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對不起,我沒有時間,就不過去了,謝謝你!”

    男子道:

    “我希望你還是過來吧,或許是見她最後一面。”

    聽男子這麼一說,楊鳴更加堅定不去。

    他實在不相信王一晴。

    或許爲了見自己,這又是王一晴的又一招!

    想到這裏,楊鳴道:

    “真的對不起,我沒空,忙着呢,謝謝你,我掛了!”

    說完,楊鳴掛了電話。

    夏陽看着楊鳴,若有所思道:

    “楊鳴,剛纔我都聽到了。

    或許王一晴真的有重要東西交給你呢。”

    楊鳴搖頭道:

    “即便有,也不能接受!

    她給我打過電話,說要跟我聯合把焦作安搞下去。”

    夏陽怔住。

    “她跟焦作安的關係,幾乎都是公開的祕密。

    她爲什麼突然翻臉搞焦作安?”

    楊鳴搖頭道:

    “或許焦作安沒有滿足她的條件,她想利用我,給顏色給焦作安看!

    這個女人爲了達到目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如果她手上真有焦作安違法違紀的把柄,不用找我,她自己都可以扳倒!”

    夏陽道:

    “你不相信她手上有焦作安的把柄?”

    楊鳴很認真地看着夏陽。

    “相信她手上有!

    可我不會選擇跟一個心術不正、想害我妻子和孩子的人合作。

    至於焦作安的違法違紀,遲早被查出來,遲早要落馬。”

    楊鳴愣想了好一會兒,突然道:

    “如果焦作安知道王一晴的手上,有他違法違紀的證據,他會怎麼樣?

    能會等着王一晴舉報他嗎?”

    楊鳴明白夏陽的意思,回答道?:

    “如果他不知道王一晴要舉報他呢?”

    夏陽搖了搖頭。

    “王一晴不是正義之人,不會站在正義的角度去舉報焦作安。

    只有焦作安達不到她的要求,她纔會起舉報之心,纔要把焦作安搞下去。

    她是一個利己主義者,是一個典型的‘你不仁我不義’的人!”

    夏陽分析得句句在理,楊鳴脫口道:

    “你是說焦作安有可能要對王一晴滅口?”

    夏陽點了點頭。

    “所以,你從王一晴的手上拿證據,不是跟她合作,是利用她剷除腐敗分子!”

    這句話,終於把楊鳴點醒。

    換一個思維方式,便可以讓自己走出死衚衕!

    楊鳴點頭道:

    “下雨,你說得對,咱們這是反利用她!

    我先送你回去,我再到醫院去。”

    夏陽點頭道:

    “好,咱們回家吧。”

    ……

    楊鳴把夏陽送回家,跟着司機沈浩來到了市人民醫院。

    當他們走進王一晴的病房時,同病房的病人告訴楊鳴,王一晴已經送進重症病房。

    楊鳴頓時怔住。

    王一晴真的病危?不是裝的?

    疑惑下,楊鳴和沈浩又來到重症病房,找到了那位給楊鳴電話的醫生。

    醫生告訴楊鳴,王一晴現在昏迷不醒。

    在昏迷前腦子很清醒,說一定要見楊鳴,說要有東西交給楊鳴。

    楊鳴問王一晴是什麼情況?爲什麼突然病情惡化?

    不是說恢復得不錯嗎?

    醫生說,突發腦溢血,人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楊鳴怔住。

    腦子裏閃過王一晴活蹦亂跳的樣子。

    楊鳴心裏掠過一絲難過。

    老天還是不放過王一晴,讓其癱瘓不說,還讓她永遠沉睡!

    如果王一晴心術正的話,或許不是今天這樣的結果!

    片刻後,楊鳴問醫生,王一晴說交什麼東西給他?

    那些東西在哪裏?

    醫生說,他也不知道,王一晴說楊鳴來了,她親自告訴他。

    沒想到楊鳴還沒到,她就昏迷了過去。

    楊鳴不再說什麼,默默地看着重症監護房裏的王一晴。

    ……

    走出醫院,楊鳴突然想到夏陽剛纔說的話。

    如果焦作安知道王一晴手上有他違法違紀的證據,他能讓王一晴好好地活着?

    如果王一晴真成了植物人,豈不是達到滅口的目的?

    這樣想着,楊鳴心裏有了底。

    兩個人剛走出醫院,施政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問楊鳴是否還在中海?

    說他現在正跟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副隊長徐達、桂塘區公安分局局長鄭通能和裏興派出所所長高開林在喝酒。

    如果楊鳴在中海,讓楊鳴過去。

    楊鳴說,一會兒他再給施政電話。

    掛了電話,楊鳴立即電話給夏陽,告訴她王一晴的情況。

    並說施政電話讓他過去喝酒。

    夏陽說去吧,關於王一晴的事,可以跟施政說說,看看施政是什麼看法。

    楊鳴聽了夏陽的建議,給施政打了電話,說他跟沈浩馬上過去。

    十多分鐘後,楊鳴和沈浩走進了青吉區公安分局的小食堂。

    見到楊鳴,幾個人都很高興,紛紛舉杯敬楊鳴。

    楊鳴也回敬大家。

    一番敬酒下來,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副隊長徐達把話扯到了皮卡濱的死上。

    “我們剛開始着手對皮卡濱進行調查,他就成了烈士。

    對於他來說,是件大好事。

    否則,他肯定沒有好結果,太黑了!”

    施政道:

    “可我總覺得皮卡濱死得奇怪。

    依皮卡濱的性格,他是不會去救人的。

    可他偏偏卻去救了,而且人都救上來了,他還把命搭上了!”

    桂塘區公安分局局長鄭通能把杯裏的酒一口悶了下來,接過話:

    “這很難說!或許他的命數到了,老天就要以這樣的方式把他帶走。”

    裏興派出所所長高開林搖頭。

    “除了命數,我也覺得他死得蹊蹺,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楊鳴把杯裏的酒喝淨,一字一頓道:

    “我看過一部電影,名字我忘記了。

    說一個警察參與了一個地下賭博組織,不能自拔。

    他知道遲早會被發現,被發現後其結果可想而知。

    與其那麼悲慘的落幕,不如做個轟轟烈烈的烈士。

    於是,他找給自己成爲烈士的機會。

    終於有一天,機會來了。

    他從火場裏救出幾個人後,他自己卻沒有出來,活活被燒死。

    最後他的目的達到了,他成了革命烈士!”

    施政脫口道:

    “皮卡濱也以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成爲烈士?”

    徐達點頭道:

    “有這個可能!我們初步調查,皮卡濱跟‘中海一海’的背後老闆八哥關係密切。

    據說,他每個月都從‘中海一號’拿月供。

    如果真是事實,他進去沒有十年八年的出不來。”

    鄭通能道:

    “可據我所知,皮卡濱是一個怕死的人。

    依他的性格,寧願坐十年八年的牢,也不會去死!”

    高開林神祕道:

    “重要的是,他是畢局長的大紅人!

    就問問,你們誰敢查畢局長?”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衆人轉頭一看,一個四十多歲高大威武、面容剛毅的男子走了進來。

    後面跟着市公安局副局長王崑崙、畢如道和刑偵大隊大隊長查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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