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做大隊長……
這個問題讓監獄長猶豫了，並沒有馬上答應，因爲這個職務雖然談不上什麼，卻是監獄跟犯人溝通的橋樑。
還真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本身也是尊重民主，由犯人投票選出來的。
略微沉思一會，監獄長在醞釀婉拒的說辭。
“裴老哥，你的管理難度大嗎？”
雷震續上一根菸，提出問題。
這是帶着答案問問題，聰明人的問法。
都進來兩個多月了，很多問題都看到了，不是想遮掩就能遮掩住的。
“老弟啊，說句實在話，這裏的管理難度真的很大。”監獄長老裴苦惱道：“消極的消極、鬧自殺的鬧自殺、絕食的絕食、軟抵抗的軟抵抗，太複雜了。”
擺在眼前的事實，壓根沒法迴避。
對這裏的犯人，管理上的確很寬鬆，主要就是防止自殺，但在法律執行上相當嚴格。
例如減刑假釋、保外就醫等方面，普通犯人能操作的事，在這裏幾乎行不通。
除此之外，探監也比普通監獄困難的多，而且幾乎沒有給家裏打電話的機會。
這就造成很多犯人情緒不穩定，畢竟從前都是大佬。
“給我一個月，保證沒人敢鬧自殺，也沒人敢絕食，更沒人敢軟抵抗！”
雷震斬釘截鐵，他有絕對的自信管好這些人。
“你想咋管？”監獄長滿臉警惕。
“怎麼管你就別問了，肯定不會打人。”雷震笑道：“這些狗東西就是仗着曾經的資歷，其實都是裝的。”
“老弟啊，你是有所不知，很多時候我明知道他們是裝的，但是……”
監獄長相當無奈，明知道人家在裝，也得按照正常程序處理。
原因很簡單，雖然這些都是階下囚，但是在外面的關係還在，誰知道他們給誰頂缸？
儘管監獄是中立並且獨立的系統，但老裴還真不好管，因爲不知道就得罪誰了。
“實不相瞞，我寧願去下面的看守所，也不想待在這裏。很複雜，稍有不慎就……”
“裴老哥，我不怕得罪人。”雷震笑道：“也得罪的起，所以你可以考慮考慮。”
“這個……”
監獄長老裴心動了，清楚面前這個年輕人的確得罪的起，而且敢得罪。
“我待在這裏就是跟你交朋友的，只會幫你解決問題，絕不會幫你搞砸問題，哈哈。”
雷震大笑，抽口煙接着說道。
“你也知道我肯定會出去的，給你送禮的人都有誰，你比我更清楚對吧？”
“老弟，那是你的，我是暫時代爲保管。”監獄長趕緊澄清。
“什麼代爲保管，人家就是讓你照看我一下，都是送給你的。”雷震擺擺手道：“有些事不用搞這麼清楚，舒老是我老丈人，吳老總是我乾爹，韓總是我準岳父，秦將軍是我大徒弟的老子，南嶺王是我把兄弟的父親——”
說到這裏，他撓撓頭，有點想不起來有沒有跟下一任南嶺王拜把子？
好像沒拜……
算了，就當拜了。
“我也知道肯定能出去，所以在裏面待着就是跟裴老哥你交朋友的，你說我圖你什麼？”
儘管這是級別最高的監獄，但老裴職務跟身份在這也就到頂了，總不能圖着以後自己人進來之後給照顧吧？
“老弟，你肯定能出去，這一點我堅信。”
監獄長老裴用力點頭，狠狠抽了口煙，像是下了決心。
“這樣，我給你一個星期時間，如果能在不使用暴力的情況下管好這些人，以後大隊長就是你的。”
“裴老哥仗義，謝就不說了，否則太見外。以後有什麼事跟我提一嘴，咱自家人都好辦。”
“得嘞，就這麼着！”
監獄長用力碾滅菸頭，看起來很是爲難，但爲難中又滿是仗義，算是把老哥哥能做的都做了。
但大家都是老狐狸，誰不清楚誰？
如果他雷震放不出去了，恐怕對方又是一副面孔，而且絕不會收任何東西。
但是清楚肯定能出去，所以該收就收，該照顧就照顧，只要不觸碰紅線都可以。
“老弟，也就是你了，換別人都不行！等哪天出去了，我讓你嫂子好好整一桌菜，老哥我順水先給你接風，哈哈。”
突然說到他老婆，雷震頓時心領神會。
“裴老哥，嫂子工作肯定挺忙，怎好意思讓嫂子做飯？”
“一點都不忙，前些年辭職下海經商，結果賠了個底朝天。這下老實了，天天在家裏洗衣做飯，我的日子可舒坦了，哈哈。”
雷震點點頭，拿出桌上的筆，寫下一串號碼遞給他。
“老弟，這是？”
監獄長故作疑惑，但心裏相當舒爽。
“回去讓嫂子打這個電話。”
“那不行，絕對不行，這是違反紀律的！”
“裴老哥，咱們兄弟不用這麼見外……得嘞，我不能給哥哥添堵，這事就當我沒說。”
雷震點燃電話號碼，拿着點根菸。
因爲監獄長已經把電話號碼記下，所以就沒必要多說了。
“老弟，你有這份心就行了，等哪天出去了，老哥單獨請你喫飯。”
“好嘞！”
“那先這樣，你這幾天病情不容忽視。”
“……”
看着對方滿臉關切的離開，雷震慢悠悠的抽着香菸：老狐狸！
對方收東西，不一定是收，很多時候需要考慮犯人的感受；對方不收東西，未必真的不收。
總而言之，泰城監獄長這個位置相當考驗技巧。
收不收東西，取決於能否安撫好囚犯，老裴這種人雖然表現的貪婪，但他絕對不會伸手。
坐在這個位置，如果敢伸手，早就被剁掉了。
爲家屬要福利就更不可能了，但是該你來我往的得做，該表現出來的得演。
這個境界高！
“我他媽有點嫩了……”
雷震搖搖頭，再次感受到這裏的水很是深不可測。
至於一個星期的大隊長，只是老裴安撫自己的手段，因爲沒誰能在不使用暴力的讓這些犯人老老實實。
這是讓自己死心。
但沒關係，不妨礙雷震做事，更不妨礙他去醫護室看病，感受豐腴女醫生的大膽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