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主任,你比我們專業的還專業呢。
你是不是發現了小會議室裏的監控?”
楊鳴突地就停了下來,愕然地看着霍剛。
“你也發現了?”
霍剛點頭道:
“在跟你走進審訊室之前,我才發現的。
我都還沒來得及查看監控。”
楊鳴深吸一口氣,邊往前走邊說道:
“希望小會議室的監控能對着石非直的門口。
如果沒有,咱們的證據恐怕真的是一句空話!”
霍剛跟着往前去。
“不要到現場,直接到信息中心看監控。”
楊鳴說好,跟着霍剛往信息中心去。
幾分鐘後,楊鳴和霍剛走進了信息中心辦公室。
見楊鳴和霍剛走進來,信息中心副主任李幹亮起身道:
“霍局長,楊主任好!”
霍剛微微點頭道:
“李主任,五樓小會議室的監控調出來我們看看。”
李主任應了聲,轉身對一干警交代了幾句,幹警邊聽邊快速動手。
兩個領導的突然到來,幹警有些緊張,找不到小會議室的監控。
李幹亮道:
“我來吧。”
幹警面紅耳赤,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
李幹亮坐了下去,拿着鼠標嫺熟地點着。
不一會兒,小會議室的監控調了出來。
楊鳴道:
“把昨天下午的監控打開!”
李幹亮應了聲,隨之打開。
楊鳴屏住呼吸。
如果監控沒有拍下石非直的辦公室大門,或者拍了,沒有把那個位置拍下來。
想從這裏拿證據將成泡影。
監控畫面出來了。
楊鳴很失望。
監控的範圍只到小會議室門口,石非直的辦公室門口監控不到。
霍剛更失望,搖頭道:
“到底還是沒有給咱們驚喜。
李主任,調走廊的監控出來看看。”
李幹亮無奈地搖了搖頭。
“前幾天石局讓我把監控關了!”
楊鳴和霍剛敏感地轉過頭去,異口同聲道:
“爲什麼?”
李幹亮搖頭道:
“不知道!那天石局電話把我叫過去,說把走廊的監控關了。
我不敢問,回來就直接關了。”
楊鳴若有所思道:
“看來,他早有準備。
他也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公安,走廊監控可以拍到畢如道走進他辦公室的時間。
他擔心我們從走廊監控拿到證據。”
霍剛嘆了口氣。
“要拿下他,確實不容易啊!”
李幹亮若有所思地聽着,不時側過頭看看楊鳴,再看看霍剛。
李幹亮的細微神態,楊鳴突然覺得有點奇怪。
他感覺到李幹亮似乎有話要說,可又欲言又止!
頓了片刻,楊鳴對李幹亮道:
“李主任,如果你發現什麼情況,要及時向我們彙報!”
李幹亮怔了一下,擡眼向楊鳴看來。
楊鳴也向他看去,四目相對。
李幹亮趕緊就把眼睛移開了,連忙道:
“好的,楊主任,我知道了!”
霍剛也道:
“其他關於涉及到石非直和畢如道的監控,也要查一查。”
李幹亮道:
“昨天刑偵隊的查隊長帶着人來查了,有用的他們都拷了去。”
霍剛微微點頭。
“好,你再慢慢查查,有價值的要全部拷下來,送給刑偵隊。”
李幹亮道:
“好,我馬上查!”
……
從信息中心出來,楊鳴若有所思地往回看了看。
“信息中心主任是誰?”
霍剛道:
“主任調走差不多一年了,位置一直空着。”
楊鳴道:
“李主任負責全面工作?”
霍剛搖頭。
“不知石非直是怎麼想的,現在信息中心的工作都是李主任負責。
可就是不下文,確定李主任負責全面工作。”
楊鳴眉頭皺起。
李幹亮顯然被欺負了!
就是讓你掛着副主任的名份,幹主任的活!
連一個負責全面工作的名份都不給你!
副主任負責全面工作,下文和不下文是不一樣的。
下文說明信息中心的“頭頭”是你。
不下文,你幹着主任的活,可“頭頭”卻不是你!。
且“頭頭”的待遇你也不可能享受!
這樣看來,石非直不僅不看好李幹亮,還極有可能對他有微詞。
李幹亮剛纔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楊鳴感覺到李幹亮有話要說!
……
監控拍不到石非直辦公室門口,走廊的監控又被石非直下令關了。
楊鳴想從那裏要證據的希望落空。
思來想去,腦子裏總是閃出李幹亮的影子。
難道他那裏有戲?
楊鳴回到調查組的辦公室,點上一根菸,慢慢地吸着。
他想弄明白石非直,爲什麼壓制李幹亮?
霍剛剛到任不久,情況應該不是很清楚。
王崑崙是中海人,且當副局長也已經十來年。
對局裏的事情,應該逃不過他的眼睛!
於是,楊鳴來到副局長王崑崙的辦公室。
看到楊鳴走進來,王崑崙起身道:
“楊主任,你來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楊鳴呵呵笑道:
“咱們心有靈犀呢。你先說吧。”
王崑崙讓楊鳴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自己也跟着落座。
給楊鳴倒上一杯水,王崑崙道:
“楊主任,你應該審審朱鼎的馬仔心腹龍傑!
聽說他手上有朱鼎月供給各大小雨傘的賬本。”
楊鳴端着杯子喝了幾口水,皺着眉頭道:
“不是說在另一個馬仔飛頭的手上嗎?”
王崑崙搖頭道:
“那是假象,飛頭手上應該也有一些料,但肯定不是月供賬本。”
楊鳴的臉色嚴峻起來。
“好,你們給安排一下,我晚上就提審他。
王局長,我有一個事想跟你打聽一下,”
王崑崙道:
“好,你說!”
楊鳴道:
“你們信息中心副主任李幹亮這人怎麼樣?”
王崑崙愕然。
楊鳴怎麼突然問起李幹亮來了?
可既然問了,肯定就有他的原因。
於是,王崑崙道:
“李主任的業務能力很強,也很敬業,有責任心有擔當。
可就是不受石非直待見。”
楊鳴疑惑道:
“這麼好的一個同志,爲什麼不待見?”
王崑崙搖頭。
“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
在討論李主任提爲主任的班子會議上,石非直給一票否決了。
理由是李主任沒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其實,那是石非直胡扯。
你說人家沒有獨當一面的能力,可你卻讓人家幹着主任的活,而且一干就半年多。
聽到這裏,楊鳴心裏總算有些眉目了。
他篤定,李幹亮跟石非直有故事!
想到於此,楊鳴道:
“李幹亮是不是得罪過石非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