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雷震重重吐出C4牌口香糖,露出極爲不耐煩的表情。

    他掏出香菸點上一根,用力咂了兩口,然後夾在手上指着馬明宇。

    “你當老子是來喫飯的?還是跟你瞎扯淡的?老子有錢!”

    “只要有錢,我他媽想喫什麼就喫什麼,不是你說給喫什麼就喫什麼的。”

    “馬明宇,你他媽得把我當成財神爺供着,懂嗎?!”

    此言一出,馬明宇的臉頓時變得相當難堪,眼睛裏瞬即出現殺意。

    “譁!”

    後面的人立即拔出槍指着雷震跟白灼兩人,一張張臉將殘暴展露出來。

    這是哪兒?

    這是桃園鎮,馬明宇的地盤。

    至今爲止,還沒有人敢在這裏跟他撒野。

    “來呀,往腦袋打。”雷震指着腦袋嘲諷道:“我他媽還第一次遇到拿槍指財神爺的呢,每個月穩穩到手2個億都他媽不珍惜,你們是沒有進化完全嗎?”

    太囂張了,囂張到白灼都捏一把冷汗。

    儘管她很是冷漠,但也是人呀,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開槍,等什麼呢?”雷震眼睛一瞪:“別他媽拔出來了又不中用,快點搞死老子。”

    馬明宇陰沉着臉不說話,他身後的小弟更是不敢開槍。

    一是沒得到指令,二是感覺不該開槍。

    每個月2噸的貨呀,那是整整2億,而且非常穩定。

    他們只需要把貨做出來就行了,也不用再承擔交易的風險,怎麼算都是合適的。

    “馬鎮長,你是嫌錢咬手呀?”雷震吐出口煙霧說道:“會做生意嗎?我承擔風險,我開拓市場,我給現錢買貨,你在這裏跟我鬧個幾把呀?”

    “還掏槍了,真當我雷震第一天出來混?我既然敢來,還能不做準備?”

    “要不你賭一把?看看把我幹掉之後會發生什麼,呵呵呵。”

    雷震冷笑,咬着香菸往後走了三步,狂妄的展開雙臂,眼睛裏滿是鄙夷。

    這,是他的玩法!

    熟悉雷震的人會知道他有一個習慣,越是處於劣勢的時候越囂張,越要去拿主動權。

    這是一個反邏輯的行爲。

    正常人在劣勢的時候會選擇規避、隱忍等等,但雷震偏偏不按套路出牌。

    說好聽了,這叫先發制人;說難聽,就是強行裝逼。

    當然了,這種行爲必須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如果一窮二白,還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話。

    強行裝逼就是找死。

    現在這個情況是雷震的確有錢,馬明宇的確又是賣家,彼此之間是有利益瓜葛的。

    買賣兩家也許會有矛盾,但絕不會不死不休。

    “放下槍。”馬明宇轉身怒斥:“一羣不長眼的東西,這是雷總!”

    手下把槍收起來。

    馬明宇在轉過身的時候,臉上綻放出笑容。

    “雷總,你肯定是我們的財神爺,這是毋庸置疑的。說一千道一萬,是我對手下管教不嚴,呵呵。”

    雷震扔掉菸頭,也笑了。

    “馬鎮長,我能讓你的貨永遠出不去,你信嗎?”

    “雖然我就是個黑社會,但來錢的路子比你多,手下的兄弟比你多,各種關係更是你望塵莫及的,你信嗎?”

    繼續威脅,繼續擴大自己的主動權。

    他在告訴馬明宇一點:桃源鎮是不好進,但是也不好出!老子可以圍你,看看究竟你着急還是我着急。

    “雷總,說這話就沒意思了。”馬明宇沉聲道:“你能來,我很開心,因爲你來了咱們就能坐下談了。”

    “能談?”

    “能談。”

    “……”

    事情進展到現在,跟在後面的白灼都佩服雷震了,甚至第一次認真的看了對方兩眼。

    ……

    談,都是能談的。

    馬明宇最擔心的是雷震將上下游壟斷,到時候自己就會失去定價權,變得非常被動。

    當他委婉的把這個顧慮說出來的時候,雷震笑的前俯後仰。

    “我的馬鎮長呀,你是真不會做生意呀,竟然想着每一條渠道全部通喫,簡直是……”

    “紅三角每年產出這麼大,他們也只做一手貨源,至於別的別人把貨賣到哪兒,賣多少錢,人家根本不關心。”

    “毒品生意的利潤是倍增,你能賺到終端客戶的十幾倍甚至上百倍的利潤嗎?”

    雷震真的樂了,但也看出來這個馬明宇貪得無厭。

    一邊做貨源,還一邊想做市場,賺取更大的利潤,這他媽根本就不可能。

    “老馬,你把市場都做了,讓別人喝西北風去呀。”雷震搖頭道:“知道爲啥嵐姐他們爲什麼敢搞你?不是聽我的話,而是你把他們的利潤剝奪了,每個月才那麼點貨,夠幹嘛的?”

    “都是不要命的,都想要更多的錢,結果你玩這一手,呵呵呵……”

    這話說的馬明宇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但他還是跟雷震講了根本原因。

    “雷總,其實這件事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林朝陽安排的,我知道。”雷震淡淡的說道:“他在精神病院裏看病呢,能不能治好還得另說。”

    “怎麼回事?”馬明宇問道。

    “被他兒子送進去的。”雷震搖搖頭道:“大家族嘛,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奇葩事出現。”

    馬明宇點點頭。

    他的確想喫市場,最好是培養出自己的分銷團隊,可以保證利潤最大化。

    但目前來看,好像行不通。

    至於殺死雷震……

    馬明宇看着雷震,心裏出現了殺心。

    不過他還得全盤考慮,如果把對方殺掉的話,會引起怎樣的後果。

    這傢伙年齡不大,本該不足爲懼。

    但是以這個年齡短時間成爲徽安隻手遮天的地下皇帝,這就得小心點了。

    “備貨吧。”雷震拍拍馬明宇的肩膀說道:“三天之後不管你有多少貨,我全部喫光,當場現金交易。”

    他又擡頭看向對方的手下,綻放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你看這些兄弟,連雙像樣的皮鞋都沒有,這日子咋過的呀?再看看臉,好歹弄點雪花膏抹抹呀,外面都用這玩意。”

    幾個手下看看雷震的西裝革履,又看看自己,最後把目光落在馬明宇身上。

    很顯然,他們想出貨。

    倒不是沒有皮鞋跟雪花膏,而是能到手的錢,絕不能放走。

    “馬鎮長,那就先這樣吧。”雷震跟對方握手道:“三天後,我的押運車會帶着現金來。”

    “要舊鈔。”馬明宇說道。

    “都是舊鈔。”雷震點頭。

    “好,三天後我們會交出2噸的貨!”

    “合作愉快!”

    “……”

    在馬明宇一行人的注射下,雷震帶着白灼上車離開。

    “鎮長,咱們沒有2噸的貨呀。”

    “對呀,即便全力趕工也制不了那麼多,而且還缺少很多原材料。”

    馬明宇揹着手,馬臉露出冷笑。

    “誰說要給他貨了?”

    “鎮長,你的意思是……吃了他?”

    “哈哈,果然還得是鎮長!”

    “鎮長,到時候那個妞兒讓我先玩,我就饞這一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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