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將領跟着黃祖離開,只留下甘寧一個人站在帥帳裏。
一直到所有人離開,甘寧拳頭緊握,咬牙切齒。
黃祖老兒,蠢貨!
自取死路!
只留下區區三千人馬,就想試圖守住江夏,簡直癡人說夢!
如今的廬江郡可不是袁術時期的廬江郡。
袁術時期的廬江郡是由劉勳掌控。
那劉勳貪財好色,沒有野心,所以從未進攻江夏。
可如今,鎮守廬江郡的是江東的朱治、程普!
而且,兩人還在廬江郡濡須港訓練水軍。
兩人還都是水戰好手。
最可怕的是,新併入廬江郡的合肥,由張遼鎮守。
張遼何許人也?
那可是幷州出身的大將,一路跟着丁原、呂布,征戰至今,戰場經驗無比豐富。
而且,擅長騎兵。
黃祖老兒,竟然敢將江夏暴露在這三人眼中——
甘寧鬱悶地走出帥帳。
這不是自取死路還是什麼?
這樣下去,恐怕自己也很快會成爲階下囚了。
甘寧一個人來到碼頭邊,看着江面上正在訓練的軍隊,長長嘆息了口氣。
想當初,他在益州兵變失敗,帶着一幫好兄弟想要渡江前往江東投奔來着。
誰知道,被黃祖老兒給攔截了下來,非得逼迫自己效力。
當初,黃祖老兒還會聽自己的話。
如今,隨着年紀上漲,黃祖老兒是越發昏聵了。
這次,江夏必定葬送在他的手裏。
可自己能怎麼辦呢?
自己如今連最後一點兵權都收了——
深呼吸了數口氣,甘寧還是有些不甘心。
轉過身,他直接找到黃射道:“少將軍,我們三千兵馬完全不夠!如今,將軍非得率主力援助襄陽,我們只有死路一條!趁將軍還沒出徵,只能由你勸解。”
黃射鄙夷地看了一眼甘寧。
他一向不喜歡甘寧。
這甘寧,可不是什麼好人。
他是江賊出身,以前經常沿岸打家劫舍,甚至在江面上攔截商船,姦淫良家婦女。
也不知道父親突然發了什麼瘋,在這甘寧兵敗益州渡江而下之時,竟然攔住他,並且留他做官。
這要是自己,早就把這甘寧一刀斬了了事。
看看他今天在帥帳裏的言行舉止。
看看他現在面對自己這個少將軍,一副居高臨下,自以爲掌握一切的蠢樣。
他真以爲,他一個江賊,比自己父親這種十數年征戰沙場的老將還要厲害!
黃射冷冷道:“甘興霸,父親早說過,軍人的職責是聽調。”
“我父親已經下達了命令,所有人就該執行。”
“何況,如今,你只是一個普通士兵。”
指着甘寧,黃射道:“來人,把這個士兵帶出去。我公務繁忙得很,哪有心情哪個士兵都見的?”
數個士兵快步上來,推着甘寧就往後退。
甘寧一拳直接撂倒一個士兵。
黃射頓時停住腳步,拔出佩劍,呵斥道:“甘寧,你要謀反不成?”
甘寧掃視着四周,看着這些每一個熟悉的面孔,臉面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
這些不畏生死的老兵,如今,卻要死在無能的統帥手裏!
甘寧怒吼了一聲,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他恨!
恨自己這些年蹉跎歲月,竟然會在黃祖父子這樣的蠢貨手裏做事!
如果自己當初不畏黃祖阻止,執意前往江東,自己早就是江東的一員將領了!
衆人見甘寧竟然怒刪自己巴掌,都有些不敢上來。
甘寧轉身直接從人羣的包圍中走了出去。
黃射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賊就是賊!
狗改不了喫屎!
真以爲軍營是他那賊窩,橫行霸道慣了!
一個將領朝黃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黃射擺了擺手,將佩劍插回劍鞘,嗤笑道:“沒有必要。等父親援救襄陽迴歸,到時候,我們再奚落他!一口一個廬江來襲,真是笑話。如今襄陽被圍這等機密要事,誰能清楚?”
頓了頓,黃射對將領道:“對了,派人跟着他。如果他敢離開軍營,直接抓捕起來,投入監獄,等候父親判決。”
將領應了一聲,快步離開。
黃射又對其他人大聲道:“一切照舊,這段時間,誰都不許亂說話。”
虛虛實實。
廬江郡一來壓根不可能這麼快知道襄陽城被圍的事情,二來不知道父親已經調集主力援助襄陽城。
他們怎麼可能冒失地進攻江夏?
真以爲打仗是江賊之間的一腔熱血呢?
這都是要講究策略的!
夜幕將領,江夏六千大軍在夏口集合。
而廬江郡那邊,也沒有任何異常情報彙報。
黃祖又囑託了黃射一番,教他如何守城,如何佯裝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防止廬江郡那邊得知機密消息前來攻城。
黃射一一記下。
黃祖這才親率六千大軍,浩浩蕩蕩地從夏口港出發,直奔漢津港,準備援助襄陽。
一夜過去了。
廬江郡依舊沒有動靜。
一大早,黃射從睡夢中醒來,聽着軍士彙報軍情。
得知江夏郡四周一片平和,廬江郡也如往常一般,黃射笑着搖了搖頭。
<div class="contentadv"> 還好父親沒有聽甘寧那江賊的話。
否則,真不去馳援襄陽,而是坐鎮江夏,到時候,蔡瑁絕對會陰黃家一把。
而且,雖然別人不知道先荊州牧劉表怎麼死的,可他是知道的。
之前蔡瑁早就讓人祕密送來信函,告訴了他父親和他。
如今,荊州牧是劉琮那廢物。
那廢物壓根沒有一點能力。
父親率軍馳援襄陽的同時,也能向劉琮這廢物施壓,給黃家爭取更多的利益。
未來的荊州,那可是真正屬於四大家族的天下了!
這個時候不去爭取利益,讓其他三大家族佔了先,未來黃家如何比得過其他三大家族?
尤其是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