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瓶啤酒下肚，他就開始數落對方。
“老張，你是個幹啥的？我在充當攪屎棍，你得在旁邊潑點水呀，要不幹巴巴的不好攪。”
張顯龍差點一口啤酒噴出來：你也知道自己是攪屎棍？
“你看你這人，當時在徽安的時候多爺們，現在怎麼變成這逼樣了，說你是東北人誰信？”
“也就剩下個傻遊黃浦江的絕唱了……對了，當年究竟是什麼讓你選擇傻遊黃浦江的？來來來，跟兄弟好好講講……”
雷震開口就是糟蹋人，左一句傻遊黃浦江，右一句還是傻遊黃浦江，真沒他這麼損的。
“第一個問題，我怕影響你攪屎的興趣；第二個問題，我把這一箱大綠棒子喝完，誰都知道我是東北人；第三個問題，我不是傻遊黃浦江，而是被人追殺的沒法子了。”
“如果哪天你也想傻遊一次的話，我得提醒你江中心處處是漩渦，一旦被攪進去就真是傻遊了。”
張顯龍端起杯子跟雷震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你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遊黃浦江的，因爲不想跟你一樣傻，哈哈。”
雷震也一飲而盡。
兩人這會坐下來倒頗有點朋友的感覺，當然這個朋友也是他雷震硬把人老張拉下水的。
非得光着身子站在蘇鳳儀臥室窗口往外看，硬是把張顯龍弄的難進難退。
“大夫人徐芳華，是老闆的正妻，底蘊深厚，深得老太太喜歡，他的兒子又是長子長孫，哪怕再無能也是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張顯龍一邊倒酒一邊說出林家內部的關係。
“二夫水蘭，出身一般，性格極好。生了一子一女，兒子叫林承坤，女兒是林雪。”
“今天你也見識到林雪的厲害了，林承坤比他妹妹厲害十倍，已經接管了家族大部分的生意，深的家族長輩的喜愛。”
“三夫人姜南，孃家實力雄厚，也生了一子一女。長女林臻，次子林承先，是林家跟姜家最喜愛的孩子。”
簡單幾句話就把林家的關係捋清了。
基本上就是一場家族之間的鬥爭，大夫人徐芳華勝在是原配，兒子又是長子長孫。
二夫人水蘭勝在兒子跟女兒特別有能力，家族內部很多老人都傾向這邊。
三夫人姜南則是孃家實力雄厚，基於利益的前提下，她的機會也很大，甚至有可能蓋過上面兩位。
“夫人什麼都沒有。”張顯龍喝口酒繼續說道：“按理說她是最不具備威脅的，但偏偏坐鎮徽安。”
“徽安到底有多重要？”雷震疑惑的問道。
“很重要。”張顯龍回答。
“多重要？”
“很重要。”
“……”
這他媽對牛彈琴呀，雷震恨不得給他一根大綠棒子。
“總之讓小姐回魔都……”
“做質子？”
雷震盯着他，眼中露出不爽。
“不能這樣說，小姐代表夫人，而夫人的位置變得重要起來。”張顯龍想了下說道：“在這場爭鬥中，夫人的態度很有可能決定最終的走向，她總得得到自己該得到的。”
雷震嗤笑，拿起瓶子一飲而盡。
他本以爲張顯龍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卻沒想到做事瞻前顧後，都搞不懂這傢伙的魁首之名是怎麼來的。
“對了雷震，一週後老闆會見你。而在這一週的時間裏，可能三位夫人都會先見見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知道了，但這酒喝的不痛快，你自己慢慢喝。”
雷震起身就走，留下搖頭的張顯龍。
兩個年輕人來到燒烤攤，衝他鞠躬。
“盯着他。”
張顯龍眼神變冷。
“是，龍爺！”
“……”
離開燒烤攤的雷震溜達到黃浦江邊，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以及對面的燈火通明，掏出香菸點上一根。
魔都這裏的事雖然有點亂，但還算能捋清，但徽安的事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開始的時候他認爲是毒品生意，但現在感覺那只是浮在表面上而已。
對於林家這樣的家族，需要靠毒品賺錢嗎？
根本不需要！
對他們來說，正當的生意遠比毒品賺的更多，根本沒必要冒險。
打個比方，100億年化10%的收益，跟每年搞毒品賺的錢相比，到底哪個更多？
毫無疑問，肯定是前者。
這種大家族何止能做出10%的年利率收益？在龐大的基數面前，毒品是個屁！
“到底重要在哪呢？”雷震自語道：“但不管怎麼說，徽安的重要性超過了我的猜想，這就意味着我們會更穩……”
當然越重要越好。
對於暫時想不通的事，雷震也懶得再想，他隨便找了家酒店住進去，準備養足精神明天去二夫人家赴宴。
……
凌晨三點。
這是人類睡眠最沉的時候，基本上整晚的深度睡眠，都集中在這個時間段。
酒店大廳，兩名身着黑西裝的男人走進來。
“先生，是要辦理入住嗎？”
“嘭！”
前臺小姐被一掌擊暈。
其中一名黑西裝調出住客名單，鎖定雷震休息的房間，並以最快的速度刷出一張卡。
另一名黑西裝則將酒店的監控系統搞定。
做完這一切之後，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電梯，掏出手槍熟練的檢查一番，然後擰上消聲器。
“叮咚！”
電梯停在8樓。
一個醉醺醺胖子摟着個穿着暴露的女人，晃悠悠的往電梯裏走，擡眼看到裏面有人。
“小赤佬，給老子滾……”
“敢跟老子搶、搶電梯……全、全他媽給你扔黃浦江裏去……草、草、草你媽的！”
“噗！噗！”
兩聲沉悶的槍響，胖子跟女人眉心中彈，躺倒在電梯門口。
左邊的黑衣人雙手握槍閃出去，觀察一番確定再沒人之後，重新回到電梯直奔12樓。
“叮咚！”
電梯到達12樓。
兩人同時走出來，端起手槍向前挪動，確定無人之後以最快的速度移動到雷震所在房間。
整個過程無聲無息，非常專業。
來到門口，其中一人掏出房卡，另外一人雙手握槍貼着牆壁。
在做出點頭的動作同時，以房卡刷開房門。
“滴——”
兩人極速衝進去，對着牀快速扣動扳機。
“噗！噗！噗！……”
清空彈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