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騰起來的瞬間,楊鳴腦子一片空白。

    眼前閃過剛纔那輛黑色轎車!

    難道是哪輛車撞上來的?

    好在撞的力度不是很大,車子騰起沒多高又砸在了地上。

    安全帶把楊鳴緊緊的拽在座椅上。

    坐在後排的野玫瑰沒有系安全帶,緊緊地抱住駕駛座的椅子,臉色慘白。

    楊鳴回頭看去,見野玫瑰身上沒有傷,只是被嚇壞了。

    楊鳴心想,這個車撞得太有水平了!

    把你撞得騰空而起,卻又不傷着你。

    是嚴重警告?

    野玫瑰的前夫不會以爲自己是野玫瑰的男朋友吧?

    這樣想着,看着野玫瑰抱着車椅不鬆手,便問道:

    “野玫瑰,你沒有事吧?”

    野玫瑰道:

    “沒……沒事!不會是我前夫撞的車吧?”

    楊鳴道:

    “不是他還是有誰呢?我下去看看。”

    說完,楊鳴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下了車。

    往後看去,原本以爲是剛纔那輛黑色轎車撞上來的。

    出乎意料的卻是一輛奔馳越野車。

    奔馳越野車車頭被撞得保險槓脫落,車頭凹了進去。

    楊鳴的車屁股也被撞得稀巴爛。

    楊鳴皺着眉頭向奔馳越野車走去。

    此時,坐在駕駛室的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孩,正驚慌失措地看着楊鳴。

    楊鳴走到車窗前,上下打量女孩。

    見女孩沒有傷着,便說道:

    “你是怎麼開車的?我的車子可是停在規定的旁邊……”

    女孩擡頭看了看楊鳴,剛纔的驚恐卻慢慢消盡,不屑道:

    “你又沒受傷,你衝我嚷什麼?”

    楊鳴沒好氣道:

    “你撞了我的車子,差點要了我的命,你還有臉說這樣的話!”

    女孩翻了翻眼皮。

    “你連傷都沒有傷着,怎麼可能要得了你的命!”

    楊鳴懶得跟女孩說,拿出了手機。

    “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吧。”

    女孩解開安全帶,邊下車邊說道:

    “別報警了,咱們私下解決吧。

    我還有急事呢,警察來了非要折騰幾個小時不可。

    說吧,你要多少?”

    就在這時,後面傳來了野玫瑰的聲音。

    “十萬,拿過來吧!”

    女孩瞥了野玫瑰一眼。

    “你搶錢啊?張口就十萬。”

    野玫瑰很認真道:

    “你不同意可以啊,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女孩走近野玫瑰,斜眼道:

    “你何必血盆大口,合適就行,做事給自己留點餘地!

    我家裏老人住院了,我急着往醫院趕,才撞上你們的。”

    聽女孩這麼一說,楊鳴的心立馬就軟了下來。

    低聲道:

    “我也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你耗,你說怎麼私下解決?”

    這時,已有路人圍上來。

    女孩圍着楊鳴的車子走了一圈,一字一頓道:

    “給你三萬吧,三萬只有多沒有少!”

    野玫瑰毫不猶豫道:

    “好,成交!”

    楊鳴驚訝地看着野玫瑰。

    她儼然就是車主人!

    女孩走回車裏,拿過一個包包,從中拿出三迭百鈔人民幣遞給楊鳴。

    “好了,咱們兩清了!”

    楊鳴沒有接,野玫瑰卻把錢接了過來。

    女孩拿出手機,對楊鳴道:

    “我把我的電話留給你,有什麼事還可以直接找我。”

    想想女孩也夠誠意,楊鳴把女孩的電話留了下來。

    然後,女孩上車走人。

    看着奔馳車的背影,楊鳴隱隱感到:女孩不是一般的女孩,大有來頭!

    回過頭來,楊鳴剛想對野玫瑰說什麼,卻沒了野玫瑰的影子。

    以爲野玫瑰回到了車上,楊鳴往車子去。

    可是,上了車卻不見野玫瑰,三萬元放在車上。

    野玫瑰悄無聲息的離開,楊鳴有些奇怪。

    一是野玫瑰跟蹤自己的目的,難道就只是讓他幫搞惦她的前夫?

    二是野玫瑰把錢看得很重,她幫自己接過的三萬元,竟然一分不少地放下就走了!

    楊鳴滿腹疑惑。

    片刻後,楊鳴給夏陽打了電話,把車子被撞的情況告訴了夏陽,讓她先睡。

    然後,楊鳴開着車子到了汽車修理店。

    在修理店折騰了一番,然後打了輛車回到家裏。

    此時,家裏人都睡了。

    夏陽躺在牀上似睡非睡。

    楊鳴到衛生間洗了個澡,才進臥室。

    見楊鳴走進來,夏陽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問楊鳴是怎麼回事?

    楊鳴上牀抱着夏陽,歉意道:

    “下雨,真對不起,本來想早點回來陪你,沒想到碰到這麼多事。”

    夏陽道:

    “沒有關係的,你現在已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於是,楊鳴把跟金水及衛洋喫飯至遇焦作安,再到野玫瑰的事道了出來。

    楊鳴道:

    “我沒想到黃省長是焦作安的後臺,怪不得他那麼輕狂。

    黃省長的後面還有個國家級副職的哥哥呢。”

    夏陽思忖了片刻,很認真道:

    “越是有這麼重大背景的官員,越是小心翼翼。

    既然黃省長跟焦作安在一起喫飯喝酒。

    黃省長過去給金書記和衛部長敬酒時,爲什麼不帶上焦作安?”

    楊鳴道:

    “是啊,當時我心裏就很疑惑,而且黃省長跟我們說的是他跟幾個朋友小聚。

    可卻是接受焦作安的宴請,他爲什麼要撒這個謊呢?

    當我們來到他們所在的包廂時,黃省長有些尷尬,還不高興地瞟了焦作安幾次。”

    夏陽笑了,一字一頓道:

    “看來焦作安傍的這棵大樹,並不能爲他遮風擋雨,黃省長也是個清醒之人!”

    楊鳴搖頭。

    “他清醒,可他夫人不清醒啊!

    這次中央下發的反腐倡廉文件內容,其中‘夫人干政’這條就在其中。

    據金書記和衛部長說,黃省長的夫人何立麗干政衆所周知!

    我猜測,焦作安跟黃省長的關係,也就是跟何立麗的關係!

    如果查到焦作安,勢必牽出何立麗,然後再到黃省長。

    想想真的很可惜,能坐到省部級的位置很不容易。

    哪怕他親哥是國家級副職。”

    夏陽沉默了下來。

    楊鳴把夏陽的頭輕輕地轉過來,很認真道:

    “你是覺得涉及到黃省長不好查!”

    夏陽點頭道:

    “對!畢竟他親哥是國家級副職,跟振江叔叔關係也不錯。

    上次不是說振江叔叔要從副部長轉爲部長嗎?

    黃省長親哥的推薦很重要!”

    楊鳴明白夏陽的意思。

    她是擔心對焦作安的調查,涉及到何立麗和黃其歡。

    從而影響到黃其歡親哥對叔叔楊振江的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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