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葷一素？
一個雜役，竟然有這種待遇？
也就大家都走了，不然肯定要驚掉大牙，比如何雨柱和馬坤亮現在就很震驚，眼睛瞪得跟大水牛似的。
袁永昌沒有沒有在意兩個徒弟的震驚，他說什麼還輪不到別人來反駁。
“讓你動手你就動手！”
袁永昌的語氣帶着不可拒絕的態度。
“是！”
李振民也沒多問，點了點頭，隨後重新換上袖套和圍裙開始動手。
袁永昌隨口道：“醋溜土豆絲，青椒肉絲，就這兩樣吧。”
“多謝袁師傅！”
李振民開始動手。
洗菜，切菜，每一個步驟都做得有條不紊。
馬坤亮眸子一縮！
李振民的動作完全不像是一個打雜兩個月的新手，彷彿是一個真正的經驗豐富的大廚，就是不知道味道咋樣。
不過單憑這一手洗菜和切菜就足以打敗廚房的大部分人了。
何雨柱也是眼睛一亮，這些日子他沒有怎麼關注李振民，沒想到李振民進步這麼快。
洗菜手法老道，土豆絲更是切得整整齊齊，雖然不算出彩，但這顯然超出了雜役的水平，完全足夠做學徒了！
一旁的袁永昌沒做聲，一邊抽菸一邊淡淡的看着。
點火。
放油。
下菜。
李振民做得不快，但也不慢。
在真正的廚師眼裏看起來中規中矩，不算出彩，但也超出了雜役的水準，值得表揚，但達不到優秀。
幾分鐘後。
醋溜土豆絲和青椒肉絲裝盤，散發着香香的熱氣。
“還請袁師傅指點。”
李振民禮貌的說道。
袁永昌沒說話，拿起筷子嚐了兩盤菜。
很快就做出了迴應，揮了揮手：“裝起來帶回去吧，以後每天走晚一點，等大家走了，你帶一葷一素回去。
“多謝師父！”
李振民行了一記大禮，直接改口叫了師父。
何雨柱與馬坤亮倒是沒注意到這一點，他們的心思全都在袁永昌的那一句話上面。
每天可以帶一葷一素！
這是轉正的待遇啊！
師父這絕對是搞特殊待遇了吧！
“走吧，今天早點下班，回去給傻柱慶祝一下。”
“是！師父”
“是，師父！”
袁永昌下了逐客令，何雨柱和李振民也收拾好開開心心的離開。
廚房裏只剩下了袁永昌和馬坤亮。
馬坤亮後知後覺，驚訝道：“師父，剛纔李振民是不是直接叫您師父了？”
袁永昌點了點頭，笑道：“怎麼？你覺得他不配？”
“不敢！”
馬坤亮連忙低頭，心中卻震撼不已。
袁永昌說道：“坤亮，你天賦不高，但勝在努力，所以也有了一定的水平，這也是師父喜歡你的一點，但是你嫉妒心太重了，這會妨礙你進步。”
馬坤亮想到了什麼，道：“師父你是說振民他剛纔是在顧忌我的面子，所以藏拙了？”
袁永昌笑道：“看樣子 你還不傻。”
“豐澤樓廚房的每個人我都看着，說句實話，振民是我見過天賦最高的，雖然我今天才第一次嘗他做的菜，但我可以確定他是藏拙了。”
“他是個高中生，若不是家裏條件不允許，早就是個大學生了，說白了，是做官的料，在豐澤樓表現的一切也證明了這一點。”
“他比任何人都努力，但也知道低調，他不僅僅廚藝天賦搞，而且也懂得爲人處世，你沒發現僅僅兩個月，其他人都對他的印象不錯嗎？”
袁永昌見過無數的凡人以及高手，對這一點無比堅信！
馬坤亮想想好像是這樣，但還是不解道：“那這跟他廚藝天賦有什麼關係？”
袁永昌笑道：“我見過他切菜聯繫，也私下裏檢查過，他的手法比你們任何人都要好，都要快，只是你們一直注意的是自己沒有察覺到他的進步而已。”
“另外，剛纔你和傻柱都覺得他的手法一般，無論是土豆絲還是肉絲，都切得有些大條了是不是？”
“但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幾乎所有的絲都切得一樣寬一樣厚？”
嘶——
馬坤亮倒吸一口涼氣。
師父自然沒必要騙他，所以這肯定是真的，但是他只看到細不細了。
袁永昌繼續說道：“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處，低調，但也不是完全將自己藏起來，給了你面子，同時也知道我看得出來，所以才請我指點一番。”
“我沒有指點，而是讓他以後可以帶菜，那就是說明已經認可了他。”
“他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直接改口叫我師父。”
“原則上他是自學的，叫我師父其實還是我沾了光，但是他還是改口了，這就叫爲人處世。”
“而我也是真的想教一教他，想要看看他的廚藝水平以後會如何，所以沒有拒絕他。”
“但我並沒有直接讓他做學徒或者轉正，就是在壓他，也是希望你轉正之後他纔有機會轉正。”
“他也不着急，不焦躁，不自滿。”
“所以你現在懂了嗎？”
聞言馬坤亮算是徹底明白了。
師父這是在提醒他，李振民的水平遲早會超過他，作爲老師，最後給他的面子就是讓他在李振民之前轉正。
若是他不努力，或者去做針對，那麼這個優惠就會取消。
“師父，我想跟他切磋一番，不然我不服氣！”
馬坤亮心中不滿，但對於師父也是發自真心的尊重，所以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袁永昌搖搖頭：“不會有結果的，他肯本就不會跟你比，肯定會讓你比他先轉正，這是他的心意，你如果不接受只會讓他爲難，你如果真不服氣要比一比，那就先轉正吧，到時候我給你安排。”
“坤亮，無論哪一行，本事學到手才最踏實，而不是跟別人比，相反最重要的是跟自己比，只要有進步，那就是好的。”
“天底下總有那麼些妖孽，你不能去否定，也沒必要去比，比如，你要軋鋼廠的八級工比嗎？或者你要跟爲人比嗎？”
“上進心是好事，但只是對自己而言，跟別人沒有直接的關係。”
“振民跟別人不一樣，我留你下來第一次說這麼多，就是要告訴你這都些道理！”
“如果你自己不明白也沒關係，反正你以後遲早會明白，但在沒明白之前，只要你還認我這個師父，那就不要因爲嫉妒心去做手腳，這是師父對你的警告，你能理解自然好，要不是不理解也得遵守！”
說到最後面袁永昌的臉色前所未有的嚴厲和認真。
馬坤亮自然也知道師父的態度，也確確實實知道師父頭一次這麼多話跟人講道理。
“是師父，我記住了，我不會做出那種事的，我會將這種事情當做我自己進步的動力！”
“嗯，既然你作爲一個男人承諾了，那師父就相信你，以後加油吧，下個月我再給你一次轉正的機會，希望你不要被傻柱落下。”
“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