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到門口的楊鳴和霍剛突地停了下來。

    楊鳴和霍剛相視一笑,同時轉過身來。

    楊鳴衝着石非直道:

    “你有什麼可說的?”

    石非直大聲道:

    “你們憑什麼把我老婆兒子抓起來?你們這是犯法!”

    霍剛道:

    “你老婆和兒子都幹了些什麼,你比我們都清楚!

    抓他們合理合法!”

    石非直心裏明白得很,兒子不僅從畢如道那裏拿了錢,還從朱鼎那裏也拿了。

    至於老婆拿沒拿,他不知道。

    按理說,老婆孔秀珍應該不敢拿。

    他一直叮囑孔秀珍不要輕易從老闆那裏拿錢。

    如果要拿,也要隱祕地拿!

    孔秀珍害怕拿錯,從不敢私下拿老闆的錢。

    就憑這點,石非直還有些底氣。

    再加上也想探探楊鳴和霍剛的口吻,是否真拿到了孔秀珍和兒子受賄的證據。

    於是,石非直衝着霍剛和楊鳴大聲道:

    “你們沒有任何證據,靠推斷就把我老婆兒子抓起來,還有沒有王法!”

    楊鳴不傻,他知道石非直的意思,一臉不屑道:

    “石非直,你怎麼知道我們沒有證據?”

    石非直道:

    “你們有什麼證據?”

    楊鳴直接懟了回去。

    “我們憑什麼告訴你?

    不過,我們可以做個交換。

    說說你和你的同夥,拿了朱鼎多少的月供?”

    石非直搖了搖頭,態度堅決道:

    “我沒有拿月供,更沒有同夥!”

    楊鳴一臉無所謂。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不要讓我們站住!”

    說着,楊鳴向霍剛揮了揮手,就往門外去。

    石非直愣愣地看着楊鳴和霍剛消失在門口。

    ……

    楊鳴和霍剛從審訊室裏出來,刑偵隊長查敢就迎面走了過來。

    查敢道:

    “楊主任,市郊車禍兩個燒焦遇難者的DNA檢測出來了。

    其中一個是朱鼎的馬仔老牛,另一個不是朱鼎。

    至於是什麼人,我們正在查實失蹤人員。”

    在此之前,刑偵隊已經接到舉報,說在南州發現朱鼎。

    於是,查敢電話給南州市公安局配合抓人。

    雖然抓不到人,但確認那人就是朱鼎。

    現在DNA檢測報告出來,確認朱鼎不在其中,也不奇怪。

    楊鳴舒了口氣,沉思了片刻。

    “我得立即向焦書記彙報去。”

    霍剛明白楊鳴的意思,默然地點了點頭。

    楊鳴向市委市政府大院去。

    ……

    徐達確定朱鼎在南州後,就開始定位跟蹤朱鼎的手機號。

    且在南州僱了幾個人,一旦跟蹤到朱鼎的手機信號,立即讓那幾個人追蹤過去。

    可朱鼎自從那次打電話給焦作安後,再也沒有電話過來。

    焦作安爲了配合徐達,多次撥打朱鼎的電話。

    可是,朱鼎的電話一直呈關機狀態。

    焦作安無奈,只能給朱鼎發了信息。

    說他已經找到人,對方答應送朱鼎出去。

    信息發出去,朱鼎卻杳無音訊。

    徐達的追蹤計劃暫時擱淺。

    ……

    其實,朱鼎在此期間,開過機子。

    但只是閃開閃關。

    他看到了焦作安給他發過來的信息。

    上次在程姍的家裏,差點被警察擒走。

    現住在別墅的地下室裏。

    好在地下室是一個家庭影院,他天天看電影。

    看累了就睡覺,醒來就喫喫喝喝,然後再看電影。

    說實話,他很想程姍,很想把她叫到別墅來。

    可一想到程姍有可能已經被暗中監控,他立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看到焦作安發來的信息,朱鼎的心不禁又動了起來。

    畢竟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不是長久之計。

    而且極其的不安全,你根本不知道,明天會是怎麼樣的結果。

    所以,逃往國外是最安全的!

    左思右想,朱鼎開了機子,把電話卡裝了進去,撥打焦作安的電話。

    正在辦公室裏批閱文件的焦作安,隱祕手機一響,猜測那是朱鼎打來的。

    拿出手機看了看,確實是朱鼎的電話。

    也不急着接,立即就給徐達發了條信息過去。

    然後,把門關上,反撥電話過去。

    電話裏傳來朱鼎的聲音。

    “焦老闆,什麼時候送我出去?”

    焦作安沒有直接回答朱鼎,而是着急道:

    “八哥,你終於電話過來了!找你找得好苦啊!”

    朱鼎道:

    “說吧,那些人怎麼送我出去?

    直接回答,其他的不用說。”

    焦作安眼珠子轉了轉,很認真道:

    “你告訴我,你在南州的什麼地方,他們直接過去接你!”

    朱鼎道:

    “你先把他們的情況跟我說說吧。”

    焦作安思忖了片刻,很認真道:

    “他們不是蛇頭,是我手下的幾個兄弟。

    也是我爲自己準備的最後一條後路。

    現在讓他們出來幫你的忙,也是盡我最大的能力了!”

    原本朱鼎對焦作安找人把自己送出去,還心有質疑和提防。

    現在聽他這麼一說,質疑和提防減輕了不少。

    很多當官的,爲自己全身隱退早早做好佈局,爲準備全身而退做好充分的準備。

    所以,朱鼎對焦作安的話深信不疑。

    頓了片刻,朱鼎道:

    “好,謝謝焦老闆!

    需要多少錢?怎麼接送我?”

    焦作安隨口道:“

    “三百萬!你只要告訴他們地址,他們過去接你,然後直接往邊境去。”

    雖然三百萬對於朱鼎來說,不是什麼大數。

    但對於一個偷渡客來說,三百萬是高得離譜。

    他不是不知道焦作安的貪婪,他是想趁機敲自己一把!

    思忖了片刻,朱鼎道:

    “錢不是問題!但必須保證我的安全。

    否則,我被抓了,你也沒有好日子過!”

    焦作安認真嚴肅道:

    “八哥,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我是不敢大意的。

    總之,我相信我的那幾個人,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選擇不出去。”

    這句話,死死地把朱鼎拿捏住。

    朱鼎道:

    “焦老闆,不是我不相信,是我已經賭不起了!

    一旦被抓,我就徹底完了!

    而且極有可能把你連累上!”

    朱鼎再次提醒焦作安,如果我被抓,你也要跟我一塊兒進去!

    焦作安不傻,直接回答道:

    “八哥,你放心吧。

    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會把你的安全視爲我的安全!”

    話音落下,門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接着是祕書的聲音傳來。

    “書記,省紀委的楊主任要見您,他就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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