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田言本意是想要悄悄的進行,打槍的不要。
本以爲婠婠必然是在趕來的路上……
可誰知道她竟然跟着農家的大部隊跑了。
她是以爲能暗中取得什麼好處麼?
天真……太天真了……
也就是自己這邊意外頻出不斷。
農家衆人竟然一個挨着一個的出現,而林賓熟知劇情,三言兩語之間把他們紛紛都給化敵爲友,捎帶手的還清理了一波羅網。
不然的話,因爲婠婠的緣故,他們恐怕已經與農家徹底交惡了。
林賓嘆道:“好在農家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傷亡……要知道,田仲他們所接受到的羅網任務,就是要讓農家處在內憂外患的境地,換句話說,內要讓農家分裂不斷,外的話,則是讓農家同時跟墨家、鬼谷家同時交惡,這麼一來,羅網一分力不出,就能笑看他們最大的敵人就此覆滅。”
田虎恍然大悟道:“兄弟說的有道理。”
“虎哥如果信的過我的話,不如就由我去走上一遭,盡力促成農家俠魁之事呢?”
“欸……兄弟說的哪裏的話,雖然阿言……唉,但就算你不動手,我這做叔叔的也不能容忍自己的侄女兒步入歧途,必然是要清理門戶的,但我實在是下不去手,從這點來說你是幫了我的大忙了,咱們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
短短几句話的功夫。
田虎只覺得面前這個人簡直是他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不然的話說話爲什麼那麼合他的口味?
反倒是梅三娘隱約感覺哪裏不太對勁,亦或者是因爲大小姐慘死於林賓之手的惡感……
她驚道:“堂主,不可大意……這人突然無緣無故就說要幫您做農家的俠魁,要提防別是有什麼別有用心的陰謀……”
“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
林賓義正言辭道:“越是心思多的人越會被利害關係所捆綁,像朱家想的太多,很容易會爲了利益跟羅網合作,而虎哥就不同了,他是無法被羅網收買的人,俠魁之位由他擔任,再合適不過了,畢竟我的敵人是羅網,如果可以,我不想跟農家爲敵,而不跟農家爲敵的唯一辦法,就是讓農家絕不會跟羅網合作的人成爲俠魁。”
“這……”
梅三娘一時語滯。
只感覺林賓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然完全無言以對。
而田虎也是贊同道:“兄弟說的在理,我大哥死在羅網手中,我侄女兒被羅網引誘步入歧途,我農家偌大家業也被羅網折騰的亂七八糟,我田虎誓要跟羅網不死不休,怎麼可能跟他們有什麼合作,兄弟知我,放心去吧,只要你能促成此事,我必然會打敗朱家,奪取俠魁之位,好不讓兄弟失望。”
“好,爲了大哥,小弟這一趟,必不會讓你失望!”
林賓轉身就走。
骨妖湊過來,低聲問道:“堂主,真就信他的話嗎?”
“他跟羅網不死不休這是事實沒錯了,只要我也擺明車馬跟羅網對敵,他就不是我們的敵人。”
田虎不太喜歡動用腦筋,但卻也不是白癡。
他自然明白,眼下叛徒全都是他這邊的人,他們死了乾淨,他卻也相當於失去了共工堂和魁隗堂的支持,而田言既死,也就代表着他無法再讓田賜爲他所用。
殺叛徒雖然過癮,但殺完之後,代價全特麼讓他給承受了。
再加上熒惑之石又不在他的手裏,這次俠魁爭奪之位他可以算是徹底沒戲了。
卻沒想到林賓一襲話卻讓他再度燃起了希望。
沒錯……
我是最適合俠魁的人,雖然我腦子不好……但我當了俠魁又不是把你朱家等人一捋到底,你的腦子不也照樣可以爲我所用麼?
比武雖然荒唐,但卻已經是他唯一的希望。
那麼提出這一點的林賓,可見確實是在爲他真切的着想着的。
當然,主要還是田虎的本能告訴他,這個人確實對他沒有敵意。
林賓這邊得到了田虎的允諾之後,立即便趕去跟婠婠匯合了……
總算這娘們還有點兒良心,自己自作主張的同時,還是有給林賓留下線索的,讓他不至於兩眼一抹黑,連隊友的蹤跡都找不到。
一路循着她留下的暗號。
很快便來到了一處隱祕的偏僻之地。
一處幽密森林的山洞之內。
林賓纔剛剛靠近,便有戒備聲響起,帶着幾分尖銳輕佻的聲音叫道:“誰?”
話音落下。
又有一道歡快的女聲響起,叫道:“別激動,是人家的師兄……師兄,人家在這裏呢。”
婠婠飛快的衝了出來,驚喜的拉住了林賓的胳膊。
她的表情很是亢奮,看到林賓,直接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道:“人家這回可是找到組織啦。”
而這時。
自樹林周圍,數道身影也顯現出了身形。
有男有女,有老有壯。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林賓仍是一眼認了出來。
那面容輕佻的男子分明便是盜跖,左側那滿臉戒備的藍裙女子應該就是雪女無疑了。
還有後面突然出現的老者班大師。
只是出乎意料的,當婠婠說出林賓是她的師兄之後。
這些人竟然都很默契的放棄了戒備,看着他的眼神裏帶上了些微的親近與認同。
“原來是自己人吶。”
盜跖擺了擺手,動作輕巧的從樹上跳了下來,說道:“嚇死人了……這種時候追過來,我還以爲……等等……你手裏的那是什麼?”
他這才發現,林賓手中提着的劍刃狹長秀麗,鋒芒畢露之餘,盡顯殺意冰寒。
而這把劍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他戒備的驚叫道:“你是羅網驚鯢?”
“驚鯢?”
隨着這一聲驚呼聲響起。
本來都放下了戒備的衆人再度提起戒備,甚至於這一次,連看着婠婠的眼神都帶上了些微的敵意。
“他不是驚鯢。”
厚重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沉聲說道:“倒不如說,他是殺死了驚鯢的人,這把劍,是你的戰利品吧?”
身後,一襲白髮,面色古樸的中年男子慢慢走了出來。
目光深深的在林賓的身上掃了一眼,說道:“果然厲害,竟然這麼快就取了驚鯢的性命……不過搶奪了我預定的獵物,這代價,你準備怎麼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