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基六十多歲,是黑白兩道重量級的人物。

    不管老少,平時都叫他安叔。

    他答應了方文峯。

    胡令山接到安叔的電話,帶着幾個手下直往城郊一座老舊的四合院來。

    車子在一片小樹林前被幾個黑衣人攔停。

    胡令山和幾個手下從車裏下來,幾個黑衣人搜了他們的身。

    只讓胡令山一個人進去,其他幾個手下留在車上。

    胡令山大踏步往前走,臉色很難看。

    他知道,方文峯就在四合院裏。

    不一會兒,胡令山來到了四合院的門口。

    往裏看去,安叔和方文峯坐在椅子上。

    安叔的旁邊放着一張空椅子。

    顯然,那是爲胡令山準備的。

    安叔身板挺直,眼睛炯炯有神,手裏搖着一把大葵扇。

    方文峯鼻青臉腫,渾身是傷。

    坐在椅子上,一副可憐丂丂的樣子。

    胡令山咬了咬牙,昂着頭走了進去。

    “安叔,我來了!”

    安叔微微地點了點頭。

    “坐吧。”

    胡令山看了看空着的椅子,再看看安叔坐的,把手搭在安叔的椅子上。

    “安叔,這椅子太硬了,你老人家坐軟和一點的,這樣才能不損你的腰。”

    安叔正了正身子,臉色有些難看。

    “跟你們比,我是老了些。

    可這個和事佬,我還是可以做的吧?”

    胡令山聳了聳肩膀。

    “當然可以!要不然,我就不會來了!”

    說着,胡令山坐了下來,側頭看了看方文峯,再轉向安叔。

    “安叔,你大人說亮話,你相信他,還是相信我?”

    安叔輕輕地搖着手裏的大葵扇。

    “你們兩個我都相信,所以纔來做這個和事佬。

    大家有事,坐下來好好聊聊,慢慢溝通,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胡令山咬了咬牙。

    “我兒子死了,怎麼溝通?溝通了我兒子就可以復活?”

    方文峯悲憤地答了過去。

    “我兒子也死了,誰又能讓我兒子復活?”

    胡令山呼地站了起來,衝着方文峯大聲道:

    “你兒子死了,你找那個小公務員楊鳴去!”

    方文峯向安叔這邊靠了靠。

    “你兒子死了,也是那個楊鳴的事,你可以找他去!

    你爲什麼砸我的ktv?爲什麼暴打我?”

    胡令山獰笑了兩聲,眼睛露出兇光盯着方文峯。

    “真是楊鳴殺的?”

    方文峯有些心虛,卻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我都已經告訴你了!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安叔擡手做了個平息的動作。

    “你們倆不要吵,吵能解決問題,你們還來我這裏幹什麼?

    既然是那個公務員的事,就去找那公務員!

    你們倆爲什麼還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

    你們應該聯合起來對付那個公務員纔對!”

    方文峯立即站了起來。

    “胡總,安叔說得對,希望咱們化敵爲友,共同對付那個公務員。”

    安叔的眼睛移向胡令山。

    “胡總,化干戈爲玉錦,聯合對付你們共同的敵人!”

    胡令山似乎在思忖,已經沒有了剛纔的激烈反應。

    方文峯真誠地說道:

    “我把那三百萬還給你,你砸我的ktv,我也不再跟你計較。

    只希望我們共同對付那個公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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