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舒服的大牀上,雷震玩着一顆鈕釦大小的監聽器,旁邊桌上放着錄音設備。

    “佐藤先生,我有一個朋友失蹤了,6小時之內,我要見到她……”

    接電話的時候,他就通過這個監聽器進行了錄音,可惜佐藤說話很小心,沒有多說一個字。

    大財團的掌門人就是不一樣,說起話來相當嚴謹,點滴不漏。

    但凡松點口,只要6小時之內黑蒙被送來了,就能在這個事上做文章了,比如申請安全方面的進入調查。

    “算了,都是皮癢肉不疼的小打小鬧,最終還得真槍實彈的幹。”

    雷震關掉錄音設備,放棄從這方面入手,因爲這些都是上不了檯面的玩意,對人家來說就是撓癢癢。

    當然了,這是沒搞到坐實的證據。

    如果搞到的話,那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篤篤篤……”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雷震開門。

    秦王跟付勇架着滿身血的黑蒙走進來,小心的把對方放在椅子上。

    “師傅……”

    秦王剛開口,就發現雷震的眼神陰冷如毒蛇,流淌着極度嗜血的光芒。

    “外面等着。”

    “是!”

    兩人出去把門帶上,雷震伸手輕輕撫摸黑蒙被鮮血黏成縷,糾纏到分不開的頭髮。

    又用手指掠過她身體上橫七豎八的刀傷。

    “很疼吧?”雷震問道。

    黑蒙沒說話,她死死咬着嘴脣,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

    “回來就沒事了,乖。”雷震笑道。

    “嗚……”

    黑蒙哭出聲,雙手抓着雷震的胳膊。

    她不怕疼,更沒有哭的習慣,但再次見到眼前男人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了。

    到底誰對她好,究竟誰會拿她當人看,現在清楚了——只有雷震!

    “叮鈴鈴……”

    電話響起,雷震接聽。

    “雷震,收到人了吧?呵呵。”

    “收到了,謝謝。”

    “不客氣,我聽說這個黑蒙是訓練營最優秀的,抓回來之後還能殺死好幾個,你的眼光的確厲害。”

    雷震點上根菸,能猜到黑蒙經歷了什麼。

    應該是打死擂之類的,一場接着一場,什麼時候死掉什麼時候算,然後被當成垃圾收拾掉,甚至喂狗。

    “我看上的人不會差到哪兒去。”

    “呵呵,你們這羣垃圾呀。”

    “隨你怎麼說,感謝你把我的女人還回來,呵呵。”

    “她是女人?”

    電話那邊很是詫異。

    “對。”

    “可惜我不知道,算你走運吧,呵呵。”

    電話掛斷。

    雷震慢慢吐出口煙霧。

    “安陽侯。”

    他緩緩說出對方的名字。

    一直以來都沒有拆穿對方的身份,是讓他繼續保持自信,否則就會有所防範。

    其次是不能對別人說出這個名字,不然得話會有很多人從中游說。

    打個比方,一個人被欺負了,已經準備好晚上砍對方了,結果這個事被很多人知道了。

    對方託人託到對他有恩的人那裏,這個面子給還是不給?給了就是被綁架,不給就是忘恩負義。

    可如果仇結死了,也就不會有人出來賣臉了。

    “好好養傷,其它的不用多想。”雷震滿眼暖意道:“等傷好之後,繼續站在我身後。”

    “嗯!”

    雷震親自把她送去醫院。

    正如安陽侯所說,算是走運了。

    如果他們知道黑蒙是自己的女人,就不會用對待叛徒的方式了,而是會採取另外一種折磨方式。

    ……

    醫院裏,雷震把黑蒙送進手術室,臨出去的時候笑着在她鼻子上輕輕捏了一下。

    然後又讓黑蒙哭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欺負人。

    等待的時間裏,雷震買了一束鮮花來到住院部看望餘青。

    這個小水娃也是被自己連累的,遭遇了車禍,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也得躺上一個月。

    走進病房,雷震再次見到餘青。

    “你怎麼來了?”

    “我是拔了無情的人嗎?呵呵。”

    再次見到雷震,餘青依舊很不自在,儘管在那種時候自己很享受很享受,但終究是被脅迫的。

    心裏有牴觸是很正常的。

    “小鳳凰對我是真愛,楠姐把我當依靠,水仙拿我當恩人,康敏拿我當精神支柱,你會把我當什麼呢?”

    雷震坐下,拿起個蘋果熟練的把皮削掉,又切成小塊,用牙籤戳上遞到對方嘴邊。

    “你說的人我不認識,放過我好不好?”餘青懇求道:“你想要的已經得到了,還想怎樣?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喫一塊,我第一次給人削蘋果。”

    “求你放過我吧……”

    雷震把蘋果放下,掏出香菸點上一根。

    “小水娃,不是我不肯放過你,而是你已經被捲進來了。”

    “你遭遇的車禍不是偶然,是必然。他們知道你跟我之間有關係,所以我不能放過你。”

    “放過你,等於害死你。”

    餘青滿臉崩潰,她只想擺脫雷震,不想跟對方糾纏下去,但好像根本擺脫不掉。

    “下午我會派人把你送去徽安,那裏安全。”

    “我不去!”

    “由不得你。”

    “你、你……”

    的確由不得餘青,雷震這個人從來都不是拔了無情的傢伙,尤其是小水娃。

    其實重點不能因爲對方跟自己這點關係,就讓人家死的不明不白,否則真的過意不去。

    至於水呀浪呀什麼的……封建迷信哪兒不好的?高人跟他說了,有難就要入水。

    “等你傷好了,會進步的很快。”雷震笑道:“一年之內把副字去掉,三年之內再上一個臺階,你背後總得有個男人。”

    餘青無力的閉上眼睛,她清楚擺脫不掉對方了。

    “但是你得牢記初衷——”雷震無比嚴肅道:“多爲老百姓做實事,他們會念着你的好。”

    餘青睜開眼,很是詫異。

    她記得這是個黑社會,一個把自己霸佔的黑社會說出這種話?

    “呵呵。”

    雷震只是笑笑,轉身離開病房。

    ……

    下午四點,黑蒙和餘青被送到徽安。

    至此,所有身邊最親近的人,都安排在了徽安,而且這次保護的非常嚴密。

    整體部署由姜七全權負責。

    並且雷震讓秦王嘗試攻擊,結果好幾次都失敗了。

    “師傅,這個姜七有點妖孽呀,防禦手法太專業了,你從哪兒找的?”

    “她綽號叫血妖,哪兒找的不知道,反正現在跟着我。”

    “我草?不會是龍鱗部隊的血妖吧?”秦王瞪着倆眼。

    “龍鱗部隊?”

    雷震還第一次聽說龍鱗部隊。

    “一條龍分幾個部位,咱們龍焱是頭,後面還有龍刺跟龍鱗。刺擅攻擊,鱗善防禦。”

    “龍鱗部隊擔負各種安全保衛工作,很多場合需要女性來完成,比如特殊航班的空姐,都是龍鱗的妹子,一個比一個得勁。”

    “龍鱗血妖名氣大了,據說這妹子生活作風很差,特別喜歡亂搞,然後被開除了。”

    秦王四下看看沒人,神祕兮兮的壓低聲音。

    “這妹子喜歡禍禍妹子,沒有金剛鑽偏攬瓷器活,空蕩蕩遇到了蕩空空,拼刺刀都沒傢伙事,嘿嘿嘿……”

    “閉嘴,不許說我兄弟!”雷震面色一沉:“以後見到她規矩點,叫叔。”

    “真是她?造孽呀!師傅,別讓她靠近師孃……”

    “沒你啥事,跟我出趟遠門。”

    “去哪?”

    “帝都。”

    去帝都,跟安陽侯結死仇,對方家在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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