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冠軍沒能做到讓雷震滿意。

    他他不止一次派人進入徽安市救黑蒙,在這裏掀起各種各樣的事,甚至爆炸都製造了好幾次。

    作風充滿了蒙地的彪悍,但每次又都以失敗告終,因爲徽安太難搞了,從上到下都是雷震的人。

    沒法進行分化,也沒法挑起爭端。

    四個城區的老大都是雷震的徒弟,而且還是拜把子兄弟,這是外人挑不動的。

    還有徽安的這些領導,誰不清楚雷震是什麼實力?省城都搞不動的人,你給多少錢我也不會跟你玩的。

    再加上酒店、賓館、娛樂場所都需要登記,就算租個房子,馬上都有聯防辦的人找上門,親自帶你免費辦理暫住證。

    當然了,很多小旅館倒是不需要登記,但只要是外地人住進來,消息比你登記傳的還快。

    這種地方藏污納垢,把你拉進去就問玩不玩,屬於半黑半白的地方,背後都有老大罩着。

    而這些老大可能是雷震小弟的小弟的小弟,一句話吩咐下來,一個比一個會來事。

    總而言之,徽安太難搞了,管你是西北狼還是東北虎。

    時值冬季,蒙地早已大雪紛飛,氣溫一度達到零下30多度,凍的人伸不出手。

    合興盟,駿蒙礦業。

    這是蒙地的一家銅礦,規模很大,已經形成了以礦區爲中心,向周邊輻射的生活居住區,構成了駿蒙鎮。

    這個鎮子不亂,居民幾乎都是銅礦的人。

    可一旦亂起來,恐怕家家戶戶都能拿出把獵槍對轟。

    鎮長說的不算,書記說的也不算,梁冠軍說的纔算,他是這裏名副其實的土皇帝。

    駿蒙礦業內部生活區。

    這是一幢極具北方特色的住宅,修建的很大,單單前後院子就得有將近20畝地。

    院裏養着至少七八條狗,一旦聞到陌生人的氣息,立馬狂吠起來。

    只要這裏的狗叫起來,周圍幾十戶人家的狗也跟着叫,陌生人幾乎很難摸進來。

    這裏就是梁冠軍的老巢。

    想來到這裏必須經過駿蒙鎮,然後穿過銅礦區域,最後才能抵達這裏。

    外面大雪皚皚,屋裏溫暖如春。

    火炕燒的滾熱,四五個人圍着銅鍋涮羊肉。

    梁冠軍坐在主位,看起來身體有些偏瘦,不太像蒙地的漢子,但那張臉卻充滿霸道桀驁,就像翱翔在蒙地草原上的鷂鷹。

    “多喫些,這是今天剛從莫旗拉來的羊,現殺的,可鮮嫩了,呵呵。”

    說話的是個充滿風情的少婦,穿着火紅色的貂絨馬甲,映的那張精緻絕倫的臉紅潤誘人。

    婀娜的身材更是能讓所有男人爲之傾倒,足足得有1米78的個子,兩條腿長的讓人心神盪漾。

    這是梁冠軍的老婆凌玉,典型的北方女人,個高腿長身材好,絕對不輸那些超模之類的。

    “嫂子,您別忙活了,趕緊坐下喫吧。”

    “別管我了,你們喝你們的酒,我去端盆殺豬菜,也是今天剛殺的,呵呵。”

    大氣爽朗,一點都不矯揉造作。

    “哥,我準備親自去徽安,把這件事給辦了。不管怎樣,我對徽安最瞭解,而且那邊還有點人。”

    說話的是高武,穿着棉背心坐在最下手。

    下巴滿是胡茬,沒有曾經在徽安的意氣風發了,但渾身上下平添了許多沉穩。

    “高武,你他媽的行不行呀?”坐在上面的漢子笑罵道:“別剛過去就被砍成麻花了。”

    “哈哈哈……”

    這話引得其它幾個人大笑。

    很明顯,高武在這裏的地位不咋樣,畢竟寄人籬下,能在這裏坐着涮羊肉,已經很不錯了。

    “海哥,好歹我也受您不少指點,說死也不能被砍成麻花呀。”高武端起酒杯笑道:“您就別笑話弟弟了,我敬您一個?”

    “草,你小子就是這張嘴能說,不去說書太可惜啦,哈哈哈……”

    海哥大笑,隨意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重重放在桌上,裏面還剩一大半。

    這就很羞辱人了。

    但高武毫不在意,仰頭把杯裏的酒喝的乾乾淨淨,以表示敬意。

    “海子,沒你這麼喝酒的。”梁冠軍笑道:“剩下大半杯養蝌蚪呀?呵呵。”

    “哎呀,被老大發現了,哈哈。”

    海哥齜牙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呀……”

    梁冠軍搖搖頭,起身從銅鍋裏夾羊肉,分到幾個人的碗裏。

    “雷震比我們想象的厲害的多,他把徽安黑白兩道喫的死死的,真是了不起。”

    一邊給人夾肉,一邊感慨。

    “的確,雷震確實厲害。”高武點頭道。

    “草,那是你無能!”海哥滿臉不屑道:“但凡你有點能耐,早就殺回去給你哥報仇了,還用天天貓在這裏裝孫子?”

    “海哥,我只是……”

    高武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打斷。

    “你他媽只是啥?說你就聽着,別幾把瞎插嘴,有你說話的份嗎?”

    被當衆罵,高武也只是笑笑,起身拿起酒瓶爲這些大哥倒酒。

    沒法子,寄人籬下就得看別人的臉,該做孫子就得做孫子。

    “啪!”

    梁冠軍重重將筷子放在桌子,冷冷的盯着海哥幾人。

    “小武來了,就是兄弟。”

    “你們是不給他臉呢,還是不給我臉?”

    聽到這話,海哥幾個人頓時慌了,趕緊站起來。

    “老大,我們不是那個意思,開玩笑而已。”

    “都把高武當兄弟呢,您也知道我們哥幾個嘴上沒把門的,有的時候說着說着就罵了……”

    就在這個時候,凌玉端着殺豬菜走進來。

    “這是幹嘛呢?”

    “喫飯也不安生?冠軍,你又耍老大威風了?”

    “海子,巴特,都坐下,這個家裏嫂子說的算!”

    “……”

    老婆開口,梁冠軍也沒法說什麼了,打個眼色讓幾個人坐下,繼續喫飯。

    但接下來情緒都不太高了,喝了一會就各自散去。

    “冠軍,你太護高武了。”凌玉邊收拾桌子邊說道:“義氣做給人看到就行了,沒必要固守着。”

    “老婆,我跟高文生死之交呀。”梁冠軍笑道:“當初要不是文哥,我早就死在外面了。”

    “那又怎樣?”

    “高武來到這好幾個月了,跟海子他們依舊處不到一起,你覺得是誰的問題?”

    “高文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但高武絕對長着反骨,小心哪天背後給你來一刀。”

    對於老婆的提醒,梁冠軍只是笑笑。

    他擔心的不是高武有沒有反骨,而是知道有人在查自己,並且來頭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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