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喬智輕輕地拍了拍楊鳴的肩膀。

    “你不只是年輕,還很單純!

    你要時刻記住,你現在已經不是一般幹部,你是副鎮長,一個副科級領導!

    說話做事都要三思而行,都要先經過大腦!

    否則,鑽進別人的套子,想出來就難了!”

    其實,楊鳴被放到鄉鎮這幾年也反省了很多,也成長了不少。

    如當年實事求是的反映問題,不知道怎麼保護自己,結果被貶到了鄉鎮。

    現在他還會實事求是的說話,但一定是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之下!

    吳喬智兄長般的提醒,讓楊鳴心裏感動。

    可卻不能理解面對杜禮放的違法違紀,爲什麼保持沉默。

    “鎮長,你是個正直、眼裏容不下沙子的人!

    你也知道杜禮放腐敗和充當黑勢力保護傘,可你爲什麼不站出來?”

    吳喬智長長地吁了口氣,放下酒杯,把身子靠在椅子上。

    “站出來首先要有證據!

    雖然杜禮放入股糖紙廠是公開的祕密,但是,他入股的合同或者協議我們沒有看到,只是聽聞而已。

    沒有證據就站出來,不僅沒能阻止對方犯罪,反而害了自己!”

    楊鳴突然想到雷長福。

    “鎮長,今天那幾輛販蔗車,是派出所雷所長親弟弟雷長福的。

    據我瞭解,雷長福長期給令山糖紙廠販運甘蔗,前幾天又被我抓到一次。

    雷所長親自出面讓我放卡,我沒有同意。

    結果李鎮長來了,雷長福拿出了砍運證,我只好放卡。”

    吳喬智愣愣地聽着,不時晃動着手中的酒杯。

    頓了片刻,吳喬智說道:

    “胡令山跟杜禮放鐵哥們,衆所同知。

    至於有沒有經濟上的瓜葛,我們沒有證據!”

    楊鳴無奈地搖了搖頭。

    “胡令山根本不把蔗區管理的規章制度和管理條例當回事,他說蔗區之間就是弱肉強食。

    所以,今天出了人命,我覺得一點兒不奇怪,也不突然。

    而且蔗區存在的問題,我不僅多次口頭彙報,還形成了文字,可是一直沒有得到重視。”

    吳喬智接過話。

    “李仁杰曾經拿着那些方案到班子會上討論,可杜禮放那關沒有通過。

    我也在會上提醒過,可杜禮放不當回事。”

    楊鳴給吳喬智添滿酒。

    “鎮長,如果有一天你當了書記,一切就好辦了!”

    吳喬智一愣。

    “你可別亂說話,讓杜書記聽到了,有你我好看的!”

    楊鳴把杯裏的酒喝淨,重重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我不怕他!我一定把今天的情況弄清楚!

    鎮長,我相信你會坐上書記的位置!”

    吳喬智不屑地揮手。

    “不要胡思亂想了!”

    “不,不是胡思亂想!相信我,肯定會的!”

    吳喬智不在意地笑笑。

    楊鳴的這種臆想,來自於心裏的一種強烈願望!

    見吳喬智不吱聲。

    楊鳴又說道:

    “鎮長,我聽說你要調回城裏了!

    說實話,我還真不願意你離開揚土鎮。

    在班子裏,只有你跟我親近些。

    我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了?”

    吳喬智怔怔的看着楊鳴。

    “你聽誰說我要調回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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