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沒有再接過話,而是愣想着什麼。

    水開了。

    楊鳴泡了苦丁茶,給下雨端上一杯。

    “下雨,你喝過我們揚土鎮的苦丁茶嗎?

    揚土鎮有二大特產,第一是龍眼,第二是苦丁茶。

    到了揚土鎮,不嚐嚐這二大特產,等於沒來過揚土。”

    下雨拿起桌上的茶葉盒看了看,微微笑道:

    “揚土鎮的苦丁茶我還真沒喝過,我嚐嚐。”

    說着,端起茶杯輕輕地喝了兩口,臉上有驚喜。

    “怎麼這麼好喝?跟其他地方的苦丁茶不一樣啊!”

    楊鳴也喝了幾口,隨口答道:

    “你喜歡喝,到時候我給你送些過去。”

    下雨擺了擺手。

    “不用啊,我那裏有呢,也是揚土鎮的苦丁茶。”

    下雨突然想起自己的辦公室裏,還有一紙袋的苦丁茶。

    她記得那是揚土鎮黨委書記杜禮放送的。

    因爲一直忙,再加上平時也不喜歡喝苦丁茶,她連看都沒看,就一直這麼放着。

    既然那麼好喝,回去得拿出來開喝。

    楊鳴隨意問道:

    “你買的,還是別人送的?揚土鎮的苦丁茶有好幾個級別,特級纔是精品。”

    下雨回答道:

    “別人送的,我都還沒看,不知道是不是特級。”

    下雨說着,把杯子放到桌上,轉頭看向楊鳴。

    “說說你們揚土鎮的官場吧。”

    楊鳴點了點頭。

    把鎮裏領導班子的基本情況道了出來。當然,也講述了班子成員站隊杜禮放和吳喬智的情況。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杜禮放及親戚拿了企業股份,但楊鳴還是把杜禮放的所作所爲道了出來。

    下雨很認真地聽着。

    楊鳴突然感到,自己好像在向上級領導彙報工作情況。

    講完揚土鎮的官場,再講到石祥縣裏的官場。

    下雨很認真地聽着,不時閃動着大大的眼睛,問一些讓楊鳴感到不可思議的問題。

    或許喝了苦丁茶,兩個人的酒氣慢慢散去。

    楊鳴擔心的紅酒後勁醉人,竟然沒有在兩人之間發生。

    這麼一聊,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凌晨三點多鐘。

    終於,下雨一個無意識的長長哈欠,讓楊鳴不由得看了看時間。

    心裏暗歎,竟然就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覺得自己的酒意也過,便說道:

    “下雨,我現在可以送你回城裏了!”

    下雨搖了搖頭。

    “現在開車更危險,到時候風一吹,酒精起作用,再加上睡意。

    我在沙發上將就將就吧,天亮了再回城裏。”

    楊鳴趕緊搖頭。

    “不,不,還是你睡牀上吧。

    我一個大老爺們睡在哪兒都行。”

    說着,楊鳴動作嫺熟地收拾桌面。

    下雨瞅了瞅洗手間。

    “可是,我要洗澡,要不然我睡不着。”

    楊鳴起身就往洗手間去,邊走邊說。

    “好,我收拾一下。”

    其實,剛纔下雨也去過洗手間。

    裏邊不僅乾淨,且一點味兒都沒有。

    一個男人,自己把日子過成這樣,讓下雨更是對楊鳴增加好感。

    不一會兒,楊鳴從洗手間裏走出來,從櫃子裏拿出一套男士睡衣。

    “下雨,這是我的睡衣,如果不嫌棄就穿上吧。”

    下雨毫無顧忌地接了過去,有意無意地聞了聞。

    睡衣發出淡淡的香皂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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