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時後,高武開車離開駿蒙鎮,冒着風雪朝最近的城市趕去。

    他先是在城裏逛了一圈,然後開車前往郊區的一個小機場。

    這是個戰備機場,平時基本上處於閒置狀態,除了一些負責養護的工作人員,平時根本沒人來。

    大門是敞開的,高武直接開車進來。

    來到2號機庫,提車走下來。

    “譁!”

    機庫大門拉開一道縫隙,一名全副武裝、蒙着面的戰士衝他招招手。

    高武感覺到小腿肚子有點發軟:什麼兵種?

    他看到對方穿的是白灰兩色的迷彩服,手裏的步槍也塗着一樣的顏色,防彈頭盔上還有攝像頭之類的玩意。

    最讓人膽顫的是面罩:黑白相間的龍!

    “呼……”

    高武深吸口氣,一步步走進去。

    “哐!”

    身後的鐵門關閉。

    一支步槍指着自己的腦袋,身後一人把自己從頭到腳搜了一遍,取出隨身攜帶的手槍跟一把刀。

    接着,高武被帶着向前走。

    他小心的朝周圍看去,發現起碼有十多個這樣的兵種,看到的自己的時候,眼睛裏露出殺機。

    除此之外,機庫裏還停着一架武裝直升機,打開的艙門架着一挺恐怖的機炮。

    “雷、雷震讓我來的……”

    高武小心翼翼的發出聲音,可惜對方壓根不搭理他,繼續帶着往前走。

    特種部隊!

    對對對,這是特種部隊!

    高武反應過來,他記得雷震跟特種部隊有點關係,這肯定是對方找來的人。

    我輸的不冤!

    我哥死的也不冤呀!

    雷震竟然還藏着這樣的王牌,我當初招惹他幹嘛呀……

    捋清這些關係,高武后悔死了。

    他不斷吞嚥口水,越來越緊張,有好幾次都差點把自己絆倒。

    好在也是做過老大的人,強行讓自己鎮定。

    不多會,高武被帶到機庫的東北角。

    那裏生着一堆火,火上面架着水壺,裏面應該是熬着牛肉罐頭,向外冒着香氣。

    火堆前坐着一名同樣扣着面罩的特種兵,但他的面罩圖案跟別人不太一樣:黑白的龍吐焱,周邊全是骷髏頭。

    “啪!”

    把人帶來隊員衝其敬禮,轉身離去。

    站在火堆前,高武渾身都不自在,甚至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我、我是高武。”

    “雷震讓我來的,請問他人在哪?”

    用力嚥了口唾沫,高武小心翼翼的問面前這位領導。

    “武哥,不認識了?哈哈哈。”

    雷震大笑,摘掉臉上的面罩,露出本來的模樣。

    “雷、雷震?!”

    “我就是雷震,你沒看錯。”

    此時此刻,高武被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他以爲雷震跟特種部隊有關係。

    卻突然發現人家就是特種部隊的,而且還是這支部隊的領導……

    我他媽是在做夢嗎?

    別他媽玩我了,我已經夠慘啦!

    高武想哭,想抱着雷震好好的大哭一場,然後問他幹嘛要這樣玩自己?

    我的命好苦呀……

    “雷……首長,我、我……”

    看到高武快哭的樣子,雷震起身走過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拉着一起坐下。

    “什麼首長不首長的?武哥,咱們都是老關係了,我以前也是你的小弟呀。”

    “還沒喫飯吧?牛肉剛好,咱倆一人一半。”

    雷震又拿出個水壺,把煮好的牛肉分給高武一半,然後又掏出兩瓶二兩裝的白酒。

    “來,走一個。”

    “是、是……”

    高武趕緊拿起酒,跟雷震幹了一個。

    “快喫呀,沒有毒。”雷震笑道:“我就是忍不住的要給你牛肉喫,因爲我感覺你快要牛起來了,呵呵。”

    牛起來了?

    突然間,高武心裏涌出喜悅感。

    昨天阿賓給自己送牛肉,現在雷震把牛肉分給自己一半喫,這意味着……

    他的恐懼消失大半,悶頭把牛肉喫的乾乾淨淨,甚至把湯汁都給喝光了。

    如果不是因爲水壺太深的話,都有種想舔乾淨的衝動。

    “你哥不錯,是個梟雄。”雷震放下水壺說道:“可惜跟錯老大了,否則成就不會限在徽安市。”

    “我哥他……”

    “爲了保你選擇跳樓自殺,這也是最讓我欽佩的地方。一世人,兩兄弟,沒得說。”

    雷震掏出香菸遞給他一根,並且幫對其點上。

    “但是沒法子,我要得到徽安,你哥必須死,這就是江湖。”

    “因爲我尊重他,所以才允許你逃離徽安,也算是履行承諾了。”

    往事重提,只是身份不一樣了。

    現在的雷震對於高武來說,不是惹不惹得起的問題,而是對方動不動念頭的事。

    人家念頭只要一動,自己就得死。

    “武哥,從前的事一筆勾銷吧,誰讓咱們都是身不由己呢?”雷震吐出口煙霧說道:“有沒有興趣幫我打理駿蒙礦業?只要你一句話,就跟剛纔的牛肉一樣,咱們一人一半。”

    “首長,您是特種部隊領導……”

    “隨便帶幾個兵玩玩,過陣子就回去了。”雷震笑道:“誰他媽願意天天當和尚?老子在徽安多舒服,想怎麼喫就怎麼喫,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哈哈。”

    隨便帶幾個兵玩玩?

    這得是裏面什麼樣的領導呀?

    說帶兵出來玩就出來玩,說回去繼續混黑社會就混黑社會,臥底也沒有這樣的吧?

    高武不愧是幹過老大的,從對方的話發現雷震遠遠不止特種部隊領導那麼簡單。

    “幹!”

    “首長,我不要五成,您隨便賞點就行。”

    “我就爲出一口氣,自從來到這裏,他們就從來沒正眼看過我……”

    雷震笑了,發現這位武哥還是跟從前一樣呀。

    來到這裏那麼久了,都寄人籬下了,還是沒什麼改變,真是連他哥一半都不如。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只要肯爲我做事,梁冠軍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做!”

    雷震點點頭,掏出一枚定位器。

    “藏在身上。”

    “好!”

    這是95年剛向國內開放了gps定位系統,倘若提前一年,雷震也搞不定這玩意。

    “武哥,你不會出賣我吧?”雷震突然問道。

    一句話把高武差點問哭了。

    我敢嗎?

    就算梁冠軍他敢、並且有本事把你們在銅礦悶殺掉,接下來銅礦還不得被炸平呀?

    我又不傻,能不知道跟誰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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