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捲簾門關上,旱冰場的光線一下就暗下來。

    太子這些人頓時慌亂不已,不知道接下來對方還要怎麼收拾自己。

    “震哥,沉水庫?”二毛問道。

    聽到這句話,混混們趕緊求饒。

    “震哥,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

    “您大人有大量,以後您的場子我們繞着走……”

    徽安市有個大水庫,每年都能從裏面撈出不少屍體,多數都是幫派尋仇扔進去的。

    把人用麻袋一套,裏面裝幾塊石頭繫緊口子扔進去,等到再飄出來的時候屍體早就泡的稀爛。

    指紋啥的根本找不到,死了也就白死了。

    “我又不是趕盡殺絕的人。”雷震笑道:“場子的衛生打掃乾淨就行,速度一定要快,可別流血過多死在這裏。”

    “謝謝震哥!”

    “謝謝震哥!”

    十多個混混捂着腦袋以最快的速度打掃衛生,唯恐對方一個不滿意把他們沉水庫。

    至於太子,這傢伙傷的太重,到現在還躺在地上。

    “要不把太子沉了?”

    “說什麼呢?”雷震語重心長道:“二毛呀,出來混是求財,不是要命。”

    “是,震哥教訓的是。”

    “你去醫院包紮下吧,跟k哥說我晚點過去。”

    “k哥也在醫院?”

    “比你傷的重多了。”

    “……”

    雷震看着旱冰場被打掃乾淨,也沒難爲這些混混,讓他們擡着太子滾蛋。

    靠在椅子上,他開始琢磨怎麼收點人。

    因爲接下來場子會很熱,靠自己一個人根本不行,老k那邊也就十來個人,還得看場子收賬。

    其實這個事不難,只要他吆喝一聲,有的是人願意跟他。

    可雷震的要求高,可不想隨便收一羣學生混子。

    就在頭疼的時候,一雙冰冰涼涼的小嫩手按在他的太陽穴上,耳邊更是呼氣如蘭。

    “震哥,舒服嗎?”

    “唔……”

    雷震發出舒服的聲音。

    這是場子裏的另一個女孩小冉,卸妝之後妥妥的美人胚子,不知道爲什麼這會還沒走。

    “震哥,我能跟你嗎?”

    耳邊傳來少女羞澀的聲音。

    這個跟不是小弟跟大哥的跟,而是要女人要跟大哥睡覺的跟。

    雷震睜開眼,看着小冉漂亮大膽的眼睛,要說不衝動那是假的,畢竟這種送上門的玩了也就玩了。

    但小冉有問題!

    “小冉,我記得你17歲對吧?”

    “是,震哥。”小冉低聲道:“我還沒談過男朋友。”

    “來半年了吧?”

    “嗯。”

    “你以爲你乾的事我不知道嗎?”

    小冉頓時花容變色,本來按摩的嫩手也下意識收了回去。

    雷震坐起來,面色不善。

    “震哥,我沒幹什麼事呀……”小冉心虛的低着頭。

    “你是自己說出來呢,還是讓我說出來?”雷震叼上根菸冷聲道:“要是等我說出來的話——”

    17歲的小女孩哪兒經得起這種嚇唬,小冉一下哭出來,跪下雷震面前。

    “震哥,我錯了啦,再也不敢啦,嗚嗚嗚……”

    “哪兒錯了?”

    “我不該偷場子的錢,嗚嗚……”

    雷震其實根本不知道她偷場子的錢,但這個小妞的舉動太稚嫩了,一眼就能看穿。

    “繼續說。”

    “半年前我開始做假賬偷了場子五千塊錢……”

    小冉一邊哭一邊原原本本把事說出來。

    半年前的時候,旱冰場的生意非常火,每天的流水也很多。

    輟學的小冉來到這裏,因爲聰明乖巧,之前負責場子的乾脆就讓她記賬。

    然後這妞兒就通過做假賬,把場子裏的錢貪了五千多塊,直到場子的生意越來越差。

    “怎麼做的假賬?”雷震問道。

    “我虛報成本,又在採購的項目上做手腳……”

    小冉把自己怎麼做賬的,如何將錢套出的全都說出來,聽的雷震目瞪口呆。

    人才呀!

    這一系列的操作用幾十年後成熟的做賬手法來說,包含了成本費用互化、費用名目轉化等等方式。

    怪不得場子察覺不到呢。

    別說一羣大老粗了,就算是在大公司也遊刃有餘,甚至說這套手法在這年代,連稅務部門都沒法子。

    “錢呢?”雷震盯着她。

    “震哥,錢都花了,但我會還的……”

    “五千塊呀,得賣多久才能還上?呵呵呵。”

    小冉徹底被嚇到了,淚眼中全是恐懼,她清楚被揪出來的後果,絕對會被送進舞廳裏賣。

    “震哥,我求求你了,千萬別把我送去賣,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嗚嗚嗚……”

    雷震彈彈菸灰笑了。

    這種人才他可捨不得送過去賣,過幾天自己剛好要重振場子,正需要小冉來做賬。

    至於那五千塊錢關自己屁事?

    “你有一天時間做逃跑的準備,能跑掉是你的本事。”雷震捏着她的下巴說道:“可如果被我抓到的話,就不是去賣那麼簡單了,回家做準備去吧,哈哈。”

    “是……”

    看着滿心恐懼的小冉離開,雷震笑笑。

    他根本不擔心這小妞跑掉,一是年齡小經不住嚇唬,二是這個年代的特性。

    良家被逼出去賣的比比皆是,欠債不還禍及家人的到處都有,年輕人對混社會的恐懼遠遠超過父母。

    “我終於從血屠夫變的有點像壞蛋了,真不容易呀……”

    感慨聲中,雷震走出滑冰場,決定回去之後跟淑英好好慶賀慶賀,比如今晚讓彼此再進步一點點。

    關上門剛要離開,一個鐵塔般的身影擋在面前。

    “豹子頭?”

    看到來人,雷震挺意外。

    他記得昨天砸紅場就邀請了那個中年人,沒想到南城戰力天花板來了。

    “我不服!”豹子頭盯着他道:“所以來找你了,咱們再單挑一場!”

    雷震樂了,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他正愁沒人給自己看場子,結果這就來了。

    “手下敗將,有什麼不服的?”雷震笑道:“想跟我單挑可以,輸了總得留下點什麼。”

    “你說!”

    豹子頭眼睛一瞪。

    他就不能想昨天的事,十秒就被打暈,心裏怎麼都過不去這個坎。

    所以今天來了,必須再單挑一次。

    “你要是輸了,帶着你的人給我看一個月場子。”雷震說道:“要是能行,我就陪你單挑。”

    “行,沒問題。”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雷震笑了,他就喜歡這種樸實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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