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想中的流血事件並沒有發生。

    姜印只是劈開了捆綁在顧南佳身上的繩索。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白宴辰。

    “我不過是打了她兩耳光,你這就心疼了?”

    白宴辰皺眉否認。

    “我沒心疼。”

    他只是不想讓姜印手中沾上人命。

    繩索脫落後,顧南佳不顧一切地朝白宴辰懷中撲過去。

    “宴辰救我……”

    還沒跑出半米遠,就被姜印揪着頭髮又薅了回來。

    “別走啊,聽說顧小姐特別享受拔指甲蓋的過程。”

    “這麼有趣的事情,不能只讓別人感受,自己也要切身體會。”

    姜印頭也不回地朝貝光明的方向伸出手。

    貝光明非常有默契地往她手中遞了一把小鉗子,很顯然事先就做足了準備。

    接過小鉗子,姜印毫不猶豫地拔掉顧南佳的拇指指蓋。

    速度快得根本不給衆人反應的時間。

    當圍觀的衆賓客意識到顧氏千金被姜印當衆上了私刑時,一顆甲蓋已經從她的指頭上脫落下去。

    在顧南佳的慘叫聲中,姜印用力握住她的手腕。

    很快又拔掉第二顆,第三顆……

    每拔一顆,腦海中都會重複上演莊旭當年受害的過程。

    那個時候,莊旭也曾像顧南佳這樣無助過吧。

    被關在無處可逃的密閉房間,周圍都是顧南佳養的“惡犬”。

    自以爲會狂吠幾聲,便將別人的性命視爲草芥。

    他們在虐殺莊旭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報應也會降臨到他們頭上?

    當第五顆指甲被拔掉時,從疼痛中反應過來的顧南佳臉色慘白地向白宴辰呼救。

    “宴辰,你要眼睜睜看着我被這個變態的女人折磨死嗎?”

    “就算你不把穆大師爲你我二人批的姻緣八字當一回事。”

    “難道我們當年在一起相處時的點點滴滴都是假的?”

    拔甲之痛,將顧南佳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而美人的優勢就在此刻展現出來。

    即使顧南佳的處境極其狼狽,當她哭泣時,仍舊美得令人心醉。

    只可惜,派對現場這些人,沒人能欣賞到她的美。

    時越是個異類暫且不提。

    貝光明,洛顏和季澤與姜印都是一夥的,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拆她的臺。

    作爲一個鋼鐵直男,景珂從很久以前就不太喜歡顧南佳這種類型的女生。

    過度的優越感,讓她失去了待人接物是該有的謙虛與真誠。

    要不是看在白宴辰的面子上,景珂當年絕不會與顧南佳這種女生做朋友。

    陸風澤雖然沒有景珂那麼排斥顧南佳,但想到當年她與白七玩曖昧。

    玩着玩着,又找了個奇葩的理由離奇消失。

    這種人,把自私當清高,把感情當兒戲,實在讓他難以共鳴。

    靳斯言對任何一個姓顧的都沒好感。

    尤其是這個顧南佳,與其母方慧有着太多相似之處,他沒辦法不恨烏及屋。

    心情最複雜的當屬傅裴琛。

    他表面沒露出任何情緒,心底的某個角落,是希望顧南佳從世上消失的。

    因爲在白宴辰和顧南佳當年那段緋聞中,他扮演的角色是一個更適合與顧家小姐聯姻的超級大備胎。

    雖然聯姻的事情隨着顧南佳出國不了了之。

    傅裴琛的人生卻因爲顧南佳的介入而被打亂了。

    爲了這個姓顧的,他沒辦法正大光明的把洛顏帶到父母面前。

    這種人生不能由自己做主的無奈感,讓傅裴琛沒辦法對顧南佳生出半分同情。

    每個人心中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盤。

    因此,顧南佳慘遭姜印折磨時,沒有一個人願意出面替她解圍。

    也許大家都在看,看白宴辰究竟是什麼態度。

    哭得梨花帶雨的顧南佳,並沒有引起白宴辰對她生出的一絲同情。

    姜印滿身是血的出現在派對上時,他就猜到,此前必然經歷過激戰。

    說不定激戰的源頭就來自顧南佳。

    所以顧南佳落得這步田地是咎由自取。

    當顧南佳說出穆清風爲兩人批過姻緣八字時,他還看了一下姜印的反應。

    瞥見姜印眼中無波無瀾,白宴辰心底“咯噔”一聲。

    看樣子,姜印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顧南佳,我與你之間一點情分都沒有。”

    “至於穆清風當年批的姻緣八字,在我看來就是鬼扯。”

    “而且我也想知道,你當年究竟殺了誰?”

    顧南佳聲嘶力竭地喊:“我沒殺過任何人。”

    她伸出血淋淋的右手指向姜印。

    “是她編造謊言冤枉我。”

    “宴辰,看看她這副可怕的嘴臉,與變態惡魔有什麼區別?”

    “現在是法治社會,她但凡動我一根手指,都要付出法律代價。”

    “這種連基本道德底線都沒有的諢人,你究竟喜歡她什麼?”

    “身爲白家家主,與這種敗類攪和到一起,就不怕降低你的身價?”

    洛顏快步走過來,甩手抽了顧南佳一巴掌。

    “你哪來的臉,敢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審判別人。”

    “但凡你把法律這兩個字當一回事,莊旭會死在你手裏嗎?”

    顧南佳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

    “我不知道莊旭是誰呢。”

    洛顏揚起手臂還要繼續掄她巴掌,被看出端倪的姜印擋了回去。

    “別讓這種人髒了你的手。”

    姜印提起顧南佳的衣領。

    “以你的本事,逃脫貝光明的抓捕不是難事。”

    “故意落網,等的就是這一刻吧。”

    將烏木手串拎到顧南佳面前晃了晃。

    “利用這個激起我心底的殺意,暗示我在怒極之下當着白宴辰的面給你銷戶。”

    “你是不是算準了這個曾經與你有過曖昧關係的男人,不會眼睜睜看着你送死?”

    “只要我對你動了殺機,就可以將劊子手的罪名扣到我頭上。”

    “像白家這種豪門大戶,怎麼能容忍一個有犯罪傾向的女人進門呢?”

    “如此一來,你就有藉口破壞我和他的關係,達到重新投奔他懷抱的目的。”

    “顧南佳啊顧南佳,你對自己可真狠。”

    “明知道落我手裏會慘遭折磨,還是傾情演繹了這齣戲。”

    “甩幾記耳光算什麼?拔幾顆指甲算什麼?”

    “只要忍受得住短暫的痛苦,就能達到更高的目的。”

    “橫算豎算,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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