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只賭人的本性
權力能噬人。
沒有權力的會被權力吞噬，權力大的同樣會被權力吞噬。
回家之後，雷震摟着舒錦躺在牀上，仔仔細細回味韓總的話：沒人願意看到暗皇跟祕安成爲一家人……
權力之巔的時候，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想什麼呢？”舒錦揉揉雷震的眉頭說道：“放心，我心裏沒有想法，不用過多考慮我的感覺。”
也就是舒錦了，恐怕換作任何女人，對這種事都難以容忍。
包容他的一切，從不嫉妒，也從不亂髮脾氣，只有理解跟支持。
“老婆，我總算明白什麼叫停不下來，也總算理解南嶺王到底有多厲害了。”
“就跟徒手攀巖一樣，到達一定的高度的時候，如果體力不足，不管向上還是向下都會死。”
“明哲保身沒這麼簡單，並非誰都是南嶺王，這老爺子太牛逼了！”
從韓知南懷孕的喜悅，再到見過韓總之後的隱隱擔憂，讓雷震清楚一個事實：自己就是徒手攀巖者。
“當然了，我不是怕，只是覺得有些事得加快速度了。”雷震笑道：“可就算速度再快，也得需要很多時間。”
“放下一部分？”舒錦問道。
“決不能放，否則會連時間都失去。我不僅不放，而且還要抓的更多！”
雷震眼中閃爍着野性的光芒，他不僅沒怕，反而感覺到異常亢奮。
“怎麼說？”
“我從特種部隊體系出來，握住了搖錢樹組織，如今祕安也會圍着我轉，海外紅門我是大少爺，接下來是海外大戰略，會有更多的東西被我握在手中……”
不知不覺中，雷震掌握的力量太龐大了。
也正因爲如此，韓總不讓他去碰老王八，因爲對方很可能代表着平衡。
“還有魔都鐵三角家族，繼承了鸚鵡父親的無形資本，而且能影響香江的未來的變化。”
“我甚至在懷疑當初要餘紅星，他們不肯給我的時候，本身就是拋出的誘餌，那段時間有多少人來勸過你？”
這番話讓舒錦細思極恐，因爲當初來的很多人，包括南嶺王在內，全是真正的大佬。
“這是摸我的底，以方便在日後需要的時候做出一系列動作。”雷震眯起眼睛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來的人，全是肯扶持並且幫助咱們的，航母固然重要，但還沒重要到那個程度，甚至說我可能變成了一顆棋子。”
舒錦的臉色嚴肅起來，因爲真有這種可能性。
當初是不肯交出餘紅星，結果導致雷震直接尥蹶子，連海外第一個準軍事基地都給撤銷了。
那時候很多人來看望，希望自己能勸勸雷震，但舒家從上到下都不同意。
當時感覺這些大佬都是爲了國家，現在想想很有可能在利用雷震，一舉將其推到代言人的位置上。
而現在好像達到目的了，雷震在做事的時候，就要照顧這些家族的利益。
可一旦出事，掉腦袋的也是他雷震。
“我喜歡以陰謀論分析事情，因爲不賭人心善良，只賭人的本性。”
“人心太複雜，什麼才叫正確的三觀？這個問題本身就沒有答案，如果說努力認真工作、與人爲善是正確的價值觀，可努力之後依舊很窮呢？”
“那這個時候積極向上還是不是正確的價值觀？或許很多人會堅持，但那只是個人的觀念，代表不了正確！”
如果所說，未必是正確的，但應該是最貼近現實的。
因爲“正確”本身就是個僞命題，你的正確行爲對於別人來說未必正確。
大公無私作爲普世人生觀是正確的，可兒子舉報老子酒駕，親手把爹送進去又該怎麼說？
他的母親會認爲兒子做的對還是錯？家裏的親戚又認爲這份大公無私對還是錯？
所謂正確，基本都是從道德層面出發，可惜這玩意一言難盡……
“老婆，幫我個忙。”
雷震側身，凝視着舒錦的眼睛。
“什麼忙？”
“幫我打個電話，以我的名義邀請趙雲錦來玩一陣子。”
趙雲錦是南嶺王家的小女兒、掌上明珠，更是整個南嶺的長公主，從出生那天開始，就註定了身份的特殊性。
“老公，你的興趣變了？”舒錦白了他一眼：“從前喜歡姐，現在喜歡妹了？”
“我還是喜歡姐，妹有什麼好的？我的意思是……”
“你想看南嶺王對這件事的反應。”
“對，就是要看他的反應，因爲南嶺王代表的是老爺子一派。”
“好，我明天上午打電話。”
“那你好好休息，我要出去收拾個人！”
“又收拾誰？”
“老王八的狗，汪成斌！”雷震笑道：“我現在必須得囂張，必須得招惹老王八。”
“韓總讓你……”
“他不知道我要做什麼，所以不懂！”
暫時沒人知道他雷震在佈局自己怎麼死，所以越囂張越好，直到所有人都忍受不了的時候——
雷震死了，棋盤廝殺結束！
突然的落差會讓所有人拍手叫好，卻不知道棋盤“死掉”的雷震已經跳出棋盤，站在旁邊手裏握子。
……
李美娟很哀怨，因爲雷震很久很久都沒來找自己了。
她躺在牀上輾轉反側，越聽身邊的呼嚕聲越覺得噁心，恨不得把汪成斌捂死，永遠別來煩自己。
“往裏面睡一點，你壓到我了！”
“我哪兒壓到你了？大半夜的發什麼瘋……我往裏去一點行了吧？別鬧了，明早我還得開會。”
汪成斌轉身貼牆繼續睡，不一會兒又打起呼嚕。
就在這個時候，李美娟聽到院門被推開，接着就是對面房門的開鎖聲——雷震來了！
李美娟睜開眼睛，強壓住內心的狂喜，完全沒注意到身邊的呼嚕聲消失了一小會。
大概過了半小時，她確定丈夫熟睡之後，起身下牀小心的走出去。
剛推開門，就看到雷震坐在樹下，笑眯眯的瞅着自己。
這一刻什麼都不重要了，李美娟直接撲過去，兩人瞬間糾纏在一起。
“美娟，汪成斌睡着沒？”
“睡着了……”
“到你屋裏去。”
“這……”
“更刺激！”
“好！”
兩人進屋，在黑暗中聽着汪成斌的呼嚕聲，無聲的索取不休。
“啪！”
開關被撞到，燈亮了。
汪成斌醒了，確切的說是他再也無法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