此時蒼玉頂替了秋元明的身份,那揹包自然落在了他手中。
蒼玉從包中拿出兩包壓縮餅乾遞給丹緹,“大師,這是你的。”
“就這?”丹緹略有些嫌棄。
“山裏沒有東西,將就一些吧。”蒼玉撕開一包壓縮餅乾慢慢啃着。
“水呢?你喝啥?”丹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河水。”
“生喝啊?”丹緹連連搖頭,“你的生存技能也太弱了!
這樣吧,中午的時候你去撿些木材,讓小爺我給你改善改善伙食。”
“可這山中似乎沒有……超市?”
丹緹冷哼一聲。
“德行!你見哪條蛇沒了超市活不下去的?
阿遲,你跟他說說,山裏是不是我的天下?”
阿遲敷衍地點點頭,“是,你最厲害了。”
“聽見了吧?”丹緹驕傲地挺起胸脯。
看着眼前一幕,蒼玉嘴角抽了抽。
就這?
這話這麼敷衍,哪裏說明山裏是他的天下了?哪裏值得驕傲了?
但他沒多說什麼,只將目光轉向阿遲。
“大師,”他試探道:“你好像有心事?”
阿遲迴看他,“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你方纔去的是什麼地方嗎?”
“河尾,”阿遲沒有掩飾,“白骨女鬼的所在。”
蒼玉也沒想到阿遲竟毫不含糊便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他眼珠子轉了轉。
“是啊,那裏就是白骨女鬼的所在。
大師,你去那裏做什麼?你找那隻鬼有事嗎?”
“你說呢?”阿遲冷冷看着蒼玉,不答反問。
“我?”蒼玉訕笑,“我怎麼會知道?”
“你忘了?我是酆都之人,見到鬼魂滯留人間我必要將其拿回酆都。”
“原來是這樣,”蒼玉又問,“那你捉住她了嗎?”
“沒有,她不肯出來,不過我覺得你倒是可以幫我這個忙。”
“我?”蒼玉怔住了,“我能幫你什麼?”
“你何時再去送紅繩?去的時候叫上我,我趁機和那鬼切磋切磋。”
“下次是……”話到嘴邊,蒼玉話鋒一轉,“不對呀大師,救我的那位已經被你送走,我去何處得紅繩?”
阿遲看向蒼玉,“那紅繩是她給你的?”
“是。”
“油燈呢?”
“也是。”
“那油燈還在嗎?”
蒼玉頓了頓,“在。”
“那就對了,”阿遲收回目光,“油燈既在,說明它不會隨着宅中女鬼的離開而離開。
想必紅繩是同樣道理。
秋元明,你對宅子熟悉,勞煩你仔細尋找。
若無紅繩和油燈,白骨女鬼和怪物難免會侵入古宅。
到時我們可無法睡個安穩覺了。”
說罷,阿遲看了眼丹緹。
丹緹立刻會意。
“阿遲,那紅繩指不定是什麼邪物,怕不會被藏在宅中。
還是別讓秋元明找了。”
“是啊,”蒼玉立刻附和,“之前是她將紅繩給我,若讓我自己找,真是毫無頭緒啊!”
不就是個古宅嗎?就讓那白骨女鬼和怪物進去玩兒吧!
這樣,我們馬上動身,即可離開此處,如何?”
“離開?”蒼玉有些驚訝,“現在離開?”
“對啊!”丹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忘了,我們此來就是助你脫離危險的。
奴役你的女鬼已經離開,你自由了,可以走了。
秋元明,你不想見你師父嗎?他可是很想你呢!”
“不是,”蒼玉忙否認,“我當然想他,只是……”
“只是什麼?”丹緹滿臉狐疑,“難道你在此處還有別的事情?”
“我……”蒼玉急得出了層薄汗。
東西還未到手,他不能離開啊!
可他現在是秋元明,似乎已經沒有留下的理由了。
要正面硬剛嗎?
不!
面前兩位是酆都之人,實力強大,他定然不是對手!
況且此次出山他收集了八對母子魂,東西未上交,他決不能倒下!
就在他焦急萬分時,一個想法在腦中閃過。
蒼玉正色道:
“大師,我既是修行之人便該剷除奸惡造福人類。
昨夜你也見到了那些身材瘦長似貓似鼠的怪物。
若他們離開此地進入人類聚集地,指不定要害多少人,不將它們除掉我誓不離開!”
看着蒼玉一臉正氣的模樣,阿遲覺得無比滑稽。
一個肆意殘害人性命的人說出這種話,實屬違和。
不過蒼玉此時扮演着秋元明的角色,說出這番話也算得上是一位敬業的演員。
阿遲輕咳一聲,“既然你有如此遠大志向,我自全力支持。”
聞言,蒼玉鬆了口氣。
“大師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那啥,我去打獵了。”
丹緹忍不住笑,只好迫不及待地起身離開。
背對二人後,他咧嘴笑着揮了揮手。
“阿遲,記得生火呦!”
阿遲看丹緹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罷了,早上丹緹應付了這傢伙,現在也該輪到自己了。
好在蒼玉怕阿遲再說出即刻回程這種話,便不再講話,只默默盯着手裏的餅乾。
阿遲也不想說話,但她想看看村子裏的情況,順便看看那些鼠嬰藏匿在何處。
因此,在阿遲的提議下,二人沉默着逛完了整個村子。
直到丹緹回來,周圍的空氣才活潑了一些。
將獵來的野雞烤熟,丹緹和蒼玉大快朵頤了一番。
阿遲則熟視無睹,徑直回房間打坐。
整一個下午周圍都十分安靜,直到天色逐漸昏暗,一陣老鼠的叫聲響了起來。
是鼠嬰。
它們進入了宅中。
阿遲睜開眼睛。
蒼玉以消滅鼠嬰爲藉口留在此地,鼠嬰便越過院牆襲來。
看來鼠嬰真是爲蒼玉所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