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這樣的家教，這樣的白白胖胖，你是怎麼要不管自己妹妹而去送給別人喫的？”
“我跟你說過的吧，我們有喫的，也可以接濟別人，但前提是知恩圖報的人，是有骨氣會感恩的人，不是喫的時候賣可憐，背後卻一口一個詛咒。”
“何雨柱同志，你分得清嗎？”
何雨柱一聲不吭。
他分得清嗎？
他分不清！
他的腦子都是混亂的，甚至心裏覺得李振民的某些話說有些惡意揣測別人了。
但李振民的話並沒有結束，而是繼續沉重的說道：
“你要是這麼善良，後院的寡婦胡大姐，前院的瘸子王大爺，哪一個不可憐，你怎麼不去幫？”
“人家爲什麼不問你要喫的？”
“因爲人可以窮，但是不能窮骨氣！”
“我請三大爺喫飯，那是人家在學校有給我妹妹和你妹妹打招呼，最起碼不可能讓我妹妹和你妹妹出事。”
“三大爺家裏如今六口人，全家就靠他一個人養着，人家算計情也有可原，但人家不偷不搶，每次來喫飯至少也會帶酒！”
“人不能只看表面，你得去對比，去看結果。”
“柱子，今天這些話我只說一次，你要是認我，那就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我不知道你整天沒時間看妹妹是什麼具體原因，但無論什麼原因，我希望你注意下身邊的人，你只有一個妹妹，雨水也只有你一個哥哥。”
李振民一口氣說了不少。
語氣也前所未有的重。
有些話看似是對何雨柱說的，其實也是對何雨水說的。
有些人不值得同情，凡事要對比，今天她自己和秦淮茹以及棒梗往那一站，希望她能明白。
當然，還有更多的道理他沒說，因爲他知道自己說不如何雨柱主動問效果好，現在說這些何雨柱都不一定能消化。
堵不如疏。
要給何雨柱一個情緒緩和的機會。
何雨柱此刻陷入了沉默，站起身來一言不發的殺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聾老太太拄着柺杖站在中院與後院的拱門後面，一直觀察着這邊，本來想上來講點道理，但見這邊氣氛比較僵硬，也就打消了念頭。
無可奈何，最後只能默默退了回去，不然站着看別人喫飯那就更不是滋味了，她可不覺得自己在李振民手裏能討到什麼喫的。
不多時。
軋鋼廠上班的人也陸陸續續回來了。
賈東旭自然也看到了這邊，目光在李振民新買的自行車上停留了好久，最終轉身進屋，沒有喊棒梗也沒有喊秦淮茹。
許大茂是個坐不住的主兒，及時拱火道：“棒梗你爸回來了，趕緊去要糖。”
棒梗一聽，屁顛屁顛的就跑了回去。
秦淮茹也失落的往回走，但是剛到門口就被賈張氏關上了門。
………
李振民做好飯。
飯菜上桌。
大家一起喫。
一頓飯只有久旱逢甘霖一般的許大茂和精於算計的閻埠貴喫得撐到差點走不動，其他人則是沒那麼像往日那般有興致。
喫晚飯許大茂和閻埠貴都識趣的離開，他們是聰明人。
何雨水和李婉瑩去洗碗。
屋內。
李振民對李鐵國招了招手：“老李，給支菸。”
正在抽菸的李鐵國想了想，最終還是將煙盒和火柴遞給了李振民。
李振民給了何雨柱一根：“抽不？”
“嗯。”
何雨柱接過煙。
何雨柱剛抽一口就被嗆得一陣咳嗽，不過卻沒有扔掉，心情依舊很不是滋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李振民沒開口，何雨柱也沒開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鐵國作爲長輩，主動開口說道：“現在你們應該也知道了，院裏的傳言很早就有了，具體是誰我沒去查，也查不到，反正也有一些時間了，倒是你們兩個，到現在才知道，可想而知你們都是一個熊樣。”
作爲長輩，自然是一視同仁的數落，免得落了何雨柱的面子。
何雨柱雖然不靈光，但自尊心還是很強的。
剛纔喫飯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李鐵國就知道李振民肯定對李鐵國說了些什麼很重的話。
何雨柱沒回話，默默受着長輩的數落。
李振民卻反駁道：“那你不也沒發現雨水瘦了？”
聞言李鐵國一愣。
驚訝道 ：“瘦了嗎？我覺得一直這樣啊。”
何雨柱接話苦笑道：“叔，我跟你一樣，我也覺得雨水一直這樣，可是當雨水跟秦姐和棒梗站在一起的時候，我才知道，她是真的瘦了。”
李鐵國這才明白了過來，道：“你們的意思是賈家騙了雨水喫的？”
正因爲這樣李振民才說何雨柱？
似乎也很合理多。
不過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他沒有見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屋裏的氣氛不對勁，他還以爲氣氛僵硬是因爲傳言的事情導致還沒完全說開呢。
嘩啦！
想到這裏，一股怒火從心裏猛的燃燒，李鐵國直接起身！
咬着牙沉聲道：“簡直不做人，小孩子的飯也騙，這他孃的是強盜！我去跟他們好好說說！”
說着就往外走去。
李振民和何雨柱都愣住了。
還是門口洗完碗的何雨水將李鐵國拉住他們倆纔回過神來。
“叔，別去了吧，是我自願的，不是他們搶，秦姐也沒騙我。”
何雨水拉住了李鐵國。
李鐵國扒開何雨水：“你是小孩子，還不懂，以後就知道了，我現在去跟他們說！”
李振民反應了過來。
臥槽，老李這有點剛啊！
不過好像也可以正常，畢竟老李對孩子一向來是比較護的，也正因爲這樣，李家孩子雖然以前捱餓但也從沒被別人欺負過。
這也是賈張氏以及聾老太太不來他們家蹭的主要原因。
但李振民不準備讓李鐵國去。
他上前拉住李鐵國：“爸，這件事別操心了，我心裏有數。”
李鐵國這才停了下來，瞥了眼何雨柱兄妹，心中有了些猜測。
但還是非常的不爽，回到屋一個勁的抽菸。
這邊何雨柱也反應了過來，他是個直腸子，所以對李鐵國的反應還是很感激。
但他還是不懂，就跟他妹妹說的那樣。
喫飯的時候也一直在想。
這時候他鼓起勇氣試探性的問道：“振民哥，秦姐真的有你想的那麼壞嗎，我覺得他跟賈東旭和他媽不一樣，是個好人。”
何雨水也一臉疑惑的看着李振民說道：“我也覺得秦姐不是壞人。”
李振民沒有發火，反而心裏高興。
傻柱是傻，但對他的態度很好。
另外何雨水這個年齡階段正式觀念塑造的階段，不宜強壓，強壓的結果要麼會讓她自卑唯唯諾諾，或者反彈變得叛逆。
既然兄妹倆願意主動問，那就說明之前他說的那些話已經起到了作用。
問題是需要解決的。
喫飯前說的那些話就是引導他們思考，現在纔是轉折點，做好了，以後就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