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公務還是要處理的。每人辦公桌上都整整齊齊排着一打文件,手裏還在寫着報告。春野綺羅子聽見響動,開窗讓突然來訪的三花貓進來。
打開窗戶可以看到有乘着小船在街上劃過,船上還有些物資,正在挨家從窗戶送去。三花貓就是從那小船上跳到窗檐的。
空氣中飄着淡淡的海鹹味,清透的水裏有魚成羣結隊地在房屋裏穿行,還有人坐在窗臺垂釣,屋頂上也是曬東西或烤魚的人。
太宰治不知從哪搬了檯筆記本電腦,翹班一個人在休息室搗鼓。
“啊咧?休息室什麼時候多了個液晶屏?”敦走進休息室就發現了不同,再看到地板上的銜接線,“嗚哇,地上的電線好亂。”
谷崎潤一郎湊過來說:“好像是太宰先生弄來的。”
“哼哼,趁着午休來看看吧~”藏在操作檯的太宰治探出腦袋,說着按亮了屏幕。
“亂步大人要看!”
“這是小咲夜和太宰?”跟着江戶川亂步進來的織田作之助也看到了屏幕上的畫面。
“在鶴見川?他們去中華街了哈哈。”
“真幸他們也到了。”
“哈哈哈格那嘚瑟樣子。”
透過屏幕能直接看到孩子們這幾天在另一邊放飛自我表現。
之後大家都被咲夜發動異能那渾身浴血的模樣嚇得集體倒抽了一口涼氣。國木田獨步甚至掐住了太宰治的脖子喊道:“你這繃帶浪費裝置,管好你的手啊!”
“裏面那個又不是我!而且明明是亂步先生讓那個我碰的。”太宰治委屈。
“這可不關亂步大人的事!”
畫面一轉是太宰先生帶着咲夜去了酒吧。
織田作之助強烈譴責給咲夜灌酒的某太宰姓男子,又因爲咲夜的那句上輩子的小情人被衆人調侃。
“哦哦哦居然是剛敦入社那會兒啊。”
“真是懷念啊……”中島敦底喃着感慨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孩子們這幾天去了過去?”
“好像不是吧,你看那邊沒有織田先生……”
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那不是組合來搞事的時候麼?”
看到咲夜吞了別人的直升機又玩套娃,衆人感嘆孩子們腦回路清奇時,而一枝媽媽則不止一次擔心咲夜會不會喫壞肚子。
看到格被五花大綁捆在安妮房間時,中島夫婦有種去大洋彼岸找現在在北美工作的露西比劃比劃的衝動。
織田作之助寫的《子守歌》,考慮到是給孩子們的童話故事,所以用字都是儘量簡易,許多生僻字都用近義詞代替了,好讓孩子一眼能看懂。
因此咲夜拿到那本《子守歌》很快看完了第一篇就放下了,然後忍不住拿起來又放下,再拿起放下。那捨不得一下看完又很想馬上看完的糾結很是可愛。最後眼一閉心一橫一副決絕的表情把書塞嘴裏,那畫面讓屏幕裏和屏幕外的兩隻人虎欲言又止賊想吐槽。
……
因爲窺屏差不多是針對孩子們的上帝視角,所以聽到了一些孩子們的對話,比如說關於“上輩子”的話題。多多少少對孩子們的祕密有了些,有想過是不是跟轉世有關。但家長們都選擇接納他們,他們若是不想說便不問,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織田作之助懵逼:“所以咲夜真的是我上輩子的情人……”(美麗的誤會又增加了)
太宰治不知何時又躲進操作檯那,手裏是《完全自鯊手冊》,隨着屏幕裏的轉場一頁一頁地翻着。
因爲一些原因,這隻宰拿到的書比較特殊,剛開始是隻能知道其他世界的走向,但隨着孩子們的出生,好像有什麼禁制正在逐步解封,一點一點地知道了些關於孩子們的事情,甚至推斷出了大致真相。
原本書的存在被三個以上的人知曉了,這個世界就會被毀滅。縱使太宰治是人間失格,但他也是個人。除了太宰治,還有亂步發現了書的存在。
但四個孩子中有兩個知道得有點多,他們也知道書。世界爲了自救,打算跟其他不同的世界合併,於是由書目前的守護者——太宰治挑選了幾個合適的世界開始融合。
孩子們降生於此界,被野犬的世界所接納,可是融合進來的其他世界還是會有所排斥。這個世界在慢慢變得複雜,先是一些生活中的微小部分,比如電視頻道、漫畫、書籍什麼的改變。等到這些細小的改變適應良好後,它們纔會開始正式融合。就是融合過程中可能會不小心把外來的孩子們彈出去。
所以最保險方式就是把藉助這次海嘯的異能波動,將孩子們送往“書中”的其他世界,等世界徹底融合穩定了再接回來。這是最穩妥的計劃,而爲了讓這趟異世界之旅更有趣,就把孩子們到達的時間微調了一下。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那些世界好像並不能一次性全部融合在一起,會出大混亂的。出於書的補償,給家長們開了個後門。
於是就有了家長們集體窺屏,喫着零食喝着茶,一邊包劇一邊吐槽,甚至還有催更的。
屏幕裏咲夜的生日會還在繼續。得知咲夜懲罰亂來的同伴們的方法後,衆人看了看太宰治,覺得這個可以有,並決定全力配合。
小女孩一邊哼着奇奇怪怪的調調一邊扭了幾下魔性的舞蹈,幾個小孩湊在一起嘀咕了幾句又開始一起扭了起來。逗得看到的人都哈哈直樂。
萎靡不振的森鷗外癱在沙發上緩神兒,旁邊不遠處就是那該死的眼熟的魚缸。原本是理會他的,奈何真幸不知怎麼想的,可能是跳舞跳傻了,跑到了男人和魚缸中間。
感謝真幸這傷敵一千自損一千的迷惑操作,有生之年能看見魚一樣的森鷗外。周圍人都默契地空出了一圈真空地帶,像在圍觀某種稀有的觀賞魚類。
還是咲夜看不下去了,萬一真幸變成真傻了怎麼辦。一手拉着太宰先生,一手拉着真幸,讓他們兩人手拉手。結果看到變回正常的真幸和太宰面面相覷一瞬,一個露出嫌棄的誇張表情,一個瞪出死魚眼。
小手被大手甩開了。真幸維持着擡起的手怔愣片刻,就在他怏怏地收回之際,咲夜牽過了他的手。就像曾經無數次一樣,偏涼的小手被另一個暖呼呼的小手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