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梅嘆了一聲,“丹丹病了,自從懷了孕就疑神疑鬼,心情焦慮,她這個情況不適合上班,我就勸她讓她在家休息一段時間,但是她不同意非堅持上班,當老師得太勞累了,她加班辛苦我都是去送喫送喝,你是過來人知道懷孕是不舒服的,我和我兒子也體諒她啊,我們都沒讓她在家裏幹活,甚至就是一個鋪牀單,還是我給幫忙的。”
提起這些宋雅梅滿臉哀傷,“我們誰也沒想到她一下子小產了,我找醫院的大夫查過,人家說是孃胎裏沒養好,是自身的原因,我跟丹丹說丹丹不相信,還非要鬧着打我,住了院也不等休養好了再回去,現在回去還……”
趙丹的媽媽聽不進她說的這些話,她打心眼裏不相信,她那活潑開朗的女兒結婚後這幾年過的像是老媽子的生活,把自己累得都不像樣。
她打斷了呂軍媽媽的話,“你閉嘴,我閨女身體沒事,人無大礙就是萬幸,如果我閨女有哪裏不舒服的地方或者有什麼殘疾,你給我等着,我跟你死磕到底!”
宋雅梅皺眉,眼皮都能夾死蒼蠅,“她自己作死跟我有什麼關係?”還怪到她的身上,不會上廁所怪茅坑唄?
“你家裏還書香世家呢?祖輩當老師的就這麼個當法?沒點素質,真是差勁得很啊,還好我兒子要和你女兒離婚了,以後我們可不找當老師的,當老師的除了吵架的時候嘴皮子利索點,你還能幹點啥?生孩子生還不行,做家務也不行,還天天這事兒那事兒的矯情。”
宋雅梅越說越來勁兒,她這幾天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總算是找個地方能發泄下。當初呂軍和趙丹要結婚的時候,趙丹家裏知道她們是單親家庭還不同意來着,還是她和她兒子主動找上門去,又是表決心又是打保證的才把人給娶進門,再回想以前做的那些事兒,那是真不值得。趙丹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幼兒園老師,沒有什麼特殊本事,一不會嘴甜孝敬她,二不會溫柔籠絡呂軍的心。
呂軍就看着他媽在那邊說話,他低頭回彭玲的消息。
【人還活着,死不了,但是我會離婚,你放心。】
【你那邊離婚嗎?要不要孩子?】
何景州路過呂軍那邊,看到了他肆無忌憚地回消息,還分屏了微信,在另一個微信裏和別的女人曖昧,他冷嗤了一聲,眼底的諷刺和瞧不起格外明顯。
呂軍擡頭就看到何景州的目光,他心虛的張口就罵,“看什麼看!
何景州:“你以爲我想看你啊,你擋我道了!好狗不擋道懂不懂?這是彭玲說過的話,她現在也來醫院了,在樓下外科門診。”
彭玲帶着墨鏡和口罩,但是衣服和身型上他都認得出來,彭玲正靠在牆邊排隊等着看病,手機不斷地回覆着消息,呂軍站在她身側看到她在給她老公發消息。
【橙橙怎麼樣了?你去蹲監獄我都不管,但是我兒子我得帶在身邊,你媽根本就不會看孩子。】
劉松:【你會看孩子?你就會去偷,跟着你這樣的媽媽,橙橙會幸福嗎?你自己去瀟灑,孩子我們會管的,想離婚我只有一個要求,孩子你不能帶走。】
彭玲:【我也是這個要求,我們離婚我什麼都不要,我可以淨身出戶,但是橙橙必須是我的。】
劉松:【別噁心橙橙了,你想要孩子你跟那個狗男人去生一個,我的兒子可不能去認那個狗幣當爸爸。你再敢回來找兒子,或者去學校找兒子,我就把兒子帶走,去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
彭玲急了,撥號給劉松,但是那邊根本就不接。
就在她猶豫着要不要回家的時候,呂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在意的是你兒子,還是你的家庭?你捨不得劉松吧?”
彭玲轉頭看到呂軍鐵青着一張臉,頓時張了張嘴,顯然是在這裏看到呂軍覺得非常意外。“你怎麼來了?”
呂軍:“我不能來?”
彭玲搖頭:“沒有,趙丹怎麼樣了?”
呂軍:“死不了,你來看什麼?”
彭玲耷拉着腦袋,“買點藥,沒事,你回去吧。”
呂軍:“我陪着你。”
彭玲:“我不想讓你陪着,我一會兒要去學校接我兒子。”
呂軍:“嘖,那你自己看着辦,你是選我還是選你兒子,你要是選我,我們繼續在一起,離了婚以後光明正大的牽手走在一起,在陽光下,如果你選你兒子,那麼今天咱們兩個人就分道揚鑣。以後你別聯繫我,我也不可能再找你,不要再彼此糾纏,可以吧?”
彭玲沒想到呂軍給她這麼大一個難題,她要怎麼選擇啊?
她兒子對她來說最重要,但是呂軍也是她想要的,爲什麼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這時,她兒子學校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橙橙媽媽嗎,我是他班主任,孩子今天不太舒服發高燒,早上來了沒怎麼喫東西,中午到食堂同學說他就喝了一點湯,現在剛上體育課,體育老師說孩子可能胃不舒服,做着熱身運動時吐了一口血,你趕緊來看看吧。”
彭玲一聽,心裏咯噔一下,什麼也顧不得,擡腿就跑。
呂軍站在後面幽幽地開口,“所以,在我和你兒子之間,你選了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