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規模的械鬥在徽安市不是沒有過,但從沒出現在市區,頓時讓整個城市陷入恐懼之中。

    三驢子跟顏五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們本來想着上去三兩下砍死雷震,然後該走的走該撤的撤。

    卻沒想到控制不住了。

    而接下來的事態發展,更是讓兩人措手不及。

    追殺雷震的數百人窮追不捨,直接衝進北城文武公司的地盤。

    地盤被踩,高武坐不住了,立即搖人。

    雙方陷入混戰。

    東城也是文武公司的地盤,火速趕來支援。

    到了這個程度,也就是小一千人火拼,可紡織廠老貓那邊得到消息,二話不說搖人趕往北城。

    在路上的時候又撞到電廠的人,三兩句話就幹起來了。

    機械廠這邊本來沒打算插手,想着坐山觀虎鬥,不料這些人打着打着來到他們的地盤,硬是跟着被捲進去。

    愈演愈烈,越來越亂,最後竟然形成從未有過的數千人全城大火拼。

    雷震並不知道城裏的情況,他被追着一路向北逃,最後又向西扎進茂密的西山裏。

    “砰!砰!……”

    “轟!轟!……”

    追殺的人在後面開槍,但已威脅不到雷震。

    月黑風高,到處都是樹,竄進山林就找不到了。

    “呼哧!呼哧!……”

    體力不支的雷震扶着樹劇烈喘息。

    “媽……的!差點陰溝裏翻船……”

    “該撿起訓練了……”

    緩了好一會,他伸手摸向後背,發現血在不停的流,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就死定了。

    不過肯定不能往回走,這麼大的動靜必然驚動警察,他可不想被抓起來。

    “徐窪鎮!”

    他忽然想起二毛跟自己說的話:小冉家在徐窪鎮邊特好找,緊挨西山的那一家……

    自己就在西山,距離小冉家很近。

    雷震立即朝西面爬去,在順着山路走下來之後,感覺褲子都被血浸透了。

    後背越來越疼,開始出現微微的眩暈感。

    這是失血過多引起的,好在已經來到山下,找到了緊挨西山的那一家。

    他翻牆跳進去。

    “汪汪汪……”

    大黃狗衝他狂吠。

    “滾!”

    雷震眼神兇殘,死死盯着黃狗。

    “嗚嗚……”

    大黃狗怕了,頭一低夾着尾巴逃回狗窩。

    “誰?”

    屋裏傳來韓水仙驚恐的聲音。

    “雷震!”

    “震、震哥?”

    “對,是我,快開門。”

    燈光亮起,裏面傳來匆匆的腳步聲,不多會房門打開一道縫,韓水仙握着菜刀謹慎的站在裏面。

    當她看到滿身血的雷震時,嚇的菜刀掉在地上,趕緊伸手攙扶。

    “震哥,你是怎麼了?”

    “被砍了,扶我進去。”

    “哦。”

    進入之後,雷震就把血淋淋的衣服脫掉,露出後背皮肉翻卷的刀傷。

    “啊!”

    韓水仙再被嚇一大跳。

    “家裏有沒有白酒?”雷震咬牙笑道:“沒有白酒黃酒也行,止血消炎藥應該有吧?”

    “有!”

    “去拿。”

    “哦,好。”

    韓水仙急匆匆的跑進裏屋,很快抱着個大盒子出來,裏面全是各種各樣的藥,甚至還有一瓶雲南白藥。

    看到這麼多藥,雷震輕吐口氣。

    這也是他爲什麼要來這裏的原因,因爲家裏有病人的永遠不缺藥,不管什麼藥都會備一點。

    返回市內風險太大,又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來韓水仙家裏自然是首選。

    就算沒藥,農村也可以就地取材:艾草、白茅根、南瓜瓤等等,甚至草木灰也具備止血消炎的效果。

    “這些藥行嗎?”

    “先用白酒消毒,再用雲南白藥止血,然後找根縫衣針燒紅彎成鉤穿上線……”

    雷震強忍着疼痛,把接下來的需要韓水仙做的說出來,然後趴在牀上。

    “先倒白酒消毒……”

    韓水仙嘴裏重複着,把白酒朝傷口上倒去。

    難以忍受的灼痛席來。

    “嗯--”

    雷震疼的雙目圓瞪,臉脖上青筋暴起,身體前所未有的緊繃,呈現出輕微的痙攣。

    等到這股疼勁過去之後,他才虛脫似的種種吐出口氣。

    “震哥,我先幫你止血,你忍着點。”

    韓水仙把雲南白藥撒上去,勉強把血止住。

    “縫衣服的技術怎麼樣?”雷震擡頭笑道:“應該不錯吧?現在幫我縫合傷口,就像你平時縫衣服一樣,把它縫的平坦完整,呵呵。”

    “我、我不會……你怎麼還笑的出來呀,不疼嗎?”

    看到雷震還在笑,韓水仙都心疼了,她想不通這個男人都這麼疼了,怎麼還能笑的出來?

    “你太漂亮了,老子看到你就開心呀!”雷震咬壓道:“快點縫,我要是,別人還得追究小冉偷錢的事!”

    “我縫……”

    這句話比什麼都管用,韓水仙趕緊拿起針線,強忍着對血的恐懼,將翻卷的皮肉按壓往一起拼,一針一針進行縫合。

    “水仙,你真的十年都沒做過嗎?”雷震突然問道。

    又是這個問題,讓韓水仙哭笑不得,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能這麼色呀?

    “快跟我聊天,這個話題能讓我分心,快說你是不是真的十年沒做過了?”

    滿臉痛苦的雷震急聲催促。

    “是……”

    “有需求是怎麼解決的?”

    “忍着……”

    “有沒有用手摸?”

    “有。”

    “說詳細點!”

    “……”

    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這的確是轉移疼痛的方法,通過另一種精神刺激來欺騙痛覺神經。

    而疼痛還會導致腎上腺素分泌增加,提高神經系統的興奮性。

    所以雷震在雙重刺激下變得亢奮起來,身體內涌動着難言的燥熱,甚至都忘記疼痛。

    足足縫了一個來小時,也把他煎熬了一個來小時。

    “震哥,縫好了,我去拿藥幫你包紮……”

    韓水仙聲音發顫,薄薄的碎花汗衫早已被汗水浸透,一張臉嬌紅欲滴,因爲身下的男人知道了自己所有的難以啓齒。

    她走向桌子,俯身去拿藥。

    就在要轉頭之際,看到雙眼通紅的雷震站在身後。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重重按在桌上。

    “嗤!”

    滿地碎花布料。

    “別、別……”

    “啊——”

    一聲慘叫,韓水仙疼的眼淚直流,但不多會就徹底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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