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確定這筆10億黑錢的來路。
在法律的範圍內，黑錢跟黑錢還不一樣，毒資、賭資、賄資等等，都有其不同的量刑規格。
“想什麼呢，喝一杯。”
雷震輕揉女律師的腰肢，很是溫柔的看着她，但眼中閃爍的全是威脅與警告。
“剛想到個案子，抱歉。”
池雅微微一笑，端起酒杯。
“黃sir，一起。”
雷震遞給黃sir一杯酒，很是客氣。
“我喝酒過敏。”黃sir謝絕道。
“這麼不給面子？”雷震笑道：“一杯而已，不至於吧？小弟初來乍到，很想跟你們搞好關係。”
“黑的跟白的搞好關係？暗皇？雷總？震爺？”黃sir搖搖頭道：“我專門來找你，是想請你協助我們調查賊龍跟伙頭熊的死亡情況，有目擊者稱你也在場。”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在查清楚雷震的老底之後，把該安排的安排好，選擇來帶人。
“目擊者？”
“對，目擊者。”
“黃sir，一句目擊者就要抓我，過分了吧？我不是太懂港島的法律，還是讓我的律師跟你說吧。”
雷震仰頭喝掉杯中酒，起身把紅蔓叫過來。
“啪！”
重重一巴掌拍在對方翹臀上。
“你得小心點，萬一我被抓走了，就沒人護着你了。這年頭能守着江湖道義的人沒多少了，但我的確算一個……”
這邊調戲着紅蔓，那邊的事由池雅溝通。
不過溝通的似乎不是很順利，黃sir的意思是協助調查，池雅好像也沒在狀態。
這是必然的。
黃sir想把雷震抓進去，池雅也想讓雷震進去，這樣她纔有時間着手處理這筆高達10億的黑錢。
“雷先生，恐怕你真的得協助調查。”池雅說道。
黃sir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因爲眼前這位大律師是雷震的私人律師，沒理由幫自己。
甚至他都做好失敗的準備了，卻沒想到這麼順利，裏面藏着什麼貓膩？
“確定是協助調查，不是抓捕？”雷震吐出口煙霧道：“我是合法公民，就怕留下案底。”
“協助調查，沒問題的。”池雅點頭。
“那就好，我絕對配合，呵呵。”
雷震很爽快，跟着黃sir往外走。
“等等，黃sir，酒還沒喝呢，這是敬酒，不喝的話有點不太合適，你說呢？”
“不管敬酒還是罰酒，我都不喝。”
“稍等一下，我跟我的律師說點私事可以嗎？門口等我吧，一會就跟你走。”
“可以。”
黃sir出門等待，雷震轉身走到池雅面前，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雅，好好研究那些錢，看看用什麼方法能搞定。如果實在搞不定的話，明天早晨去局子接我，我來告訴你方式。”
“卑鄙！”
池雅怒罵。
“不是我卑鄙，是你的慾望太大了。”
“我的錢可以賺，但絕不是那麼好賺的……哇哦，你真香，我喜歡，哈哈。”
雷震瀟灑離去，留下滿臉鐵青的池雅。
……
跟着黃sir來到局子，他被安排到一個單間進行筆錄。
“一週前，也就是上週三晚上9點鐘你在哪裏？”
“好好想想。”
“我有記憶失能症，超過48小時的事都會選擇性遺忘。醫生說我這個病百萬人當中纔出現一個……我也想幫你們，但真的無能爲力。”
黃sir盯着他看了好一會，笑了。
他合上筆錄，掏出香菸遞過來一根。
“咖啡還是茶？”
“有什麼茶，來一壺大紅袍，喝別的我咳嗽。”
“……”
太囂張了，但黃sir沒有絲毫怒氣。
“我們跟內地聯繫過了，也摸清了你的老底。不得不說，你的經歷很傳奇，短短几個月就在內地打出一片天下。”
“但這裏是港島，跟內地不一樣。如果你是來享受生活的，我們雙手歡迎，如果你是來搞事的……”
“我是帶着任務來的。”
“任務？”
“對，專門來睡港島的女人。黃sir，這不犯法吧？當然了，心血來潮我也會嫖，被你們抓到的話該怎麼處罰？”
何止是囂張，根本就是目中無人。
“好想法，看來你是來享受生活的。”黃sir笑道：“言歸正傳，你好好想想上週三晚上9點鐘你在哪裏。”
“黃sir，你讓我好痛苦。”
“沒事，慢慢想，我是請你來協助的，絕不是把你當成嫌犯。這樣，你在這裏休息休息，需要什麼可以跟外面的警員說。條件有限，還不一定完全滿足，還請理解。”
“這樣最好，我想起來就告訴你。”
雷震太喜歡港島的辦案方式了，一碼歸一碼，協助就是協助，調查就是調查。
不光不捱揍，還有咖啡、茶、果汁等好幾種飲料任人挑選，甚至還有下午茶。
真好！
……
本土幫派動了。
在雷震被請到警局數小時之後，義安幫、21k、勝合會等大大小小20來個幫派進入深水埗。
麪包車一輛接一輛，幾乎造成交通擁堵。
大街小巷全是古惑仔，三五成羣聚在一塊聊天抽菸，不同的幫派佔據不同的地點。
深水埗本就不大，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許多居民發現情況不太對勁，紛紛回到家裏關上門窗。
往日熱鬧的鴨寮街也冷清了，好多鋪子選擇提前收工，似乎都嗅到了特殊的味道。
人還在往這裏進。
油麻地來的、九龍來的、銅鑼灣來的、北角來的……
等到鴨寮街所有店鋪都提前關門，大街上冷冷清清的時候，來到這裏的幫派成員足足得有數千人之多。
平日裏不怎麼露面的堂口老大，都帶着小弟來了。
“開工！”
隨着最上面下達命令，所有人抽出砍刀，浩浩蕩蕩涌向鴨寮街。
“砍死大圈！”
“一個不留！”
“衝——”
無數人衝進鴨寮街，撲向梟盟的老巢。
老曹穩穩的坐在電器行裏，給自己泡了一杯綠茶，等到無數人衝到門口的時候，右手輕輕點了下桌子。
“譁！”
七八個梟盟成員從櫃檯後站起來，手裏端着ak。
兩側的鋪面樓上，出現數百梟盟的人，有的抱着ak，有的扛着火箭筒。
就像是武裝分子一樣，佔領高處，把下面所有的一切都納入射程之內。
火力覆蓋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