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蔣順友已經反應了過來。

    臉上恢復了平靜,邊往樓房去,邊低聲道:

    “他來這裏幹什麼?都說了些什麼?”

    曹鐵低聲道:

    “沒說什麼,只是瞭解基地的基本情況。”

    說到這裏,曹鐵突然想到楊鳴剛纔說“公司走賬”的事。

    剛想說出來,楊鳴和向柯已經來到了跟前,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來。

    楊鳴微笑道:

    “蔣市長,您來了!”

    向柯也跟着打招呼。

    蔣順友上下打量楊鳴,半開玩笑道:

    “昨天晚上不是說你被活埋了嗎?

    怎麼一點事兒都沒有?”

    楊鳴也似笑非笑道:

    “看來蔣市長是希望我被埋下去啊!”

    蔣順友突然就嚴肅起來,一本正經道: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

    昨天晚上爲了你的事,我幾乎沒有閤眼,一直在電話指揮向局長。”

    向柯微笑點頭道:

    “蔣市長說得沒錯,一直在關心着案情的發展。”

    楊鳴接過話。

    “謝謝蔣市長!爲了我,你整夜地跟肖恩業電話不斷。”

    蔣順友頓時怔住。

    楊鳴話裏有話呢。

    思忖了片刻,蔣順友道:

    “是啊,沒有我,向局長他們抓不到肖恩業!

    是我一個個電話把他拖住了。”

    向柯愣愣地聽着。

    這種似有似無的話,肯定不了,也反駁不了。

    蔣順友聰明過頭,他以爲這樣可以瞞過他跟肖恩業通話的實情。

    卻不知更讓人浮想聯翩。

    見向柯沒有吱聲,楊鳴揮手道:

    “曹老師,帶我們參觀一下基地吧。”

    曹鐵微笑道:

    “好,好,我帶你們到觀鳥臺看看。”

    於是,幾個人跟着曹鐵往院子外面去。

    楊鳴邊走邊道:

    “蔣市長,你都是一個人到基地嗎?”

    蔣順友道:

    “不,這次是我路過,就順道進來了。”

    楊鳴哦了聲,沒有再說什麼。

    片刻後,蔣順友問向柯。

    “向局長,你們對肖恩業審訊了沒有?”

    向柯道:

    “審了!除了交代接受企業的一些小恩小惠外,什麼都沒說。”

    蔣順友道:

    “他沒有交代,他爲什麼要活埋楊書記和凌主席嗎?”

    向柯道:

    “交代了,出於私憤。

    他說楊書記來了之後,一直在排斥他。

    凌主席跟楊書記的關係密切,他忍無可忍,就下此狠手。”

    蔣順友終於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楊鳴答過話。

    “不過,他也說了,縣委縣政府大院的工程,當年他也有參與。

    但那是他被迫參與進去的。”

    這番話,無疑是一個炸雷,猛地在蔣順友頭上炸響。

    他最擔心的是肖恩業提到縣委縣政府大院的工程款問題。

    沒想到還真提到了!

    可憑着他對肖恩業的瞭解,肖恩業不會就這麼招了!

    難道是楊鳴唬自己的?

    以此試探自己,想把自己引出來?

    腦子急速地閃了一下,蔣順友道:

    “他是縣委辦主任,他參與進去很正常啊。

    再說了,縣委縣政府大院是正常的建設,參與進去又怎麼了?”

    楊鳴微笑糾正道:

    “蔣市長,你可能忘記了。

    當時建造縣委縣政府大院時,肖恩業還在鄉鎮當書記。

    他參與到工程建設去,肯定不正常!”

    說話間,幾個人來到了觀鳥臺。

    楊鳴二話不說,直接就爬了上去。

    向柯也跟着上去。

    蔣順友卻一動不動地站着,看着觀鳥臺上的楊鳴。

    楊鳴向蔣順友揮手。

    “市長,一塊兒上來吧。”

    蔣順友搖頭。

    “我上去無數次了,不上了。

    我到別處走走。”

    說着,轉身離開。

    曹鐵也不管不顧楊鳴和向柯,跟着蔣順友走去。

    看着兩個人往後山去,楊鳴突然道:

    “向局長,我怎麼感覺蔣順友要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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