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姜印的面,顧西堯從衣兜內取出一條男款項鍊。

    “墜子裏放的應該是雙人照,撿到時,另一半被人爲摳掉了。”

    “如果沒猜錯,被摳掉的那個人,就是你吧?”

    姜印以極快的速度搶回項鍊。

    打開墜子,裏面殘留的照片模糊不堪,卻仍能看出莊旭的影像。

    而被摳掉的那部分,就是姜印。

    不難看出,摳照片時他正身處一個惡劣的環境。

    可能猜出即將命不久矣,纔在臨死前將所有痕跡全部抹除。

    莊旭爲了保護她,當真是一點信息都不給敵人留。

    即使知道莊旭以另一種方式仍然活着,想到他當時經歷的一切,姜印還是控制不住的難受。

    帶着記憶前去赴死,他當時該有多絕望?

    顧西堯饒有興味地打量着姜印。

    “你和照片裏的男人,是什麼關係?”

    姜印對所有姓顧的都沒好感,“關你屁事?”

    顧西堯也不惱。

    “我只是好奇,如果莊旭是你心頭摯愛,那白宴辰算什麼?畢竟你可是連他的孩子都懷上了。”

    得知姜印懷上白宴辰的孩子時,顧西堯心裏很不是滋味。

    活到今天這把年紀,難得對一個女孩子感興趣,最終卻是求而不得,想想還真是有點遺憾。

    將項鍊緊緊握在手中,姜印看顧西堯的眼神里布滿了殺氣。

    “有工夫打聽我的八卦,不如想想怎麼脫身,因爲所有姓顧的,都上了我的獵殺名單。”

    顧西堯眸中迸出一道精光。

    “所以莊旭並不是k皇,真正的k皇,其實是你。”

    雖然事情過去了兩年,顧西堯仍對那段過往記憶猶新。

    顧南佳自幼體弱多病,特別是心臟方面殘缺不全。

    如果玄門大師穆清風當年沒說過她是福星降世,父母也不會竭盡全力保她性命。

    爲了讓顧南佳活下去,顧家背地裏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其中就包括器官販賣。

    k皇的名字就是在那個時候闖入了顧家的視線。

    此人摧毀了顧家在醫療領域的大半根基,用傷筋動骨來形容當時的慘狀也不爲過。

    爲了對付強大的k皇,顧家當時幾乎傾盡所有。

    以爲莊旭死後再無k皇。

    直到今天才恍然大悟,k皇不但還活着,真正的身份還超乎他想象。

    事到如今,姜印已經不在意k皇的身份被昭示天下。

    “顧西堯,你是不是怕了?”

    隔空衝他做了一個掏心的手勢。

    “彆着急,你們顧家當年不問自取,我會連本帶利,一點一點全收回來。“

    顧西堯忍不住說:“事發時我並不在現場……”

    非但不在現場,還對父母執意做器官買賣一事大力反對。

    雖然他的實驗室在這方面也不乾淨,但實驗的對象都是病人。

    而被父母用來做器官買賣的,都是身體健康的普通人。

    姜印被顧西堯辯解的行爲氣笑了。

    “當了婊子,就別立牌坊。”

    “享受着顧家給予的資源,還想撇清顧家的罪孽,你以爲你又是什麼好東西?”

    “1152怎麼死的,大家心裏都有數。”

    “在你們這類人眼中,人命的價值如同草芥。”

    “就算你手上沒沾莊旭的血,難道你的手就一定乾淨?”

    “顧西堯,記住一句話,此世爲人,姓顧就是你的原罪。”

    “哦對了,聽說顧氏集團的新品發佈會定在年後隆重舉行,期待你到時的精彩表演。”

    留下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姜印毫不留戀地轉身走了。

    留下顧西堯悵然若失。

    世上最無情的就是時間,眨眼的工夫,春節已至。

    年三十和初一兩天,白宴辰和姜印是在老宅過的。

    按照白家一貫的傳統,逢年過節,小輩們都要來老宅這邊給長輩拜年。

    小輩們眼中的長輩,除了言雅書,就是白宴辰。

    姜印也是第一次見識,白宴辰年紀不大,輩分極高。

    就連很多上了年紀的老人家,都要恭恭敬敬叫他一聲叔。

    更別提那些牙牙學語的小孩子,直接被白宴辰甩出了好幾輩。

    雖然姜印的身份沒正式公開,在白家人眼中,她已經是巋然不動的未來主母。

    於是白家晚輩們陸陸續續過來拜年時,非常有默契的給予了她極大的尊重。

    前來拜年的這些人,自然也包括曾經和姜印做過對的白菲菲。

    “所以我現在該叫你一聲七嬸嗎?”

    此前,白菲菲只聽說姜印和她那素有高嶺之花之稱的七叔關係曖昧。

    曖昧到連過年都直接把人帶到老宅,白菲菲不得不對姜印的存在刮目相看。

    更讓白菲菲震驚的是,姜印還懷了她七叔的孩子。

    如無意外,不久的將來,白太太的位置非姜印莫屬。

    “沒外人的情況下,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姜印可不想平白無故老了一輩。

    而且短時間內,她也不想與白宴辰官宣已婚的消息。

    隱婚很好,可以免去很多麻煩。

    白菲菲確實也不想讓當初被她排擠過的姜印高自己一輩。

    趁着老宅拜年的親戚們聚在一處暢所欲言侃大山時,她壓低聲音問姜印:

    “既然已經是親戚了,你當初用來威脅我的那段視頻,什麼時候正式銷燬。”

    這種把柄捏在別人手中的感覺,讓她的體驗非常不好。

    何況視頻中那個放浪的自己,也是酒精上頭後被身邊的狐朋狗友坑害的。

    躺在搖椅上玩手機小遊戲的姜印擡頭看了白菲菲一眼。

    “怎麼,還擔心我把你賣了不成?”

    白菲菲知道姜印不好惹,因此態度也變得很是卑微。

    “我是個識實務的人,長久以來,大家一直相安無事。”

    “別說你現在有七叔護着,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敢得罪你。”

    “看在我這麼乖巧的份上,七嬸大人大量,不如放我一條生路?”

    姜印嗤笑,“你不在我面前晃悠,我都要忘了你是誰,哪那麼多時間在你身上浪費精力?”

    “至於你惦記的那段視頻,早刪了,留着還佔我內存空間呢。”

    白菲菲面色一喜,“真刪了?”

    姜印反問:“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白菲菲長鬆一口氣時,姜印又說:

    “不過有些東西,我能丟掉,也能找回,就看對方會不會做人。”

    白菲菲討好地幫姜印捏腿。

    “在做人這方面,我保證不會讓七嬸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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