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應強異樣地打量着楊鳴。

    從楊鳴的這番話裏,他要重新審視楊鳴。

    他沒想到楊鳴竟然把官位看得那麼重!

    原以爲楊鳴軟硬不喫、油鹽不進,對官位無所謂。

    沒想到卻個活脫脫的是個官迷!

    不怕你是官迷,最怕你不是官迷!

    越是這種人,越容易搞惦!

    想到於此,盧應強很認真道:

    “你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

    到時候我們的操作,讓你跟這事沒有一點兒粘邊!”

    楊鳴不相信,搖頭道:

    “字是我籤的,出了問題,追究下來,不追我追誰?”

    盧應強道:

    “你怎麼這麼死腦筯,到時候真出了問題,我們把責任全推給你的部下!”

    楊鳴皺着眉頭,嘴裏問着,耳朵卻放在後備箱上。

    “怎麼個推法?”

    盧應強不耐煩道:

    “你別問那麼多,你就回答我一句,幹還是不幹?

    不幹,咱們乾脆利索,你和這輛車直接下懸崖。

    幹!你開着車子回去,明天就給我們恢復生產的報告簽字。”

    此時,楊鳴基本已經確定沈浩就在後備箱裏。

    毫不猶豫地答道:

    “好,我幹!

    明天你們拿着申請恢復生產報告,到礦產局辦理相關手續,然後再送過來我簽字。”

    龐進高興道:

    “楊書記,你看看這樣爽快多好。

    早知道這樣,何必鬧出這麼多麻煩,還非要鬧出性命不可。”

    楊鳴瞪瞪地問。

    “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盧應強走到楊鳴的跟前,輕輕地把楊鳴推到一邊,對旁邊的幾個漢子道:

    “打開車後箱,把他拽出來。”

    於是,幾個大漢把楊鳴推開,打開了後備箱,從裏邊拽出沈浩。

    此時的沈浩,似乎還昏迷不醒。

    楊鳴驚訝道:

    “沈浩!你怎麼了?”

    說着,人就跟着湊上去,想靠近沈浩。

    盧應強一伸手,把楊鳴攔住。

    “楊書記,你的司機我們可要帶走,等你簽好字後,我們才把人還給你!

    否則,這個人你就永遠見不着了!”

    楊鳴憤怒,咬着牙道:

    “你們卑鄙無恥!這麼喪盡天良的事,你們都幹得出來!”

    盧應強慢條斯理道:

    “楊書記,我們卑鄙,你也高尚不到哪兒去!

    一個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房的人,更加卑鄙無恥!

    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那樣的人!”

    楊鳴咬着牙。

    他知道,盧應強是指他剛答應簽字、又不想被摘烏紗帽的事。

    其實,那只是他的緩兵之計!

    他緊緊地盯着沈浩。

    心裏不停地責備自己。

    一直就小心翼翼,可從洗手間出來時,兩個人卻像着了魔似的,莫名地就站在那塊空地上說話。

    說了幾句,沈浩說他去開車過來。

    因爲出服務區要經過這裏。

    楊鳴點頭,想到也就兩、三分鐘的時間,就答應沈浩去了。

    結果恰好就這兩、三分鐘的時間,就出了問題!

    頓了片刻,楊鳴道:

    “盧總,你們這樣挾持人質是犯法的。

    你們就不怕我報警!”

    盧應強嘿嘿笑。

    “你不敢報警!你一報警,我們直接撕票!

    最後讓我們的一個嘍囉去投案自首,然後,我們給他家一筆錢了事。

    你可就不行了!

    你的烏紗帽不僅保不住,還要一輩子揹着這個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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