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蘇局長，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蘇子說道：
“你的問題都沒解決，我能睡得着嗎？”
楊鳴聽着，極其不習慣蘇子豪以這樣的腔調跟自己說話。
苦笑了兩聲，實實在在道：
“蘇局長，習慣了你的槍林彈雨。
你突然來這麼一個綿綿細雨，還真讓我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跟你說話。”
蘇子豪也真誠道：
“楊書記，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原來火氣旺盛，有些事做得有些過。
對你多有得罪，你不要記在心裏就好！
今晚上電話給你，也是想幫幫你！”
楊鳴怔怔地聽着，心裏涌上來一絲一毫的感動。
可電話傳出來的是蘇子豪的聲音，卻讓楊鳴感覺不是蘇子豪！
這樣的感覺，讓楊鳴突然想到關力信的提醒，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楊鳴沒有跟蘇子豪扯過去和現在，而是不失禮貌道：
“謝謝蘇局長給我出主意！
不管主意怎麼樣，我都得感謝蘇局長。”
蘇子豪道：
“都是自己人，客氣的話就不要說了！”
不管楊鳴客不客氣，蘇子豪的這句話，一下子就拉近了跟楊鳴的距離。
原來針鋒相對、火藥味十足的蘇子豪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於這樣的變化，如果楊鳴直接拒絕，那就不近人情。
如果欣然接受，那更不是楊鳴！
所以，對這樣的蘇子豪，楊鳴不拒絕，不接受，由着蘇子豪去。
見楊鳴沒有吱聲，蘇子豪繼續說村民領養的羊羔是侏儒毫無質疑。
楊鳴失職是不爭的事實！
但是他可以幫楊鳴的忙，讓失職化爲烏有！
楊鳴說怎麼化法？
證明羊羔不是侏儒，是正常的山羊品種。
但在這期間，楊鳴必須把村民領養的羊羔全部換掉。
換成正常的羊羔。
……
雖然楊鳴心裏有所準備，蘇子豪出的主意，不會好到哪兒去。
可經蘇子豪這麼一說，讓楊鳴驚訝無語。
又刷新了楊鳴對蘇子豪的認知！
一個品行劣質的人，他的壞是骨子裏的壞。
他每做一件事，都會自然而然地透出壞的細胞！
頓了片刻，楊鳴道：
“謝謝蘇局長！我已經想通了。
既然是我的失職，就要敢於面對，敢於承擔！”
蘇子豪道：
“楊書記，我幫你改檢測報告，也是要擔風險的。
既然我都不怕，你還怕什麼？
你前程似錦，別被幾個侏儒羊羔毀了！”
楊鳴道：
“謝謝蘇局長的好意！
不用改檢測報告，檢測出來是什麼就是什麼！
這個責任我擔得起！
好了，太晚了，休息吧。”
蘇子豪大聲道：
“別以爲我這是害你，我是爲你好！”
楊鳴不再說什麼，掛了電話。
這一通電話，也把楊鳴從焦頭爛額中喚醒過來。
錯了就是錯了，失職就是失職了！
敢於面對，敢於承擔，纔是真正的自己！
……
第二天上午，蘇子豪一行人離開了拉山往省城去。
楊鳴送他上車，蘇子豪看了看楊鳴，最終什麼都沒有，轉身上車。
下午四時許，公安局局長向柯給楊鳴打來電話。
說在央天市郊的一個填土坑裏，發現了白靈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