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道:

    “耿書記,你瞭解國土資源局朱向陽局長嗎?

    我讓他到我辦公室來聊了一下。

    這個人不簡單,把一地兩證跟他撇得乾乾淨淨。”

    耿建設道:

    “撇得越乾淨越有問題!

    這個人平時比較低調,見到我們也只是打聲招呼。

    不像其他局的一把手,上來找話題。

    打完招呼他就自己在那兒,聽大家說話。

    不過,原來的局長徐懷還沒調走之前,很信任他,幾乎都把權交到他手上。”

    楊鳴突地想到,袁宗雄架空老縣委書記的事,脫口而出。

    “徐懷不會被他架空了吧?”

    耿建設搖了搖頭。

    “感覺不像。徐懷是一個不管事的人,手下幹什麼他從不聞不問,他也不參與。

    他一身清廉,手下卻一個個腐敗有加。

    他在石祥當政期間,已有一個副局長和一個股長因爲貪污受賄,進了監獄。”

    楊鳴皺起了眉頭。

    “他一點事兒都沒有?”

    耿建設搖了搖頭。

    “沒有!他不貪污不受賄,生活作風正派,他有什麼事兒?

    手下犯事,他不參與,連邊他都不粘,他哪來的事兒?”

    楊鳴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作爲一把手,沒有管好部下,是不作爲的行爲!他怎麼可能就沒有事!”

    嘴上這麼說着,楊鳴也終於相信朱向陽所說的話。

    朱向陽或許學的也是徐懷的那一套。

    他本人他不貪污不受賄,部下乾的事,自己承擔!

    耿建設道:

    “組織沒有追究下去,他就沒事!”

    楊鳴想了想。

    “耿書記,朱向陽撇得一乾二淨,會不會他也像徐懷那樣,躺平不管事?”

    耿建設笑了笑。

    “朱向陽學不來徐懷。

    徐懷這個人不貪不色,平時很自律。

    朱向陽就不行,雖然低調,但又貪又色。

    只要深查他,肯定有問題!”

    楊鳴微微點了點頭。

    “好,就看石經才和他弟弟的生死互換,看引出來的是不是朱向陽!

    如果是他,他背後的老虎又是誰?”

    ……

    朱向陽從楊鳴的辦公室出來,直接回到國土局的辦公室。

    點上一根菸,雙腳搭在桌子上,看着窗外。

    這個新上任的副縣長楊鳴,來勢兇猛!

    沒有任何預兆,直接就把自己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然後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問一地兩證的問題。

    這麼多年了,很多縣領導都裝模作樣的過問一下一地兩證,最後都不了了之!

    可今天的楊鳴,不像裝模作樣。

    雖然直接問了關於一地兩證的問題,而且還問到國土局賠償六百多萬的事。

    自己一問三不知,他竟然也沒有更多的追究,連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

    這樣的反應,纔是最可怕的!

    必須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防範着點了!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

    朱向陽看都不看,就接了過來。

    “喂——”

    一聲長長的腔調,這是朱向陽接電話特有的聲音。

    電話裏立即傳來了一個急促的聲音。

    “朱局,石經纔回來了!”

    朱向陽突地坐直了身子。

    “啥?”

    對方又重複了一遍。

    朱向陽氣急敗壞跳了起來。

    “不是說讓他走得越遠越好嗎?怎麼又回來了?他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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