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至現在，野玫瑰的蹤影我們一無所知。
不過，我們一直在查找，如果她還在中海，會很快找到她。”
王崑崙微微點頭。
“其實，會所裏的那些馬仔，他們知道的並不少。
你們要善於從他們的嘴裏打開缺口，找到線索。”
施政道：
“好的，這個工作我們馬上進去。
王局長，剛纔我想了一下，關於皮卡濱的事情。
我要不要親自向畢局長彙報？”
王崑崙一下子就明白了施政的意思，點頭道：
“好，就直接把真實情況向他彙報，看他是什麼反應。
現在就是要跟他鬥智鬥勇，讓他自己跳出來！”
施政一臉的興奮，立即站了起來。
“我現在就過去向他彙報！”
王崑崙微笑道：
“去吧，要控制好情緒，畢如道那個人說話衝，要學會以靜制動！”
施政高興道：
“謝謝王局長的提醒，我記住了！”
說着，施政就往畢如道的辦公室去。
剛到門口，卻見門口虛掩着，裏邊隱隱地傳出皮卡濱的聲音。
施政停了下來。
既然皮卡濱在裏邊彙報，自己這樣撞進去不好。
便站在走廊裏等着。
……
此時，皮卡濱在向畢如道彙報昨天晚上的情況。
“畢局長，我到‘中海一號’會所之後，就一直沒有看到八哥。
再說了，我們到了會所之後，就一直被施政攔在大堂外面，根本不讓我們進去。
直至你打電話跟他說，我們是支援他去的，他才放我們進去。
可我們進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打掃戰場了。”
畢如道手裏夾着煙，默然地聽着。
是啊，昨天晚上他電話命令施政。
把人和會所交給皮卡濱，遭到施政拒絕後怒火中燒。
然後電話給局長石非直。
石非直的一番話，讓他平息了怒氣。
直接電話向王崑崙做了解釋。
雖然向王崑崙服軟，不是畢如道的本意。
但能把事情平息下來也是件好事。
見畢如道久久不吱聲，只悶聲抽菸。
皮卡濱又小心翼翼道：
“畢局長，昨……昨天晚上發生的一些事情，直至現在他們都沒有反應。
我擔心他們他們在搞很大的陰謀……”
畢如道敏感地轉過頭來，盯着皮卡濱。
“一些事情？什麼事情？”
皮卡濱閉着眼睛吸了口氣，慢慢睜開眼睛，一字一頓道：
“畢局長，我讓施政交人和會所的時候，我拔槍指着他了！”
畢如道坐直了身子，脫口問道：
“他也拔槍了吧？或者他的部下？”
皮卡濱搖了搖頭。
“沒……沒有！當時，旁邊有一個人拿着手機對我拍，我還揮槍指着他，罵了他幾句。”
這個時候的皮卡濱人間清醒，他知道他這些舉動所帶來的後果。
特別是他跟野玫瑰同在一包廂裏的事。
明明監控都已經拍下來了，施政他們也看到了監控。
可直到現在，施政那邊對自己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依施政的性格，不可能就這麼放過自己！
皮卡濱向畢如道說出拔槍的事，卻不敢說跟野玫瑰在同一包廂的事。
片刻後，畢如道終於開口。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個事如果施政追究，誰也幫不了你！”
皮卡濱臉都綠了。
真追究起來，他被免職是肯定的！
最重要的是，還極有可能調離公安隊伍。
“畢局長，想辦法幫幫我！
否則，我真的死到地下去了！”
畢如道咬着牙不吱聲。
兩天的時間，施政搗毀兩個地下賭場和色情表演場所，對他已經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他也不是傻子，石非直放權給自己。
其實，就已經做好防備準備。
一旦事發，所有的責任他都來擔！
作爲主管領導的石非直，頂多就擔一個領導監督不到位的責任。
其實，畢如道也想炮製石非直的做法，把責任讓部下擔起。
他首先想到的是分局長皮卡濱。
當年就是他讓自己跟“中海一號”會所的大老闆八哥扯上關係的。
也是他，讓自己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以至於想回頭都回不了！
可自己還沒把把事情想清楚，他就鬧出了這麼一着子。
追究他的責任是遲早的事。
想到自己有那麼多料在他身上，他進去了，自己跟着進去毫無質疑。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消失！‘
思忖了片刻，畢如道很認真道：
“卡濱啊，你這個事很不好辦。
施政現在對你不動聲色，不是放過你，而是想以什麼樣的方式把你一舉拿下。
當然，你可以不承認昨天晚上你拔了槍。
可是，有人卻把你拍了下來。
那就是證據！
還有，你平時到‘中海一號’喫喫喝喝，玩玩樂樂，有人都給你記着呢。”
皮卡濱驚訝地看着畢如道：
“畢局長，你都知道？”
畢如道漫不經心道：
“別以爲我不吱聲，我就不知道！
我曾經警告過你，不要公開跟八哥走得那麼近。
你不僅不聽，還跟他晃頭晃腦進出會所。
我告訴你，現在他們正在追捕八哥，遲早要追到你的頭上。”
一番話，把皮卡濱說得頭上冒汗。
腦子不停地轉着。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
他跟野玫瑰同在一個包廂十多分鐘，然後野玫瑰逃走。
就這個監控視頻，都有得他交代的。
思忖了片刻，皮卡濱道：
“畢局長，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聽你的！”
畢如道把菸蒂在菸灰缸裏使勁地摁了摁，一字一頓道：
“跑！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直接走人！
走得越遠越好！”
皮卡濱一下子蔫了下去，哭喪着臉道：
“畢局長，我好不容易坐上了分局長的位置，說丟棄就丟棄。
我所有的努力和奮鬥都白費了！
況且我上有老下有下的，我怎麼跑啊？
又能跑到哪兒去？
我們是幹這行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遲早要被抓回來。”
畢如道把身子重重地靠在椅子上，很認真道：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跑得越遠越好！”
這句話終於把皮卡濱點醒。
畢如道的意思，就是讓他跑到國外去。
見皮卡濱不吱聲。
畢如道又說道：
“現在跑還來得及，再晚想跑就晚了！”
皮卡濱沉吟着，突然擡起頭來，一字一頓道：
“畢局長，逃亡的結果，最終還是被抓回來。
我不跑了，跟他們鬥智鬥勇！
鬥贏了，繼續當我的分局長。
鬥輸了，撤職免職由着他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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