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峯子趕緊擺手道:

    “蹲守的不是我們紀檢幹部,是我的一個朋友!”

    金水驚異地看着苗峯子。

    “哦,我們的工作,動用你朋友了?

    不應該不應該!”

    苗峯子解釋道:

    “書記,如果讓我們紀檢幹部去蹲守,很容易被發現。

    黃少志老婆是機關單位的人,認出我們紀檢幹部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這個解釋有些牽強 ,但也搪塞了過去。

    金水心裏明白是怎麼回事,誇了苗峯子幾句。

    ……

    從金水的辦公室出來,苗峯子笑了!

    這一波行雲流水的操作,大獲成功!

    偷偷地跟着楊鳴到中海,再到審訊室,她都冒了一定的風險。

    特別到了審訊室門外,她知道楊鳴正在提審黃少志。

    可她又不敢進去,裏邊的聲音又聽不見。

    好在守門的幹警跟她很熟,她找了個正當理由,讓他打開了一條門縫……

    聽到黃少志說證據所在處,慌忙離開。

    出了公安局,她急忙電話給她弟弟,讓她弟弟趕緊去把東西取了。

    然後,她往南州趕。

    ……

    楊鳴跟金水電話完,轉身對霍剛道:

    “霍局長,東西被苗主任取走了。”

    霍剛怔住,脫口道:

    “什麼?苗主任?

    她肯定聽到了黃少志說的話。

    只是她也太速度了吧?

    我們出審訊室還看到她,她飛回南州啊?”

    楊鳴笑了笑。

    “剛開始我也覺得奇怪,後來想想。

    我們都可以電話讓南州市公安局去取,她也可以電話讓人去取啊!”

    霍剛拍了拍腦袋。

    “她真是爭分奪秒!

    可她這麼做有點不地道,雖然都是爲了拿到證據。

    我怎麼覺得,她搶功心切!

    哪怕她告訴你一聲,性質就不一樣了!”

    楊鳴笑了笑。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做事風格,這就是苗主任的特點。

    不說她了!

    霍局長,咱們說話得算數,讓黃少志的父母和麻得標的父親來見見他。

    他們都住在石祥嗎?”

    霍剛點頭道:

    “黃少志前幾年在中海買了房子,把他父母和麻得標的父親,都接到中海來了。

    理由是這裏的醫療設備、生活各方面都比石祥好。

    重要的是,他父親的弟弟妹妹都在中海。

    我們的車子過去接他們,來回也就二十多分鐘。”

    楊鳴道:

    “那就派車過去接吧!黃少志的事情辦妥了,繼續提審石非直和朱鼎。”

    霍剛應了聲,立即打了個電話。

    電話打完,霍剛猶豫着,似乎有話說。

    楊鳴道:

    “霍局長,你有話說?”

    霍剛道:

    “是的,我在想我該不該說!”

    楊鳴看着霍剛微笑道:

    “霍局長,咱們是兄弟,有話都應該說!”

    霍剛微微點頭。

    “楊主任,關於苗主任,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

    她算是你的部下。

    一個部下敢這麼做,我也是頭一次看到,頭一次聽說。

    你必須拿出鐵的手腕,否則,你往後工作沒法開展。”

    楊鳴默然點頭。

    “好,我知道了!

    放心吧,我有辦法讓她知道我的厲害!”

    ……

    半個小時後,黃少志見到了父母和麻得標的父親。

    雖然是以囚犯的身份見三個老人,黃少志對楊鳴也充滿了感激。

    ……

    緊接着,楊鳴又相繼提審了石非直和朱鼎。

    楊鳴把史當理病亡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沒想到聽到這個消息,一直死守說不知道的兩個人。

    三下兩下就把史當理受賄的行徑一一道了出來。

    楊鳴問,史當理活着的時候,爲什麼不說?

    他們說,不敢說!

    史當理黑道很厲害,隨時可以找人收拾他們的家人。

    現在他死了,什麼都不怕了。

    可想而知,楊鳴從他們的嘴裏,拿到了想要的證據。

    提審完兩個人,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

    楊鳴回到家裏。

    還有兩個多月,夏陽就要生了。

    現在的夏陽,肚大如蘿。

    身體越來越笨重,行動開始不便。

    楊鳴建議提前請產假。

    夏陽不同意。

    一是說等她捋完手頭上的工作再說。

    二是提前請產假,到時候生下孩子沒多久,產假就結束了。

    得丟下孩子上班,孩子太小,實在捨不得。

    說不通夏陽,楊鳴只好退了一步。

    說不提前兩個月請產假,至少提前一個月。

    夏陽答應了。

    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多月,夏陽就得請產假回南州待產。

    看到楊鳴回來,岳母嚴敏高興地站起來,說要去弄飯給楊鳴。

    楊鳴說已經喫過了。

    母親也從房間裏出來,說楊鳴回來了,進去陪陪夏陽吧。

    楊鳴跟母親和岳母聊了幾句,便走進了臥室。

    看到楊鳴臉上掛着笑容,夏陽微笑道:

    “楊鳴,你今天肯定有好消息!”

    楊鳴在夏陽的身邊坐了下來,微笑道:

    “下雨,你說對了!”

    於是,楊鳴把提審黃少志、石非直和朱鼎的過程道了出來。

    楊鳴道:

    “我沒想到這麼順。

    原來審石非直和朱鼎,問他們什麼都說。

    可一提到史當理,就保持沉默。

    今天我告訴他們,史當理死了。

    他們竟然竹筒倒黃豆,全都倒了出來,全都招了!

    現在史當理受賄的證據全部到手,對他的吐血而亡,總算有個交代了!

    只是他的家屬需要當事人苗峯子道歉,苗峯子一直拒絕。

    如果實在不行,我只能出面向其家屬道歉了!”

    夏陽道:

    “那是苗峯子的事,你爲什麼要出面?”

    楊鳴道:

    “苗峯子畢竟是我們一室的人,我負責全面工作。

    不僅要對家屬有個交代,對省紀委的領導也得有個交代。”

    夏陽沉默了片刻,擡頭看着楊鳴。

    “你想通過替代她道歉,讓大家看到她的真面目!

    更重要的是讓領導儘快把她調離一室。”

    楊鳴微笑地看着夏陽。

    他不得不佩服夏陽的腦子和判斷力。

    只要他在她面前一吱聲,她基本都能判斷他想幹什麼,他的意圖是什麼。

    片刻後,楊鳴點頭道:

    “你說得對,我的目的真是這樣!

    但這樣做,總感覺自己太雞賊了!”

    夏陽搖頭道:

    “對於這樣的小人,必須要這樣對付她!

    別說什麼雞賊,你這樣做,或許根本就傷不着她的皮毛。”

    楊鳴皺着眉頭道:

    “哦?爲什麼?”

    夏陽道:

    “相對於苗峯子來說,你這樣做太小兒科!

    一是不夠狠,二是不夠毒!

    你要拿出又狠又毒的勁來,才能把這種無恥小人幹趴!

    否則,最終被幹趴的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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