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倩呵呵笑道:“小弟來來來,咱們進來細說。”
林賓跟着她踏進了住處。
二樓跟一樓是完全一樣的格局,客廳面積極大,但卻比起一樓來的凌亂了許多,到處都是外賣盒和喫剩的方便麪盒子。
雖然只是一個人獨居,但她一個人卻生生把這兩百多平的面積都給整出了凌亂的感覺。
許倩笑眯眯的坐在沙發上,問道:“決定好了?”
“決定好了,只是還有些困惑。”
林賓問道:“我有跟武科的同學打聽過,聽他們說想要成爲輪迴者,需要經過三年的磨鍊,完成極爲嚴格的考覈,而且還要政審三代,通過率很低,事實上我申請轉系成功之後,已經做好今年考覈失敗留級的準備了……可你卻說只要我同意就能成爲輪迴者……”
“難度高那是對一般人,我們可不一樣,我隸屬於世界監察局,是有特權的,只要你同意,我明天一早就能帶你去辦理輪迴者入職手續。”
許倩交疊着那雙修長的美腿,蹺起的腳尖頂着拖鞋一晃一晃的,一臉的自信。
“那這麼好的事情,爲什麼是我?”
林賓問道:“我這人務實,從來不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你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可以。”
許倩說道:“你還記得上個月你們學校舉辦的一則作文競賽嗎?”
林賓問道:“假如我能穿越?”
“沒錯,我記得這篇作文你當時是獲得了一等獎。”
林賓苦笑道:“我只是爲了那五千塊的獎金。”
“但你寫的很好啊,完美的戳中了那些異界人的G點。”
許倩朗誦道:“穿越到另一個世界意味着什麼?是開始嶄新的篇章?還是重啓的人生?亦或者一個新的未知的挑戰?對我而言都不是,穿越之於我……是死亡,是失去,是背井離鄉後再無法見到親人的落寞和孤獨。如果我有孩子,我的孩子將會因我穿越而失去他的父親,如果我有妻子,我的妻子將會因我穿越而失去她的丈夫……我還活着,但我在她們的世界裏已經死去。”
她念了一大段,讚歎道:“很好的文章,尤其其中提到人生的三次死亡理論,真的很得那些異界人的認同,他們普遍認爲你的文筆不論,但感情卻極爲深摯。”
林賓沉默。
當然有感情……
因爲他真的有孩子,他真的有老婆。
他問道:“這跟成爲輪迴者有什麼關係?”
“你之前說的那些難度啦,標準啦,其實都是可以通過鍛鍊獲得的東西,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心態……而我們世界探測局……”
林賓:“不是世界監察局嗎?”
“對外的說法嘛,我們內部肯定不怎麼提,所以記不太清而已……哈哈哈哈……”
許倩啊哈哈笑道:“我們主要是看中了你的文筆,因爲我們部門太過重要,只有輪迴者才能加入,但我們的工作性質卻註定我們需要一個文職……偏偏正兒八經的輪迴者又瞧不上我們的崗位,所以只能自己培養一個了,於是文采最好的你就進入了我們的視線,你放心,待遇跟正式輪迴者等同,該有的福利和補貼,都應有盡有的。”
聽起來很合理。
不過林賓自然也有他的依仗。
他摸出了手機,打開錄音功能,認真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醜話說在前面,許倩小姐,你之前曾經承諾過我,如果你不能幫我成爲輪迴者的話,那麼你提前預交的26800元房租連帶着2680元押金,將全部用於補償林賓先生,是不是?”
許倩:“……………………”
半晌之後。
她才哭笑不得的說道:“好,我答應你,如果我不能讓你成爲輪迴者,那麼我提前預交的28480元欠款將全部用於對林賓先生的補償。”
“是29480元纔對。”
林賓心道別欺負我只考了300分啊,解二元一次方程有點難度,但算賬還是沒問題的。
“這麼說來,你答應了?”
“沒錯。”
這樣一來就算被騙,錢可是已經真真切切的收進了自己賬戶的,而且有錄音爲證,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許倩笑道:“好,明天一早,我帶你去辦入職手續!”
林賓問道:“我能問問待遇具體怎麼樣?”
許倩答道:“底薪一萬,而我們每寫一篇評測會有200元的補助,你幫我們寫文案的話,這份補助我們可以轉給你,保你月薪過兩萬。”
“一個月寫至少五十份報告?”
林賓有些驚。
“工作量重了些,但這麼好的待遇……小弟你如果認爲會輕輕鬆鬆的話,未免想太好了吧?我以爲你已經過了這種天真的年紀了呢。”
許倩古怪的笑了起來。
“說的也是。”
林賓點頭,算是與她說定。
第二天一早。
幫林雪做了一頓早飯,又將午飯熱在鍋裏。
當林賓出門時,許倩早已經等候多時。
今天的她沒有了昨天的邋遢和隨意,一身黑色的皮質風衣,內襯漆黑純棉小背心,露出胸~前一片潔白的肌膚,黑的神祕,白的眩目。
下身則是漆黑的絲襪配上長筒黑靴,看起來女王範兒十足。
“走吧,先陪你去辦手續。”
許倩帶着林賓上了一輛紅色小跑,一溜煙開了出去。
半個小時之後。
超跑停在了市中心最爲寸金寸土的地界。
門口正是一片遼闊的廣場,整體用石板鋪的整整齊齊,邊緣還有翠綠色的花帶,點綴着些微粉嫩的花兒。
“跟我來。”
許倩停好車,領着林賓,朝着最裏面那一棟大樓走去……
大樓頗爲老舊,也就七八層高,與東西兩側兩棟新樓連在一起呈凹字行,凹字前方則有圓形的花壇點綴,讓三棟樓連成整體。
看起來格外的莊重正經。
外在感官上來說,滿分。
林賓滿意的點了點頭。
可隨着許倩推開大門,一陣震耳欲聾的號子聲撲面而來,震的耳朵一陣轟鳴。
偌大的大廳空空蕩蕩。
內裏竟然有一個身着背心,肌肉蚯曲如樹根般的壯漢在那裏喊着號子擼鐵。
伴隨着炸裂的激昂音樂,這漢子大汗淋漓的同時,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噴面而來,讓林賓本能的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差點以爲自己走錯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