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某單位。

    領導審閱工作小組名單,他想了又想,提筆劃掉一個名字,往上添了另一個名字:舒錦。

    他起身走出辦公室,來到綜合辦公廳某部,看到身着黑色制服的舒錦在忙碌。

    “小舒,你來一下。”

    “好的,主任。”

    披肩的短髮束在腦後,顯得極爲幹練;黑色的制服略顯沉悶,但卻彰顯着權力。

    還有走起路來的穩重,更是凸顯這個女人在工作中的雷厲風行。

    “是這樣的,我想讓你隨工作組前往徽安,跟他們好好熟悉下工作流程。”

    聽到這句話,舒錦身體微微一震,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但也只是稍縱即逝,她的工作崗位、她的身份,不允許出現過激的情緒。

    “是,我一定認真學習。”

    “小舒,具體情況你具體把握,不要失了分寸。”

    “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還有就是……收拾下,一小時後出發。”

    “是!”

    看着舒錦回去做準備,領導還想去叮囑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搖搖頭轉身離去。

    ……

    工作組要來了。

    省城以最快的速度向徽安下達各項指令,同時各位大佬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徽安。

    至於侯總這邊更是一點都不敢怠慢,因爲這個工作組是到頂的了,誰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問題,這輩子怕是都沒法進步了。

    當天晚上,所有部署到位。

    該準備好的資料全部準備到位,該封路的封路,該警戒的警戒,甚至都動用了部隊。

    他們忙,老貓也忙的焦頭爛額。

    他是藍衫,平時沒什麼事,但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必須的履職。

    排查、清除、維穩等等。

    一切都確保無誤之後,他換上黑西裝藍襯衫,戴上黑墨鏡,手握對講機,指揮現場周邊的安全保衛工作。

    是周邊,他們的任務是確保周邊的絕對安全。

    “頭兒,車到了。”

    “嗯,看到了。”

    這會是凌晨2點,工作組在這個時間抵達,乘坐的是兩輛考斯特中巴車。

    老貓待在距離最近的樓房裏,從窗戶架起望遠鏡觀察周邊的情況,再次確定周圍是安全的。

    “頭兒,你就不想往上升一升?”對講機裏傳來手下的聲音。

    “年齡大了,升不上去了。”老貓迴應道:“再說現在挺好的,三五年能有個任務,多輕……嗯?!”

    突然,老貓的眼睛瞪圓了。

    “老大!出什麼問題了?”

    “沒出問題……”

    的確沒出問題,但卻出現個讓老貓匪夷所思的事,他從望遠鏡裏清晰的看到工作組裏的一個女領導。

    這不是我弟妹嗎?

    不是……我弟妹怎麼混進工作組了?

    眼花了,肯定眼花了,以後公糧一週交三次就行了,五次真的傷身子呀!

    等到工作組入駐香江飯店之後,老貓這邊立即轉移過去。

    但到了飯店之後,他們的工作就輕鬆了,因爲這裏的安保工作更嚴密,在他們提前掃場之後不會有大問題。

    “老婆,咱弟妹有沒有雙胞胎姐姐或者妹妹?”老貓抽空給老婆打電話。

    “哪個弟妹?”

    “你同學,淑英,咱震弟媳婦。”

    “那我不知道,你看到她了?”

    “沒,我就是突然想到這一茬……”

    作爲藍衫,老貓絕對信任自己的眼睛,再結合當初是黑衫把她接走的,百分百肯定沒有眼花。

    ……

    第二天早晨,庭審。

    雷震好好的洗了個澡,穿上嶄新的西裝,站在鏡子前捯飭自己,小心的擠掉臉上的一顆小粉刺。

    “雷總,咱們抓緊點吧。”老丁苦笑道:“還有二十分鐘就開始了,遲到就不好了。”

    “差不多了,還差皮鞋……行了,先上車,給我拿雙白手套。”

    “好好好。”

    “……”

    趕往法院的車上,雷震一反常態,不光自己不抽菸,也不讓同車的抽菸。

    他戴上白手套,坐在那裏細緻的擦皮鞋。

    不停地蹭,直到把皮鞋蹭的油光錚亮,都能把人照出來,就這還不太滿意。

    如果是到地方了,他還能再擦倆小時。

    “雷總,不好意思了,銬子得上。”

    “上唄。”

    “我給您上松一點,回頭要是覺得不舒服,在桌下面摘掉能緩一緩。”

    “不行!”雷震叫道:“上緊,給我上緊,必須得勒出……等等,我他媽把自己捯飭這麼帥幹嘛?囚服給我拿一件,腳鐐在不在?快點快點,給我上上。”

    嶄新的西裝脫掉扔車裏,他以最快的速度換上囚服,然後甩掉擦了一路的皮鞋……

    雷總瘋了吧?

    是不是被刺激到了,怎麼今天淨幹反常的事?

    不多會,雷震從車裏走出來:囚服、布鞋、手銬、腳鐐……

    看到這一幕,很多很多人的心裏同時哼唱一首歌:鐵門啊鐵窗,鐵鎖鏈……

    怎是一個慘字了得?

    曾經的雷總意氣風發,現在頭髮凌亂,雙目無神,甚至腰都岣嶁起來。

    “雷總……”

    “雷總不是囚犯,你們這樣是不對的!”

    “……”

    本身就是公開庭審,而且事情鬧的非常大,此時法院門口已經圍滿了羣衆。

    在看到尊敬的雷總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羣衆們一陣心疼。

    “你們竟敢虐待雷總!”

    “鄉親們,我們不同意!”

    “……”

    一羣人憤怒無比,直接衝過來,但還是被攔住了。

    差點捱打的老丁滿臉蛋疼:關我屁事呀?昨天晚上俺們喝酒的小菜都是我買的……他非得穿成這樣,我有啥招?

    不過他還是原諒雷震了,因爲這位雷總是自己見過的商人中唯一的儒商。

    哪怕想法多,但儒商氣質就是這麼濃郁醇厚。

    ……

    雷震走進法庭來到被告席,在驗明身份之後落座,第三次庭審開始。

    在庭審隔壁的房間裏,工作組全部坐在椅子上旁聽,省裏的大佬們陪同。

    休庭的時候,大佬們立即笑着上前,熱情的爲工作組倒水。

    “劉組長,辛苦辛苦!”

    陳老狗爲組長倒了杯水,雙手遞過去。

    “先給我們舒錦同志。”組長示意。

    “好的!”

    陳老狗趕緊走過去,把水端給舒錦。

    “放下吧。”舒錦淡淡的說道。

    很尷尬,弄的陳老狗相當沒面子:你就是個跟着做記錄的,擺什麼譜?

    “舒錦同志,你對剛纔的庭審有什麼看法?”組長微笑着問舒錦。

    “我的看法有三點,首先第一點……”

    隨着舒錦說話,工作其它成員立即拿起本子記錄,而且相當認真。

    看到這一幕,省城的大佬們瞬間明白了:舒錦同志,纔是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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