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反應過來,雷震立即朝窗下看去,發現街道上出現了不少便衣,正在往酒店裏進。

    他火速提上錢出門,叫上隔壁的秦王。

    “有條子,走!”

    秦王沒有任何廢話,立即走出房間,並且非常細節的用外套纏住右拳。

    “叮咚!”

    左邊電梯鈴聲響起,十多名便衣魚貫而出。

    雷震剛好帶着秦王走進右邊的樓梯,以最快的速度朝下移動。

    “噔噔噔……”

    雙腳踩踏樓梯,聲音迴盪在昏暗的樓梯間裏顯得特別急促,轉瞬間兩人就從18樓下到10樓。

    “噔噔噔……”

    下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伴隨着喘息聲。

    雷震停下來,扒着樓梯扶手朝下看去,發現十多個便衣正在往上爬。

    “12個。”

    秦王眼睛眯起,等到下面的便衣爬到九樓的時候,直接撐着樓梯扶手一躍而下。

    “轟!”

    暴力一拳!

    遭到重擊的便衣身體巨顫,先暈死過去才向後撞去。

    沒有絲毫猶豫,秦王以身體靠向另一人。

    “轟!”

    一個鐵山靠,將便衣靠暈的同時,撞翻好幾個。

    接着,秦王身形遊走,將崩、靠、貼、砸等等八極拳的恐怖招數用出來,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將12個便衣全部打暈。

    雷震看都沒看,大步從中走下來。

    “站住!”

    樓上的便衣追下來,手槍已經拔出。

    而樓下的腳步聲更加急促,上來的人更多,把兩人夾中間的9樓。

    “師傅?”

    秦王解開纏在右拳的衣服。

    這就是他的細節之處,纏上衣服是爲了不把人打死,解開衣服就意味着不做控制了。

    雷震搖頭,他不可能衝這些便衣下死手,不管怎麼說都是同行。

    就在上下將要把他們完全夾住,讓兩人插翅難飛的時候,雷震盯着樓梯拐角的垃圾口。

    這個年代建造房子基本上都在樓梯處留有垃圾口,有垃圾的時候直接丟下去,省時省力。

    但後面建的房子基本上都沒有了,或許是因爲夏天的氣味太大,影響小區環境。

    “哐!”

    雷震踹開垃圾口,先將包扔進去,然後抓住垃圾口雙腿往裏一伸跳進去。

    “譁!”

    落地聲響起。

    後面的秦王緊跟着跳下去。

    “譁!”

    兩人一前一後順着垃圾通道滑下來,等從惡臭的垃圾堆中爬出來的時候,已經在酒店側面。

    他們看到便衣已經將酒店封鎖住,在不製造出大動靜的同時,完成對各個出入口的控制。

    可惜他們忽略了垃圾口,否則怕是得真的死人。

    “走!”

    雷震帶着秦王快速離開酒店區域,甩開緝拿他們的便衣,打上一輛車。

    “徽州。”

    一疊錢甩給司機,足足上萬塊。

    “老闆,坐穩扶好!”

    拿到錢的司機眉開眼笑,卻突然鑰匙一拔,打開車門就跑,嘴裏發出吆喝聲。

    “人在這裏,殺人犯在這裏!”

    吼聲立即引起了便衣的注意,數十個人立即朝這邊狂追而來。

    “媽的!”

    雷震罵了一聲,立即下車向西逃去。

    “人在這裏!”

    “往西面跑了!”

    “……”

    周圍全是吼聲,不知道對方在這裏安排了多少人。

    寸步難行的雷震也徹底明白究竟什麼叫權勢滔天,什麼叫降維打擊。

    酒店方圓數公里之內,不管是出租車還是路邊的人,都有盯梢的,只要他們出現就有人會在第一時間指明位置。

    “媽的,太憋屈了。”秦王罵道:“師傅,咱們跑個鳥,幹他狗日的。”

    “幹個毛,你嫌事不夠大?”雷震罵道:“他可以任意借題發揮,只要被抓到就完蛋了,老子是黑社會。”

    “你不是教我們怎麼狂嗎?”

    “兩碼事!”

    此時的雷震比任何時候都要憋屈,他通過吼聲可以肯定對方已經把他列爲殺人犯,可以用三驢子做文章,也可以用顏五全家做文章。

    總而言之,上面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定他的罪,就能讓他無法翻盤。

    而這就是讓臥底最頭疼的事,你又不能直接大開殺戒,唯一能做的就是先逃掉,然後再想辦法。

    “站住,別跑!”

    “在跑就開槍了!”

    便衣在追逐,已經舉起手槍。

    但雷震兩人直接竄進人最多的地方,讓後面的便衣也不敢輕舉妄動。

    “撒錢啦!”

    雷震發出吼聲,將袋子裏的現金狠狠灑向空中。

    “嘩啦啦……”

    無數百元大鈔隨風舞動。

    街上的行人都愣住了,隨即雙眼放光,也不在乎這是在幹嘛,立即蜂擁而上搶錢。

    “讓開!讓開!”

    “不準撿!”

    “……”

    追來的便衣被堵住去路,任由他們怎麼喊叫都沒用,眼睜睜看着兩人逃掉。

    ……

    終於擺脫了條子,雷震帶着秦王窩在小巷子裏,煩躁不堪的抽着香菸。

    說真的,他真有種把陳大佬幹掉的衝動。

    “師傅,你還是黑社會嗎?”秦王滿臉不爽道:“幾個條子而已,幹就完了。”

    “幹你妹,老子是臥底!”

    “呀,我給忘了……”

    就是這層身份搞的人很難受很難受,不是放不開手腳,而是感覺手腳全被捆住了。

    “強哥,這有個巷子。”

    “走,進去看看!”

    “……”

    巷子外面傳來躁雜聲,十多個黑社會握着刀闖進來,對巷子進行搜查。

    “強哥,咱們這是找誰?”

    “殺人犯。”

    “沒開玩笑吧,白道的活咱們也幹?”

    “你懂個毛,今晚誰能把雷震幹掉,明天就能一飛沖天,全城的幫派都出動了。”

    “……”

    簡單的交談聲傳到雷震的耳朵裏,讓他不得不佩服大佬的手段。

    便衣前往酒店是爲了把自己趕出來,因爲在那裏有很多外賓,絕不是動手的地方。

    等趕出來之後,剩下的就交給徽京城的黑社會了。

    這是省會城市,人口足足五六百萬,黑社會更多、更雜,裏面不知道藏着多少龍,臥着多少虎。

    “這大佬牛逼!”

    雷震忍不住發出讚歎聲。

    條子負責驅趕,黑社會負責截殺,簡直太完美了!

    從始至終都沒有陳大佬什麼事,畢竟他這種級別的想讓誰消失,根本不需要說話。

    有的是人揣測他的心理,有的是人爲他辦事。

    “誰?”

    十多個黑社會聽到聲音轉過頭,盯着從黑暗中站起來兩個人影。

    “徽州雷震!”

    “帝都秦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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