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大林道:

    “據我們初步調查,兩輛車都是出租車公司的車子。

    昨天晚上被盜,出租車公司已經報案。

    目前車上人的身份正在覈實。”

    這時,市刑偵隊隊長查敢走了過來。

    “楊主任,霍局長,你們來了!”

    楊鳴微微點頭。

    “查隊長,你們辛苦了!情況怎麼樣?”

    查敢搖頭。

    “不辛苦,這是我們的工作。

    我們調取了一路下來的監控,發現黑色轎車和金盃麪包車,有跟蹤套牌車的嫌疑。

    套牌車回頭迎面撞擊黑色轎車和金盃麪包車,或許就是這個原因。”

    楊鳴又是一震。

    “兩輛車跟蹤一輛車,目標是不是太大了?

    這樣跟蹤要達到什麼目的?”

    霍剛也不解道:

    “是啊,他們這樣的跟蹤,是故意讓朱鼎知道?

    朱鼎是不是做好了死的準備?

    象他這樣被追捕的人,只有亡命的逃,哪可能還敢回頭撞擊?”

    查敢道:

    “我們也覺得奇怪。

    你說朱鼎想死吧,他跟馬仔老牛出來,都是經過精心化妝的。

    正常情況下,根本認不出他們。

    這麼小心翼翼,怎麼可能去撞車?”

    查敢的話,瞬間提醒了楊鳴。

    回頭看了看黑色轎車上焦炭狀的兩具屍體,楊鳴脫口道:

    “難道那兩具屍體不是朱鼎和老牛?”

    霍剛道:

    “我也這樣懷疑, DNA檢測出來就知道了。”

    ……

    焦作安第一時間得到朱鼎及馬仔車禍的消息,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朱鼎的死亡,除掉了一個安全隱患。

    至少沒有了擔心朱鼎被抓的恐慌。

    只是他給出的主意,是讓朱鼎裝死。

    沒想到朱鼎真的死了!

    朱鼎這麼狡詐的一個人,他會這麼輕而易舉地死掉?

    焦作安又忐忑起來。

    他想電話詢問一下,卻又擔心引起注意。

    就在這時,焦作安的座機響起。

    打座機電話,一般都是市委、市政府裏的人,打的是工作電話。

    焦作安毫不猶豫地接過了電話。

    “喂……”

    剛餵了聲,電話裏就傳來了市公安局刑偵隊副隊長徐達的聲音。

    “焦書記好,我是市公安局刑偵隊副隊長徐達。”

    說到這裏,徐達突然就停了下來,似乎在給焦作安時間反應。

    他怔怔地聽着。

    徐達是石非直的人,跟畢如道、皮卡濱兄弟般親密。

    焦作安跟徐達沒有更多的交往,平時基本沒有來往。

    現在畢如道和皮卡濱都先後非正常死亡,只剩下徐達。

    現在徐達找上門來,他想幹什麼?

    見焦作安沒有吱聲,徐達道:

    “焦書記,你在聽嗎?”

    焦作安悶聲道:

    “徐隊長,有事嗎?”

    徐達直接道:

    “我想告訴你,八哥死了!

    就這個事,沒其他事!”

    焦作安思忖着徐達的意思。

    說實話,他現在有點孤軍奮戰的感覺。

    徐達做事一向低調不張揚,跟皮卡濱和畢如道的性格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樣的人做事比較穩靠。

    想到於此,焦作安道:

    “徐隊長,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是什麼意思?”

    徐達一字一頓道:

    “焦書記,我沒有其他意思!

    我只是想提醒您,注意安全!

    雖然朱鼎死了,但還有李鼎王鼎張鼎。”

    焦作安吐出一口氣,突然想到自己的電話或許已經被監控,便說道:

    “徐隊長,沒事好好呆去,不要跟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着,焦作安就掛了電話。

    雖然不在意徐達,可剛纔徐達的話又不絕於耳。

    徐達明顯是在提醒他,他還有很多危險!

    思忖良久,他拿起那個專用手機,想給徐達撥過去。

    可轉而又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雖然徐達也算是自己人,但畢竟跟他接觸不多,對他不瞭解。

    焦作安打消了這個念頭,把手機放回抽屜。

    就在這時,祕書走了進來。

    “書記,夏市長說要向您彙報關於中海五橋的建設情況。”

    焦作安怔了怔。

    這樣的彙報,夏陽應該跟市長彙報纔對,怎麼衝着我來了?

    中海五橋的建設,自己也有插手。

    難道夏陽就是衝着這個來的?

    說實話,焦作安一點都不想見夏陽。

    她跟楊鳴一樣,跟你說話的時候,那雙眼睛直射你的心窩,似乎要看透你的五臟六腑。

    可不見又不行,市委書記負責全面工作,任何一個部下向其彙報工作都屬正常。

    思忖了片刻,焦作安道:

    “讓她進來吧。”

    祕書說好,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夏陽挺着大肚子走了進來。

    沒等夏陽說話,焦作安面露笑容。

    “夏市長,請坐。”

    夏陽微笑地坐了下來。

    “謝謝書記,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向您彙報五橋的建設情況。”

    焦作安微笑道:

    “你向馮市長彙報了嗎?”

    夏陽心裏有所準備。

    她知道,她直接來向焦作安彙報五橋的建設情況,肯定會引起他的不悅。

    畢竟他插手了這個工程。

    夏陽道:

    “馮市長到省城開會去了,這個事比較急。”

    焦作安心裏疑惑,不會建設過程有問題吧?

    片刻後,焦作安道:

    “好,你說吧。”

    夏陽道:

    “書記,我一直盯着五橋的建設。

    可還是出現了問題,橋上用的鋼筋沒有按規定採購。

    比規定的鋼筋小了很多。”

    焦作安聽着,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是最大的麻煩!

    頓了頓,焦作安道:

    “你可以拿着合同找施工方去,讓他們看看合同。”

    夏陽一字一頓道:

    “我多次找溫總,可問題得不到解決。”

    焦作安頭皮大了起來。

    夏陽說的溫總,就是中海路橋公司老總溫廣同。

    在拿到五橋建設這個工程前,溫廣同多次找到他。

    焦作安都找理由搪塞。

    可拿到溫廣同的一千萬後,變着法子把工程給了中海路橋公司。

    溫廣同偷工減料,簡直就是找死!

    這樣的偷工減料,大橋遲早要出事!

    焦作安面露慍色,一字一頓道:

    “爲什麼得不到解決?

    對於這樣的企業,一定要按照合同執行,否則,咱們籤那個合同有什麼用?”

    夏陽道:

    “書記,我找了溫總好幾次,他都找理由推託。

    最後這次,我沒有再找他,直接下了讓他停工的通知。

    他跑到我辦公室鬧,說我有本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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