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齊簡簡擡頭也向邵進海看來。
四目相對。
兩人都友好地點了點頭。
邵進海按了第十七樓。
齊簡簡疑惑道:
“錢臺長的辦公室在第十七樓?”
邵進海點頭。
“是的!”
齊簡簡皺了皺眉頭,一臉的不解。
“十八樓不好嗎?
爲什麼要在十七樓?十八樓可是發發發啊!”
電梯的人都向齊簡簡看去。
齊簡簡有些不好意思,擡頭看了看邵進海。
邵進海微笑着解釋道:
“我們這裏有這樣的說法。
七上八下!領導嘛,只能上不能下!
所以選的是十七樓。”
齊簡簡如夢初醒,趕緊說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還有這個說法。”
勞青梅接過話。
“我們那邊只認八,不認七。
八就是發,七就是發瘋的意思。
所以,一般都不選七。”
這麼一解釋,邵進海笑了。
“哦,原來是這樣!
所以,有時候得跟着地方的風俗走。”
……
電梯在每一層樓都停,上升的速度很慢。
邵進海有些着急。
作爲辦公室主任,應該緊跟在領導的身邊。
他今天兩次失誤。
一是沒有以跟臺長迎接客人。
二是雖然是電梯的原因,可他又一次脫離領導的身邊。
……
此時,在臺長錢柱樑的辦公室裏,楊鳴和吳喬智已經在座。
漂亮的女工作人員,給他們倒上了茶。
看着這間寬大明亮的辦公室,楊鳴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這間南北通透、陽光普灑的辦公室,現在是一片金黃。
足有八十平的辦公室,簡潔明亮。
下午四、五點鐘的太陽,穿過落地窗,盡灑在辦公室裏。
中央空調的冷氣,卻在房間的各個角落縈繞。
那種詩意般的愜意,是楊鳴三十年的生命歷程中,第一次深切享受到!
吳喬智忍不住讚歎。
“錢臺長,在這樣的環境工作,想精神不好都難!”
錢柱樑呵呵笑。
“就是看上這間辦公室啊,否則,打死我都不會來當這個臺長!
楊鳴聽得不知所然,不自覺得向錢柱樑看去。
在外人看來,電視臺臺長是個香餑餑的職位。
不僅各方面的待遇好,且身邊全是漂亮的女主持。
那些年輕漂亮的女主持,名聲再怎麼大。
鏡頭背後,還得低聲下氣求臺長。
這樣的職位,多少人削尖腦袋往這裏鑽!
可錢臺長卻以不屑的口吻,看不起這個職位。
楊鳴有一種在鄉下被限制了想象的感覺。
再擡眼向臺長看去。
臺長卻也風度風度翩翩。
人雖已到中年,卻意氣風發,周身的活力。
楊鳴微笑着,也搭不上話,走到落地窗前往外看。
這一看,讓楊鳴突然就體會到錢臺長剛纔的那句話。
“如果不爲了這間辦公室,打死也不來當這個臺長。”
十七層高的樓層,雖不算很高。
但是眼前夕陽落下的美景盡收眼底!
窗外,一條波光粼粼的河流從遠處婉延而至。
落日的餘暉灑在江面上,把江水染成了橘黃色。
江面上的煙霧,被陽光穿過。
一會兒白色,一會兒金黃色,飄飄嫋嫋。
猶如仙境,又如天上人間,美得不可方物!
錢柱樑和吳喬智也來到窗前。
錢柱樑說道:
“這景色美吧?我就爲了這景色。
來當這個臺長,你們說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