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忍俊不禁地搖頭,“你呀,一張嘴不去做銷售行業的工作真是可惜。”
劉玉芳:“我也就是對着你這麼會說,天地良心啊,在被人面前我就是個會說話的啞巴。”
姜小米看向何景州,何景州打趣:“她說這個你信不信?”
劉玉芳:“何大哥,可不準揭我老底啊。”
何景州淡淡的說道,“你的老底兒我也不知道,而且我和小米都不感興趣。”
劉玉芳:……
哦也對啦,人家現在可是姜小米的男朋友呢,肯定是需要時刻和她保持距離的。
一行人往遺體整理部門的方向走去,劉玉芳跟在姜小米身側,好奇地問道,“那骨灰的事情怎麼辦啦?到底是咋回事?”
姜小米:“鄭海洋自己處理吧。”
這個事情鄭海洋要是處理不了,她已經打算跟陸峯說一句,他不堪重任,以後領導的職位和鄭海洋就沒有半點關係了。
……
火化部門。
姜小米和何景州離開後,鄭海洋也不裝了,他黑着一張臉看着劉思言和她老公,厲聲發問,“鬧完了嗎?離你爹入葬還有10分鐘,還不走?”
劉思言:“你這什麼語氣,骨灰弄錯了你們打算賠償多少?”
鄭海洋:“你想要多少?”
“10萬吧,最起碼也要5萬的,不然我就站在這裏讓過來過去的那些家屬看看你們的嘴臉。”
鄭海洋:“那你就別走了,就杵這兒吧。”
真能碰瓷,一開口就10萬,但凡要個2萬他也能覺得她有腦子,10萬,鄭海洋都忍不住笑,“你可能不覺得自己多無腦,等你冷靜的時候想想到底哪一環節出錯了。”
劉思言:“我並沒有覺得我哪裏出問題,我……”
“行了別沒完沒了。”劉思言的丈夫煩死了。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走了。”
劉思言看着丈夫繃着臉往外走,渾身充斥着不耐煩,她也非常煩躁,怎麼這家就不行呢。
上一家,就是她婆婆沒了之後小姑子送過去,然後入殮弄錯了,賠償了10萬塊錢呢,她來這邊也是聽說民營的殯儀館,老闆也好說話,就想着也訛個10萬塊錢,10萬塊錢對這個單位來說家大業大的肯定不算啥,如果有錢人肯定是希望給了錢息事寧人的,沒想到要個錢這麼費勁,5萬也不給,她現在想要改口2萬,還來得及不?
劉思言的丈夫已經走到了門口,扭頭看到劉思言還站在原地猶豫,冷冷地質問,“是你爸入土爲安重要還是你拿到錢重要?你確定你站在這裏人家就給你錢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心裏應該有數。”
上次他老孃入殮的那個殯儀館給賠償是因爲他們把人給燒錯了,她老孃本應該做遺體化妝的,但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直接給送去燒了,燒完以後就把骨灰給扔到沒人認領那一堆裏,等他和他妹妹去找的時候看着那上前個一模一樣的沒有署名的骨灰盒頓時暴跳如雷,那個殯儀館的老闆怕事情鬧大影響不好才主動找到他們提起賠償的事情。
這次劉思言的父親死了以後他說送那邊的殯儀館,起碼通過上次的事情已經和館長認識了,肯定能打個折,一定不會把骨灰弄錯了,可就因爲他這麼說,劉思言反而不去那個殯儀館了,非要來微山殯儀館,就因爲她道聽途說,說微山殯儀館的老闆大方,給亡者家屬的安撫金額都非常大。
也就是因爲這個,她纔想着來微山殯儀館的。可是現在鬧也鬧了,也撕破臉了,怎麼還不給她賠償呢?
她爸爸的骨灰她都已經偷偷的給換過了,現在她手裏這個也不是她爸爸的骨灰了,她想找人家說理爲啥不行呢?
“你要不走我就跟你離婚,不要你這個丟人現眼的媳婦了。”
劉思言一臉震驚的看着她老公,“你說啥?”
“我已經給你機會了。”
說完他就走,不再看劉思言。
劉思言面色大驚,把手裏的骨灰放到桌子上就去追老公。
鄭海洋漫不經心地提醒道,“怎麼走了啊?骨灰不要了?你不讓你爸爸入土爲安了?還剩2分鐘呢。”
回答他的是劉思言氣惱的摔門聲。
鄭海洋看着骨灰罈上的名字標籤,好一會兒,他身後去摸才發現這名字標籤下面還有個標籤,叫劉國能,也就是劉思言的父親。
這個劉思言爲了要賠償金真是煞費苦心啊。
可惜啊,一分錢沒撈到不說,賠了夫人又折兵,老公可能也跟她離心了。
鄭海洋心情不錯,還哼起了歌曲。
這時恰巧陸峯打電話來問工作情況,“海洋,你那邊沒事吧?姜館長去過沒?我已經向她推薦過你。”
鄭海洋笑着邀功,“來過的,今天這邊發生了一件事兒,師父你有空就聽我仔細地跟你說,今天一個叫劉國能的往生者……”
好幾分鐘之後他纔拿開話筒,口乾舌燥地去找杯子。
而醫院那邊的陸峯在聽到愛徒說的這些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他在思考,姜小米會不會因爲他徒弟的水平而懷疑他的能力?
他之前爲什麼眼神有問題覺得鄭海洋可以呢?
“師父,你怎麼不說話了?”
陸峯轉移話題,“我有個疑問,你覺得現在放在你辦公桌上的骨灰,到底是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