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推了一下刻晴的後背，言道：“我們快坐吧，今晚可是帝君請我們喫飯呢，這放在整個璃月也是至高的榮譽。”
拉着刻晴在鍾離的對面坐下。
三人選擇的飯店就位於璃月港的玉京臺。
戰鬥摧毀了璃月港三分之一的區域，區域大都都在港口。
玉京臺遠離港口，自然沒有遭到破壞。
這裏的一些飯店早早的就恢復了運營。
三人對坐，一時間都沒說話。
許久，刻晴才終於詢問：“爲什麼？”
鍾離輕吐一口氣，他花了點時間將這一次的事情，連帶着自己的想法，全都講給了刻晴。
期間，時晨插嘴補充幾句，將自己跟鍾離的契約全盤托出。
刻晴的情緒變化很大。
她從最開始的迷惘，轉到興奮，再到無奈，最後歸於平靜。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當時質問巖王帝君的那番話會成爲這一場變革的開端。
她也沒想到，身爲神明的巖王帝君竟然會給她這麼高的評價。
“只是一切都因爲一個人出現發生了巨大的偏移。”
刻晴轉頭看向一旁專心喫飯的時晨。
“帝君期望的是璃月進入人治時代，但現在在他的插手下進入了仙佑時代。原本我會成爲璃月變革的主力軍，現在卻徹徹底底的變爲了邊緣人物，就連天權星凝光也已經成爲了他宣傳專用的工具人。”
刻晴倒也不後悔自己加入共和國。
這本來就是她深思熟慮後決定的。
而且，這件事跟時晨的關係並不大，她早就知道自己被排擠是出自凝光的手筆，也知道璃月目前是不可能進入人治時代的。
“從結果而言，帝君的計劃被攪的一團亂，絕對能稱得上是失敗的。寄予厚望的引領者直接走了兩位，人治的時代也遙遙無期。”
“嗯？”注意到刻晴投來的目光，時晨轉頭看去，他吸溜一下將粉絲吸入口中，他問：“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不會覺得帝君的計劃失敗了吧？”
“難道不是嗎？”刻晴下意識的問。
時晨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當然不是了，帝君的計劃要是失敗了，那帝君現在可沒有那麼舒服，而且我也沒有這麼好的一頓飯吃了。”
“但從結果來看不是失敗了嗎？帝君的期望一個都沒完成。”
“嘁嘁嘁，這我就要說說你了，你應該好好的跟帝君學習一下，嘗試將視野放開。”
刻晴疑惑。
時晨耐心的解釋道：“你應該聽說過鮎魚效應吧？”
“你是說爲了讓沙丁魚在運輸的過程中保持活力，會在水池中放入鮎魚？”
“沒錯，我們共和國現在扮演的角色就是鮎魚，現在的仙佑時代只是短暫的，只要仙人們傳授凡人機關術，最多不過二十年，璃月就將進入真正的人治時代，進入新一輪的科技大爆發。”
時晨說到這裏，刻晴逐漸理解了。
簡單說，當你的鄰居瘋狂囤槍，且侵略意圖非常明顯的時候，你自然也會效仿着開始囤槍武裝自己。
同理，璃月也會因爲共和國的強大，開始狠抓科技和軍事能力。
而且，前有共和國這個完全人治的國度做榜樣，仙人們肯定會想辦法刺激人類自身的智慧，逐漸將璃月交到民衆的手上。
璃月也不會因爲她刻晴的離開了又依靠起仙人，因爲璃月會在共和國的刺激下站起來千千萬萬個刻晴。
刻晴長出了口氣：“我明白了，確實是我眼光短淺了，但......”
刻晴現在最擔心的是，璃月會在這般重壓下徹底的垮掉，而不是覺醒。
刻晴將自己的擔憂說出。
鍾離安慰：“3700年，甚至更久遠的歷史中，我見證了無數璃月人的堅持和不屈，璃月人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羸弱，雖然失去你這位先鋒，未來會充滿很多不確定的因素，但結果終將匯於一點，這是璃月人的精神決定的。”
時晨也幫腔道：“沒錯，這就是精神的力量。只有巖王帝君這個精神寄託死去，璃月纔會有更多的可能性誕生，這就是璃月未來的命運。”
刻晴都明白了。
但她還有最後一點不明白。
那就是時晨憑什麼幫助璃月。
毫不誇張的說，憑藉時晨現在的實力，他甚至可以殺掉巖王帝君，將整個璃月納入手中。
刻晴認真的看着時晨，希望時晨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也關係到她最後會不會真的加入共和國。
嗯，在簽署最後的合同前，她都還不能算是共和國的人。
對此，時晨單手比了一個硬幣的手勢：“當然是因爲摩拉啦。摩拉克斯，財富之神，黃金之神，他代表的就是財富，代表的就是那流通在全大陸的黃金之血。
不瞞你說，帝君可是願意每個月以10億的價格僱傭我們配合他的行動啊，這一筆錢簡直不要太好賺。而且，這一次的璃月港計劃，帝君還支付了我們50億摩拉用作災後的重建。我們接下來需要在一個月內將毀壞的璃月港重建完畢。”
刻晴了然。
原來帝君已經交了保護費給時晨，也早早就爲這一次的災厄做了萬全的保障。
而且也早就打理好了璃月港目前最大的‘敵人’。
刻晴再沒有其他問題，接下來就是時晨和鍾離的主場了。
兩人一邊喫飯一邊聊公務上的事情，就之後和璃月港的合作做了一番瞭解。
這一頓飯足足吃了三個小時。
喫完，該聊的事情也已經聊完，跟鍾離道別後。
時晨帶着刻晴傳送回了基地附近。
兩人在月光下散步。
刻晴的心情看上去非常的不錯，甚至都哼上了小曲。
時晨問：“你沒有怪我？”
“怪你什麼？”
“你本來可以呆在璃月的，你的理想也能實現的。”
“嗯....這麼嘛。”刻晴假裝思索，開玩笑道，“去了你那，你們別排擠我，那我就不怪你了。”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對璃月來說你是反叛者，對我來說，你是先驅者，我們正需要像你這樣的人才。”
“那就沒問題了，你既然這麼信任我，我也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實現你的願望的。”
時晨一愣：“實現我的願望？那你的呢？”
“我的？”刻晴突然停下了腳步，她轉頭望向共和國方向，她笑道，“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謝謝你讓我看到人類的可能性，果然，人類憑藉自己的智慧能夠攫取神明的權柄。未來還請務必讓我學習你們共和國的知識，當然，我會簽署保密協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