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黑的早,部署完畢將近五點鐘。

    卡的就是下班時間段,劉海京這些子弟年齡也都三四十了,平日裏也各有各的事。

    有的搞公司,有的上班。

    雖說昨天晚上雷震亮出了底牌,但他們抱在一塊是樹林,心中畏懼是畏懼,但還沒認爲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孫紅星,院裏的子弟,在稅務部門上班。

    仰仗家裏的關係,已經是部門領導,估摸着再過幾年還得往上升遷。

    五點鐘,孫紅星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嘭!”

    辦公室門被推開,數名祕安局外勤衝進來。

    “這是拘捕令,跟我們走一趟。”

    這就抓人了?

    孫紅星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知道家裏在運作,並且告訴自己沒事。

    “我是孫紅星,你們抓我之前先搞清——”

    兩名外勤直接上前用膠帶封住他的嘴,上了手銬之後套上黑頭套,直接帶下樓塞進車裏。

    根本不給他機會,祕安局抓人就是這個作風。

    與此同時,帝都的每一片區域都在進行抓捕行動。

    “劉安邦,我們是祕安局,這是拘捕令!”

    “橋順利,這是拘捕令,跟我們走一趟!”

    “邱海洋,我們是祕密局,這是拘捕令!”

    “……”

    幾乎同時進行,一口氣抓了十幾個人,全部塞進車裏拉走。

    祕安局門口,雷震親自帶着數十人等待。

    “雷總,陸處長出來了。”

    這是祕安局任務處處長,此次的事他是直接參與的,這些天一直很忐忑,但局裏沒反應。

    “陸處長,我是督導科雷震。”

    走到對方面前,雷震掏出拘捕令。

    “怎麼,要抓我?”陸處長強作鎮定道:“我是任務處處長,抓我得需要……”

    “啪!”

    雷震一耳巴子甩過去,滿眼鄙夷。

    “你竟然敢打我,簡直是……”

    沙漠之鷹讓他瞬間閉嘴。

    “你大概不太清楚我的脾氣,想搞死我的人通常都會先死。”雷震淡淡的說道:“這次我是以大局爲重,否則你早就是死人了。”

    說一千道一萬,手裏有槍就是好使。

    這玩意不僅僅是暴力,更是代表着平等。

    “帶走,單間。”

    數名隊員立即上前,封嘴、上手銬、戴頭套,一點都不給對方面子,塞進車裏拉走。

    “任務處副科級以上全部帶走。”

    “各位同事不要驚慌,督導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壞人。”

    下班高峯,總局很多人在門口,親眼看到這一幕。

    “你是督導科的?”一個領導模樣的人走出來呵斥道:“就算是督導科也不能在總局門口抓人,立即把陸處長放了。”

    不合適,非常不合適。

    總局直屬的督導科,下班的時候來總局門口抓人,不管怎麼說都不合適。

    “執行任務而已,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向上反映。”雷震冷聲道:“剛纔是客氣的說法,不客氣的說法是不要阻礙督導科執行任務,否則一起帶走。”

    “豈有此理,你抓我一個試試?”領導怒道。

    很有底氣,因爲他是祕安局的副局長。

    “職務?”雷震盯着他。

    “任明亮!我命令你立即放人!”

    “職務!”雷震滿臉殺機道:“問你什麼回答什麼,不要答非所問。”

    “祕安總局副局長,任明亮!”

    “是常務嗎?”

    “不是。”

    “帶走!”

    一聲令下,跟在身邊的2組組長張洪亮毫不含糊,帶人直接上前封嘴,上銬子戴頭套。

    壓根不過他副局長的身份,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衆目睽睽之下,雷震就這麼囂張跋扈的將對方塞進車裏,直接拉走。

    “任務處副科級以上,全部帶走。”雷震高聲道:“阻礙督導處執行任務者,一併查辦。”

    周圍的人各個心驚膽戰。

    連副局長都抓,誰還敢說話?

    不多會,任務處副科長以上的人全都塞進車裏拉走。

    這就是督導科名聲臭的原因所在,抓起人來根本不鳥你是誰,除非是直接負責人,或者總局兩位老大發話。

    但他們都去開會了,不在局裏。

    ……

    天徹底黑了,抓捕行動還在繼續。

    劉海京幾名主要成員提前得到風聲,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院子,藏在家裏。

    這種地方別說抓人了,就算想進去都進不去,因爲有侍衛連。

    不過沒關係,就在4組成員被擋在外面的時候,秦王帶着一羣衚衕裏的子弟趕到。

    “齊志遠,這是你家管的一攤子,抓緊時間辦了。”

    名叫齊志遠的子弟大步走到前面,惡狠狠的瞪着侍衛連長,指着他的鼻子怒斥。

    “阻礙祕安局辦案,知道什麼後果嗎?”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天子犯罪當與庶民同罪!”

    “立即收隊,否則的話——”

    侍衛連是從哪出的?戰部的下屬單位!

    齊志遠的老爹就是負責帝都區域侍衛力量的,對於侍衛連長來說,這是他們的太子爺。

    “打!”

    齊志遠一聲吆喝,衚衕裏的子弟一擁而上,把侍衛連推開。

    是推開,不是真打。

    人家在執行命令,需要臺階。

    秦王這些傢伙雖然各個紈絝,但做事還是非常講究的,不喜歡難爲下面的人。

    隨着侍衛連被衝散,4組得以進入院子。

    “你們想幹什麼?”

    “混賬東西,這是你們撒野的地?”

    “給我滾出去,否則這件事沒完!”

    住在院子裏的都是大佬,絕不允許被衝擊進來,更不允許祕安局進入院子拿人。

    “咋了,搞特權?”秦王眼睛一瞪高聲道:“劉海京犯事了,人家拘捕令都帶來……”

    話沒說完,身上的手機響起。

    “兒子,在哪呢,你爺爺病了,快回家。”

    電話是秦雄打來的,要把秦王弄回家。

    “爸,你少忽悠,我中午才陪我爺喫過飯,這會就病了?我帶着人在院裏呢,來看看熱鬧,祕安局抓劉海京了。”

    “什麼?趕緊給我回家,這裏沒你的事!”

    “我不回去,這種熱鬧百年難得一見,先掛了,回去跟你說。”

    電話打晚了,衚衕裏的子弟都聽秦王的,一個吆喝都跑來看熱鬧了。

    “小的還沒怎麼着呢,老的都出來了,哈哈哈。”秦王大笑道:“咋了,看我不爽?我叫秦王,家父秦雄!各位叔叔伯伯是不是很想扒我的皮?沒用,我這條命是隨時爲國家犧牲的,跟你們沒多大關係!哈哈哈……”

    院裏落後了,這個時候老的就不該出來。

    因爲這邊來的都是小的,最好的法子是要抓就抓,遵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因爲抓過去並不是定罪,他們有的是時間。

    結果卻出現老的跟小的碰一塊,不僅失身份,也變得非常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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