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得很。
這樣的結果，龍開照被刑訊逼供不可避免！
孫文彬直接電話給楊鳴。
此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
楊鳴到城裏想見王一晴一面，把事情再向她解釋。
可王一晴拒之不見。
王一晴的父母或許還不知道此事，一直沒有吱聲。
楊鳴也不敢輕易上門去。
便找了一家小飯館獨自喫飯。
接到孫文彬的電話，當然很高興。
告訴孫文彬自己所在的小飯館，讓孫文彬立即過來。
剛好孫文彬也在城裏。
十分鐘後，楊鳴來到了小飯館。
加了碗筷，上了幾瓶啤酒。
孫文彬一口氣幹了啤酒一杯。
然後把龍開照被測謊的過程、及其結果告訴了楊鳴。
楊鳴喫驚不已，愣愣地聽着。
孫文彬道：
“楊鎮長，得想想辦法幫幫龍所長。
否則，一旦對他用刑，事情就很難辦了！
沒有多少人能扛得過刑訊逼供！”
楊鳴當然知道。
他是過來人，他知道被刑訊逼供的慘烈。
事情過去都差不多一年了。
直至現在，他還經常做噩夢。
有時候看到穿警服的警察，心裏就莫名的害怕。
現在想想，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扛過來的！
如果再來一次。
他不敢保證，自己就能扛得過去！
思忖了片刻，楊鳴說道：
“咱們一會兒去龍所長家，跟他岳父母說說……”
孫文彬揮手打斷。
“沒用！我已經找過他們了。
他們聽信了外面的傳聞。
說是龍所長謀殺了他們的女兒。
他們說一定要龍所長償命！
他們現在已經帶着孫子回老家去了！”
孫文彬端起杯子跟楊鳴碰了碰。
楊鳴一口就把杯裏的酒喝淨，吐着酒氣道：
“孫所長，你認爲餘耀武是被什麼人殺的？”
孫文彬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認爲是仇殺！
別看餘耀武平時不吭不氣，他的仇家不少！”
楊鳴來了興趣。
“你說的仇家是指？”
孫文彬道：
“作爲公安局長，餘耀武的社會關係很複雜。
黑白兩道他都很喫得香。
這次他死得那麼慘烈。
一是官場上的對手，二是黑道上的人。
殺手的槍法很專業，至少是個經常用槍的人。
兩槍爆頭，且完全沒有給他活下來的機會。”
孫文彬的分析，更是證明楊鳴的判斷。
他的死，會不會跟洗錢有關？
見楊鳴不吱聲，孫文彬又說道：
“咱們能不能讓施局長幫幫忙？”
楊鳴點頭。
“我也想過，但不要抱很大的希望。
畢竟施局長不是專案組成員。
你剛纔說，下來測謊的是全國有名的刑偵專家。
那麼權威的人士下的結論，不容易推翻啊！”
孫文彬端起杯子喝了幾口酒。
“楊鎮長，我始終認爲，測謊器的作用。
不可能完全鑑別，人說話的真假。
它是通過人回答問題時的心理反應。
來測定回答問題的人是否在說謊。
我聽在現場的戰友說。
在測謊的時候，龍所長被扇了耳光。
這樣很容易造成龍所長的心理壓力。
而且他們的提問明顯帶着誘導、激怒龍所長的成份。
這些行爲和言語，都有可能使測謊結果有所偏離。”
楊鳴怔住。
“讓他們不帶節奏地重新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