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僅是收拾溫廣同的問題,是自己找機會走人的問題。
如果再不走,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
眼下必須先把溫廣同穩住,自己無聲無息地走人!
這時,溫廣同拿着手機從外面走了進來。
焦作安看了看時間。
“溫總,你點菜了沒有?
在這裏喫完午飯再走。”
溫廣同有些詫異。
在以往,如果只是談事,焦作安是不在這裏喫飯的。
現在才十點多鐘,時間還早,他竟然要喫午飯再走。
事情超乎尋常。
雖然心裏疑惑,但溫廣同還是拿過菜譜,點了幾個焦作安喜歡喫的菜。
把服務員叫了起來。
焦作安交代服務員,十一點半左右上菜。
服務員點頭,拿着菜單出去。
看着服務員把門帶上,焦作安低聲道:
“溫總,那一千一百萬還沒有進我的賬。什麼時候纔到?”
溫廣同剛纔捱了焦作安一個耳光,看似已經過去。
可心裏的憤怒卻無法消散。
焦作安這麼一問,心裏更是來氣。
可又不敢對焦作安怎麼樣。
畢竟自己的複議申請剛遞交上去,1.3個億牢牢地掌控在焦作安的手上。
溫廣同再憤怒都不敢吱聲。
壓了壓心裏的火氣,溫廣同道:
“焦書記,你要求過幾個賬戶才能打到你的賬上。
我給你安排了五個賬戶。
一天只能過一個賬戶,所以,至少要五天,錢才能打到你的賬上。
我是昨天把錢打出去的,這樣算來,也要等到四天後。”
焦作安想了想,直接道:
“過兩個賬戶就可以了,你今天直接就把錢打進我給你的賬戶吧。”
溫廣同不解地看着焦作安,搖頭道:
“怎麼這麼急?這樣很不安全!
只要一查,馬上就可以查出來!
再說了,夏陽已經知道這個事,她稍微動一動,證據就被她抓住了!”
提到夏陽,焦作安心裏的火氣又涌了上來。
你他媽的溫廣同,你都把錄音給了給夏陽,那就是證據了!
你現在還在我面前裝模作樣!
心裏這樣想着,焦作安嘴上卻說道:
“馬上把錢給我過來,那個賬戶很安全,沒有事的!”
溫廣同道:
“你確定嗎?萬一出了問題,你……你不能怪我!”
焦作安大手一揮。
“我的決定,怎麼可能怪你!”
溫廣同拿起手機,點頭道:
“既然你說沒有問題,那我現在就給那家公司的老總打電話,讓他直接把錢打進你提供的那個賬戶。”
焦作安道:
“好,趕緊吧!”
看着焦作安着急的樣子,溫廣同心裏更是疑心頓起。
他這麼緊迫,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
你越是急,老子越不急!
你以爲你那耳光打得爽!
溫廣同拿着手機走了出去。
來到門外,溫廣同撥通了一個電話。
不一會兒,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喂,溫總,你好!”
溫廣同道:
“許總,一千一百萬那筆錢你們轉出去了沒有?”
男子道:
“還沒呢,正準備轉呢。
怎麼了?不轉了嗎?”
溫廣同趕緊道:
“不,不,趕緊轉,那邊着急呢。”
“好的,我馬上跟財務人員說一下,讓他們立即轉過去!”
溫廣同頓了頓,交代道:
“轉出去後,你馬上給我發一條信息。
就說錢半個多小時前已經發出去了。”
男子道:
“好,我知道了!”
溫廣同謝過男子,便掛了電話。
溫廣同走進包廂,看到焦作安落寞地抽着煙,便說道:
“焦書記,對不起,半個小時前他們已經把錢轉入另一家公司了。
我只能跟這家公司說,把錢打進你給的那個賬戶。
但即便這樣,也要後天才能操作。”
焦作安暗自咬牙。
他本想撈完這筆就走人。
可沒想到煞費心機,這筆錢竟然會擦肩而過?
一千一百萬,他實在不捨!
焦作安微微點了點頭,直接道:
“溫總,這樣吧。
你讓你的財務現在把一千一百萬直接打進我的賬戶。
後天那筆,你讓他們再打進你的賬戶好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溫廣同已感覺到焦作安對這筆錢的渴望和着急。
焦作安貪婪,毋庸置疑。
他不會輕易放過這一千一百萬!
可他着急什麼呢?
這筆錢對他是否有重要的作用?
想到這裏,溫廣同一臉的爲難,不好意思道:
“焦書記,對不起,公司的資金現在很緊張。
你那一千一百萬,我還是多方籌集才籌到的。
現在再籌一千多萬,實在籌不起來。
你就等等吧,也就兩、三天的時間。”
焦作安連連搖頭,語氣堅定,不留商量餘地。
“你這麼大的公司,一千多萬不是什麼大數。
下午三點之前給我打進來!”
溫廣同的眼睛跟焦作安的眼睛對視了片刻,溫廣同道:“焦書記,你至少給我們一天的時間籌錢,否則,我不用打電話,我就可以告訴你。
今天馬上要一千多萬,肯定不可能!”
焦作安也很強硬。
“一個大公司,一千多萬是小數,完全可以籌集。
你不要再跟我說不行,否則,你那1.3億我沒法幫你抹掉!”
溫廣同嘆了口氣,無奈道:
“好吧,我打電話給財務,看看能不能籌集。”
說着,溫廣同拿着手機走了出去。
焦作安若有所思地看着溫廣同的背影。
就在這時,焦作安的手機響起。
是祕書打來的。
祕書說,接到省委組織部的緊急通知,讓焦作安下午三點前到省委組織部報到。
報到的具體內容沒有講。
焦作安的第一反應,就是他要調離中海市。
可對於焦作安來說,這個時候調離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不管去到哪裏,紀委都不會放過他!
況且夏陽的手上已經有了那個錄音。
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既然夏陽都掌握了證據,楊鳴爲什麼還沒有對他動手?
想到這裏,焦作安的心激烈地跳起來。
難道把他引至省委組織部,在那裏直接把他擒了?
很多落馬的官員,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有些接到通知,說到省裏參加會議。
可剛走進省委,直接就被帶走。
有些則是在會場被帶走。
焦作安越想心越虛,頭上冒出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