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片刻,楊鳴問道:

    “你平時跟黃省長的關係怎麼樣?”

    焦作安道:

    “不錯!雖然黃省長對我不冷不熱。

    但他的夫人何立麗跟我的關係不錯,我有事就找她。

    通過她讓黃省長幫忙。”

    苗峯子道:

    “黃省長幫了你什麼忙?”

    焦作安突然拍了拍腦袋,臉上顯出痛苦狀,但還是說道:

    “我從市長坐到市委書記的位置,就是黃省長兩句話搞惦的。”

    說完,焦作安的眼睛有些迷離,拍着腦袋道:

    “我頭疼,頭疼得厲害,救救我!”

    楊鳴一把扶住焦作安,安慰道:

    “馬上就到醫院,你堅持一下!

    你告訴我,那個藥主要作用是什麼。”

    此時的焦作安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但還是說道:

    “腦梗……”

    幾分鐘後,車子急速地駛進了醫院。

    執法人員爲焦作安打開了手銬,楊鳴跟醫生講述焦作安發病的原因。

    此時,焦作安已昏迷過去。

    醫生緊急搶救。

    不久,中海市人民醫院的伍醫生也趕到了。

    雖然他拿來了解藥,可焦作安還是沒能醒過來。

    作爲提供藥物的伍醫生也被控制起來。

    據他交代,原中海市市委組織部的王一晴,就是焦作安讓他下的藥。

    王一晴腦梗變成植物人後,焦作安又從他這裏拿了一小瓶藥。

    他再三交代,一次只能放一點點,沒想到他把整瓶藥都用上了。

    且竟然是他自己服下。

    ……

    伍醫生交代後,省紀委立即召集南州的專家爲焦作安會診。

    可卻迴天無力!

    三天後,焦作安因腦部大出血死亡。

    楊鳴心情沉重地來到省紀委書記金水的辦公室。

    “對不起,金書記,焦作安的死,是我疏忽大意了!”

    金水搖頭道:

    “你這是讓我自我批評呢。

    最後一步,沒有按你的計劃去做,是我的失誤!”

    溫廣同到夏陽辦公室,要把夏陽向他索賄的“證據”交出來。

    卻拿錯錄音筆,把焦作安向溫廣同索賄兩千萬的錄音放了出來。

    雖然溫廣同搶去了錄音筆,可夏陽早有準備。

    溫廣同進入夏陽的辦公室,夏陽就開始錄音。

    結果把焦作安索賄的錄音錄了起來。

    楊鳴拿着錄音到省紀委向金水彙報時,就提出馬上對焦作安進行雙規調查的建議。

    可金水認爲,焦作安背後的大人物還沒有浮出水面。

    讓焦作安活動活動再說。

    沒想到焦作安卻把自己作死了!

    片刻後,楊鳴道:

    “書記,你的計劃也沒有錯啊。

    焦作安清醒之前,交代了他跟黃省長的關係。

    達到了咱們的目的。”

    金水深吸一口氣,若有所思道:

    “把黃省長牽扯進去,實在是件麻煩的事情。

    我說過,他那老婆遲早會把他害死!”

    那天焦作安在車上交代,楊鳴錄了音。

    之後,楊鳴拿着錄音立即向金水彙報。

    金水聽後,久久沒有吱聲。

    楊鳴能理解金水的心情。

    涉及到省部級領導,是件特別棘手的事情。

    黃其歡是省部級領導,要命的是他的親哥黃喜歡是國家級副職!

    即便發現他有問題,也不敢輕舉妄動,也得一層層地進行彙報請示!

    所以,自那天彙報後,楊鳴沒有再提及這件事。

    他知道,如果有新動向,金水會第一時間找他,給他下任務。

    片刻後,楊鳴道:

    “如果真要查,央天市副市長何立廳肯定也要牽扯其中。”

    金水擡頭看向楊鳴,不解道:

    “哦?何立廳怎麼會牽扯進去?”

    楊鳴道:

    “何立廳是黃省長的老婆何立麗的親弟弟。

    何立廳也不乾不淨,問題多多。

    何立麗也通過何立廳的權勢,拿了不少好處。”

    金水拍了拍腦袋,無奈道:

    “看來這次真的觸動到了黃其歡這條家族官體系,往下查很不僅很艱難,還會有很多危險!”

    楊鳴道:

    “書記,我們在搜查焦作安的辦公室和家裏時,發現了焦作安給黃省長老婆何立麗的轉賬清單。

    總計有五百多萬。”

    金水無奈搖頭道:

    “焦作安交代說他坐上市委書記的位置,是黃省長給扶上去的。

    如果沒有那五百多萬,他可能也坐不上市委書記的位置啊。”

    楊鳴怔怔聽着。

    如果要對黃其歡展開調查,那必須是中紀委的人下來了!

    黃其歡是中管幹部,省紀委無權調查他。

    省紀委可以調查正廳局級、副廳局級幹部,調查範圍是省管黨員領導幹部。

    省管幹部的範圍是副省級市的副書記、市委常委、副市長。地級市的正副書記、市委常委、正副市長;

    同時,省紀委書記可以監督省委書記,但不能調查省委書記。

    省委書記由中紀委和國家監察委員會來進行。

    片刻後,金水道:

    “關於牽扯到的黃省長,省紀委已經向上面做了彙報。

    上面的意思,我們無權查黃省長,但我們有權查他的夫人何立麗。”

    楊鳴怔怔地聽着。

    其實,查黃其歡的老婆,也就是查他!

    只不過級別不一樣,省紀委按着自己的權限查。

    同時,楊鳴心裏也打鼓。

    黃其歡的親哥黃喜歡可是國家級副職。

    誰敢不看他的面子,敢查他的弟媳?

    他又不傻,查他的弟媳,就是查他的親弟!

    頓了頓,楊鳴道:

    “我們查何立麗,可能阻力很大!”

    金水道:

    “所以,我們查的時候,要講究方法方式。

    我們省紀委還要開會研究,拿出方案。

    中海那邊的案子要儘快結案,然後儘快撤回來接受新的任務。”

    楊鳴點頭道:

    “中海黑惡勢力頭目朱鼎交代得差不多了。

    他的馬仔龍傑在朱鼎的感化下,拿出了一本賬本。

    上面記錄了拿朱鼎月供的一些領導幹部的名單。

    在這些領導幹部中,大到市委書記,小到派出所的普通幹警。

    這些名字和數字,讓人觸目驚心。”

    金水痛心道:

    “這就是不加強幹部隊伍建設的惡果!

    只要名單上有的,一定要深入調查。

    經覈實,一定要按相關規定進行處罰,絕不姑息。”

    楊鳴點了點頭,低聲道:

    “書記,在那個賬本上,出現了省公安廳一位領導的名字,且數額不小。

    如果屬實,對病重中的原公安廳廳長史當理會迎頭一擊!”

    金水心裏一震,脫口問道:

    “是省公安廳的哪個領導?史當理不會也拿了月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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