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綜]武裝合唱團 >第 1 章 人生突然重來
    意識朦朧間,覺得有點擁擠,一片黑暗卻又很安心。想就這麼睡去吧,不要醒來。突然有股身體被拉扯的感覺,隨之而來的便是對於適應黑暗的雙眼來說過於強烈的光亮透過眼瞼,讓人感到不適。耳邊傳來了嬰孩的哭啼,這是…我在哭?

    周圍都是聽不懂的語言,只能依稀分辨出那是日語。手腳不是很聽使喚地揮動,還能感覺到身體在不自覺地抽搐,還有點冷。明白現狀後有個大膽猜測:這是一口氣就回孃胎還順帶換了個國籍。或許是嬰兒身體受限的原因,無法保持清醒太久,便又由着意識繼續朦朧下去。

    半夢半醒間,感覺到身體被一個堅實的臂彎托起,男人低沉渾厚的聲音彷彿從天邊傳來般隔着層薄薄的輕紗呼喚着“sakuya”。是在叫我麼,名叫咲夜的女孩這樣想着,在伴隨淡淡菸草味的懷抱中沉沉睡去。

    意識清醒的時段很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就這麼過去了一個月,咲夜才能保持長時間睜眼,可惜視野一片模糊,就好像高度近視一樣,這讓咲夜不止一次懷疑自己以後是不是會瞎。不過聽說嬰兒出生3到4月纔有調節視焦距的能力,所以應該問題不大。這還是當初妹妹剛出生時媽媽告訴她的。

    周圍會有孩童笑鬧的聲,一般都是下午出現。他們趴在嬰兒牀的圍欄邊,雖看不清長相,但根據聲音也能依稀辨認出是五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儘管他們還在很努力地壓低音量,也壓不住他們話語裏的雀躍。

    房間配色淡雅,天黑時屋內會亮起不刺眼的燈光,昏暗卻能將冷色調的牆紙暈染出些許的暖意。從配色就能得知是精心佈置過一番的嬰兒房,看得出夫婦二人對新生命到來的期待,這麼想着咲夜有些許鳩佔鵲巢的愧疚感。

    不得不說當嬰兒這種被迫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感覺還是挺微妙的,除了躺在牀上阿巴阿巴流口水甚至連翻個身都很困難。畢竟二擡四翻六會坐,七滾八爬週會走,現在還只是個會擡頭的寶寶,咲夜索性就安靜躺平了。

    人啊,是一種閒下來就忍不住瞎想的生物。

    不知是第幾次的發散思緒了,咲夜睜着圓溜的大眼對着模糊一片的四周發起了呆:想到自己那碌碌無爲的18年、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不可置信、剛剛經歷過的高考、高中初中小學,還有總是莫名其妙和自己說起對口相聲的發小,最後定格在父母和妹妹的笑臉上…

    說不上順風順水也沒發過生什麼大事,樸實無華且枯燥的短暫一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是結束得有點莫名其妙。“有點對不起父母,不過相信自家妹妹會照顧好他們的,畢竟她是那麼的優秀,肯定比不爭氣的姐姐要靠譜得多吧。”

    沒有時間觀念只能根據身體變化來判斷過去了多久,現在應該是自己出生三四個月的樣子。說不好奇是假的,終於能看清周圍的咲夜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量這個全新的世界。

    咲夜被母親抱着坐臥在看着就很柔軟的沙發上。房間不出意料的是歐式風格,咲夜滴流着雙眼一一看過趴在扶手邊還在討論着什麼的五個少年少女,他們長相併不像似。在心裏推測這些孩子可能是兩位成年人的學生,也可能是被收養的,嗯發現自己猜不到就乾脆的放棄不想了。

    接着擡頭對上母親的溫暖目光,寧靜且慈祥。黑色的雙眸彷彿有繁星在清澈的黑暗中溫柔着,令咲夜生出幾分觸動,不自覺地想起了上一世的媽媽,曾經還小的時候也對上過一雙相似的眼睛。大底是普遍天下母親看向孩子都會有這樣的眼神吧。柔和的面部輪廓和黑色的長髮隨意地盤在一側,是個溫文爾雅的年輕母親呢。

    當看到父親時,咲夜愣了一下:這人好眼熟啊。紅髮藍眸鬍子拉碴的男人站在牀邊,神情柔和得彷彿在欣賞着什麼不敢用手觸碰的易碎珍寶。哦突然想起自己現在也是紅髮藍眸來着,這配色一致得完美符合遺傳學一眼就能看出是親生的。不過話說這髮色居然不是染的麼?日本人會有這顏色的眼睛嗎?

    織田作之助最近有些苦惱。苦惱來源於自己剛出生三個多月的女兒——織田咲夜。家裏5個大孩子都很喜歡咲夜,尤其是咲樂,總說她們的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姐妹。這讓他很欣慰,孩子們心理沒芥蒂能好好相處那最好。但本該最沒事是咲夜卻和預想的不太一樣…

    其實在咲夜出生沒多久織田作之助就有所察覺了,小嬰兒好像有點不同。他發現咲夜似乎是在戒備着什麼一樣,連父母的親近都有點微不可查的牴觸。若不是前殺手的敏銳感官,很難捕捉到小嬰兒被抱住的一瞬間會身體僵硬,一點也沒有剛出生被自己抱着時的放鬆。

    把咲夜單獨放在嬰兒房裏時,她會睜着眼睛發呆。沒聚焦的雙眼定格在虛空,裏面對陌生的一切產生的無助都要溢出來了,那不像是嬰兒會有的情緒。但當聽到有人靠近的響動時,她就會閉上眼睛彷彿自己不曾醒來過。

    咲夜只有出生那會兒哭了一次,其餘時候基本不哭不鬧,靜得如同一個仿真玩偶,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發呆。不會哭鬧固然讓人省心,可同樣也叫人擔心。

    哭泣是嬰孩對外界爲數不多的求救手段。要是別的嬰兒早就開始哭鬧了,但咲夜一直很安靜,這也導致有一次織田夫人遲了這麼久纔想起來沒有餵奶,咲夜差點因此餓暈過去。

    咲夜看見女人毫不掩飾的關切與後怕,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憋悶感。

    當天織田作之助下班回家,聽說了咲夜差點被餓暈後,決定去找小嬰兒單獨聊聊。(?這個神奇的男人?)輕手輕腳地來到嬰兒房內,果不其然見到了咲夜閉眼秒睡的掩耳盜鈴行爲。

    男人見狀也只是輕笑了一聲便將咲夜穩穩地托起在懷裏,開始絮絮叨叨地說着什麼。然而懷裏的咲夜並沒有給他面子只是靜靜嗅着熟悉的菸草味。

    咲夜:人家除了知道你叫了聲人家的名字,其他什麼也沒聽懂,咱也不能問,咱也不能說,張口只能阿巴阿巴,你還要我怎樣:)

    那畫面就像是男人抱着小嬰兒在不停自言自語,顯得有點詭異,但兩人似乎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咲夜伴隨着不疾不徐的話語,開始思考起自己到這個世界上種種表現。

    她是不是過於自暴自棄了,一直沉湎於過去,還在想着上一世的事情,甚至還遷怒了這個世界的父母,那對溫柔的夫婦並沒有做錯什麼,相反她纔是對不起那對夫婦的那個。他們只是將“自己”帶到了這個世界,而又被自己給頂替了。滿心愧疚地反思着,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睜開雙眼與對方藍灰色的眸子對視着。咲夜想:既然是父母的話,那我稍微任性一點也沒爲題吧。

    這麼想着的咲夜在看向男人的目光都帶着自己都不差覺的一絲希翼,就像是在無聲詢問着“我可以依靠你麼”。看着小嬰兒那麼生動的眼神,織田莫名就想起了某位經常催稿自己寫小說的友人。

    生而知之麼……太宰應該會跟着孩子處得來吧。

    心裏這麼想着面上一臉認真地直視咲夜的目光,嘴角揚起一抹細微的弧度,心有靈犀般接上了話,說道:“那麼就請多多指教了,咲夜。”

    這是咲夜爲數不多可聽懂的一句日語,聞言她便如釋重負般彎起了眼角,短暫的笑了起來。那一刻,在織田作之助眼裏,她變得真實了起來,也開始像個嬰兒了。

    織田作將女兒哄睡着後,便又出門打算去lupin喝一杯,順便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見到友人。說起來太宰還沒有見過咲夜。

    似乎是友人之間的默契,太宰和安吾都在。太宰聽聞咲夜的情況當即有了點猜測!鳶色的眼眸中閃着搞事的光,像一個發現了好玩事物的孩子,說什麼也要跟着織田作之助回去,還嚷嚷着“要去看迷你版織田作!”

    實在拗不過友人的請求便帶上太宰,順便問了下安吾要不要一同去看孩子,被以喝完酒還要繼續加班拒絕了。不愧是能說出不下班就不用上班的狼滅。

    兩人去了咲夜的房間。咲夜聽到有人靠近也只是擡眼掃了一圈,視線與太宰治相交一瞬又接着睡了過去,小小的身體均勻起伏。太宰也沒有把小嬰兒鬧起來的意思,只是在邊上靜靜地看了幾眼,對織田作之助輕聲感慨了句:“原來是個可愛的小小姐啊。”便又匆匆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織田作之助正要出門去武裝偵探社時,太宰抱着一個的小嬰兒來織田宅登門拜訪了:“喲!織田作。這是真幸,以後拜託你照顧了。”鳶色的眼睛是藏不住的笑意“跟咲夜養在一起就好了。”

    這個養在一起就很靈性,所以我是青花魚苗可以和別的小孩養在一缸裏麼?懷裏的小嬰兒與來人相似的鳶色雙眼十分靈動地傳達出了這一句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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