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太老,根本不隔音,一點風吹草動都聽得到。
女孩的唔唔聲和牀鋪吱嘎搖晃的動靜隱隱傳過來,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十分香豔。
黃宇緊張地嚥了下口水,打開櫃門,鑽了進去。
他掀開櫃子背面貼着的白紙,那裏有一個事先打好的孔,眼睛湊過去,當看到裏面的景象,一臉震驚。
從他的角度看,只能看到男人光裸的背,肩背寬闊,迸發的肌肉看起來十分駭人,格外健實的手臂撐在牀上,上面排布可怕的青筋。
被子蓋到臀部,褲子明顯是褪了下去,能隱隱看到狼腰起伏的線條。
原來這就是葉檸的野男人。
晚上還跟她裝純情,半夜就迫不及待跟人睡了。
他心裏眼裏滿是嫉妒,偏偏女孩帶點抗拒的嗓音又嬌又軟,讓他剛剛未滅的火又燃了起來。
男人太過魁梧,把女孩的身體遮掩的嚴嚴實實,只能看到搭在他肩膀上的兩隻圓潤嫩白的腳丫,晃呀晃的。
他只好靠想象,才勉強勾勒出她此刻嫵媚多嬌的模樣。
櫃子裏的男人沒堅持多久,腳步虛無地走出櫃子關上門。
夜裏,這聲動靜不大,但謝聿禮還是聽到了。
他眼底的冷意漸褪,鬆開了禁錮女孩的手。
同時她的嘴巴也恢復了自由。
“謝聿禮,你瘋了!”
她想到他剛剛一直在她身上做些奇怪的動作,就羞憤的不行。
雖然他連她的衣服都沒脫。
謝聿禮撿起一旁的襯衫穿上,骨節分明的長指一顆顆將鈕釦系回去,眼神一直盯着她。
“是誰下午膽大妄爲騙了我逃了?我要是真瘋了,就該把你先jian後殺,扔到大街上去。”
葉檸氣的不行,“跟君子講君子之道,我自然守信用,可跟猥瑣的登徒子講道理,那是傻瓜!”
男人輕嗤一聲,“你真以爲你聰明?”
她自以爲躲進了安全的地方,殊不知他這個登徒子起碼不會真的強迫她,換做另一個,就未必了。
他倏地捏住她的下巴,“警告你,你真要在這破地方住,我隨你高興,玩幾天,但是你要是敢在這個房間換衣服,下次我不管你同不同意,哪怕是綁,也要弄死你!”
男人英俊的五官充滿了厲色,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讓她一身傲骨軟了下來,不敢違抗。
她咬脣淚眼汪汪地看着他,可男人完全不懂憐香惜玉。
“不說話?”
他俯身帶來一陣幽寒的檀香,無孔不入鑽進她的鼻腔,“不說話我現在就.......”
“我知道了。”女孩哽咽過的聲音嬌嬌的。
謝聿禮這才滿意,鬆開手,替她揉了揉紅紅的下巴,低頭在她脣瓣上咬了一口,不過癮又深吻了幾下,這才離開。
葉檸敢怒不敢言,誰知道一個瘋子的底線在哪裏。
他的目光沉了沉,伸出手,替她拉好裙襬,不知道從哪變出一個袋子扔到牀上。
葉檸和他生氣,自然對他買的東西也不敢興趣,轉身背對他。
習慣了她的小脾氣,也知道今晚自己做的過分,謝聿禮輕輕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喂,記住我說的。”
“.......”
葉檸閉着眼睛,不想理他。
身後突然沒了動靜,她猛地坐起身,哪裏還有謝聿禮的影子。
她快速下牀趴到窗戶邊,窄巷裏男人高大挺拔的身體剛落地,一直等在樓下的江嶼將外套遞給他。
江嶼其實也沒想到,大老闆一個小時前還在北城最負盛名的酒店裏參加一場奢靡的晚宴,下一刻就能到破舊的巷子裏飛檐走壁。
謝聿禮穿好西服外套,恢復衣冠楚楚的模樣,再擡頭時,只來得及捕捉到一個小小的白色衣角。
他邪佞勾脣,瀟灑離開,鑽進了巷子口的黑色賓利裏。
葉檸蹲在地上,小心翼翼起來,確定他們走了,才坐回到牀上。
她看着剛剛他丟在牀上的袋子,撿起來看了一眼,是今天在商場裏沒來得及試的那套睡衣。
被謝聿禮這麼一攪合,葉檸一整晚都沒有睡好,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她起牀洗漱,打算出去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最好能儘快搬出去。
在外面奔波一天,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
她打開門,發現裏面黑漆漆的。
這個時間舅舅和舅媽竟然還沒回來?
那個黃宇好像也沒在。
她拿出手機給舅舅打了一個電話。
“黃宇沒跟你說嗎?我和你舅媽跟朋友出去了,明天回去。”
她昨天和黃宇已經撕破臉,他當然不會主動告訴她。
葉檸說,“我知道了,那你們好好玩。”
她掛上電話,皺了皺眉。
舅舅和舅媽不在,那就只剩下她和黃宇兩個人在家。
她決定今晚還是出去住賓館。
葉檸回房迅速收拾了一下臨時要用到的東西,打開門正要走,腳步驟然停下。
黃宇站在門口擋住她的去路,看了一眼她的包,“你要出去?”
她冷着臉,“你管得着?讓開。”
“讓開也行啊,你得說是去哪兒?”
他瞥了一眼她手裏的身份證,“怎麼,要跟男人開房去?”
“黃宇,我叫你讓開!”
“你讓我讓我就讓,我憑什麼聽你的?”
黃宇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一步步地靠近,“我忍你很久了,今天的賬咱們就好好算算。”
他大步走進來,砰的一下合上門。
葉檸饒是面上鎮定,心裏也不自覺開始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