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貴女放肆 >第七章 贈厚禮
    清妧奔到圓桌旁坐定,而後目光灼灼地看着卿流景。

    “呵呵呵……”卿流景被逗得肆意大笑,他將一隻空杯盞推到清妧面前,“替我倒酒。”

    這廝是把她當奴婢了嗎?

    清妧心裏腹誹,手卻已從善如流地拎起酒壺,替卿流景倒酒。

    罷了,此人乃未來天子,她爲他倒一杯酒,不虧。

    “二殿下,請。”

    卿流景端起酒盞卻不喝,他將其放在掌心把玩,瓷白色的杯子被他略顯蒼白的肌膚襯得黯然失色。

    清妧不由地撇開眼睛,將目光落在杯盞中被晃得左搖右擺,隨時要傾倒出來的酒。

    “阿妧想要什麼呢?”

    清妧目光一緊,忽然覺得被他捏在掌心的不是酒,而是她。

    她暗暗咬牙,若無其事地問:“二殿下在此,可是暗訪?”

    “嗯。”

    他竟然承認自己非受命回了陵陽?他就不怕她大喊一聲,叫人知道他瞞着陛下和百官,偷偷潛回陵陽嗎?

    卿流景似窺破她心思般嘆道:“阿妧若想喊兩聲,隨意。”

    清妧頓悟:“這怡紅院是二殿下的!”

    “嗯,是我的。”

    所以上輩子,卿流景能在歸溱後三年,坑得朝中無數權臣非死即傷,皆是因爲他手握無數權臣的祕密!

    “二殿下真乃雅緻人。”

    不雅緻,也幹不出開勾欄坑權臣的事。

    “阿妧喜歡?”

    “……”清妧的臉又一次被逗得爆紅,她義正言辭地反駁,“二殿下,我的確甚爲喜歡怡、紅、院!”

    “阿妧

    說得當然是怡紅院。”

    “……”這人怎麼這麼討人厭!

    “那阿妧想要我——的怡紅院嗎?”

    “……”清妧已經氣得捏緊了拳頭,她真想立刻奪門而出,但能窺探整個陵陽城祕密的好地方,她很想要。

    “若阿妧肯嫁給我,我便將怡紅院送給阿妧。”

    清妧猛地站了起來。

    她就不該和二殿下這等披着狐狸皮的狼廢話。

    竟然想拿一間破勾欄就騙得她許下終身,他是當她是傻子,還是太看得起自己?

    “二殿下,別太高看了自己。”

    說罷,清妧起身。

    卿流景收起七折扇,橫在清妧身前:“且慢。”

    “……”

    “顧家有人佈局,引阿妧來怡紅院,無非是爲壞阿妧的清譽,如今,雖害你的婢子被丟去了趙府,可背後之人等不到消息,多還是要來打聽。”

    卿流景微微一笑:“阿妧,你是想讓怡紅院幫你混淆視聽,還是據實已告?”

    清妧被問得動彈不得。

    她是真後悔了。

    拿名節做賭,她是想和範四郎交好,卻不想,會直接撞見他背後的主子卿流景,甚至還反被他拿捏。

    “唉……”卿流景無奈地輕嘆,“阿妧,怡紅院於我還有大用處,是以暫時不能給你,但如若你有想要打聽什麼,儘可差人和範修謹說一聲。”

    “當真?”

    “千真萬確。”

    卿流景應了,清妧又踟躕了。

    她當然不認爲卿流景這樣的人能對她生出什麼情愫來,他調笑了半要她嫁

    給他,無非是爲了安家的三萬鐵蹄軍。

    “二殿下,家父是忠君愛國之將,若你指望我能幫你勸他提早站隊,那我勸二殿下早些死了這條心。”

    卿流景面上的無奈更重了:“阿妧,若安將軍與我有什麼重要地,那也不過是因爲他是你的父親。”

    “……”

    清妧又怒了。

    她自覺想和卿流景交一交心,可這廝卻淨在這裏和她扯皮。

    “二殿下,我家中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

    然,卿流景又一次橫出七折扇:“且慢。”

    “二殿下!”清妧忍不住咬牙,“雖怡紅院是二殿下的產業,可到底人多眼雜,二殿下身爲溱國質子,還是該早些回去韓國。”

    “阿妧莫不是在關心我?”

    “……”

    卿流景忽而露出感動的淺笑,只見他欣喜地以摺扇輕敲桌面,隨着“咚咚”兩聲,守在廊下的範修謹聞聲,飛快走進房間。

    “殿下,不知您有何吩咐?”

    “本王帶來的珍寶呢?”

    “請殿下稍等。”

    範修謹隱入暗室,不久,他取來一個精巧的木匣子。

    “阿妧,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不要。”

    卿流景微微一笑,然嘴角的那絲笑意卻帶着叫人膽寒的冷意:“阿妧,你收了我的厚禮,怡紅院才能爲你所用。”

    “……”清妧咬牙,接過木匣,“多謝二殿下。”

    “不打開看看嗎?”

    “回去定會看的。”

    卿流景有些失望,但並未逼迫清妧打開木匣子。

    “阿妧,今日一別

    ,再見不知何期,我只盼着阿妧一人留在陵陽時,不管心中藏着何等的陰霾,都當先以己爲重。”

    清妧輕蹙眉間,爲卿流景這意有所指的一句話。

    接着,他似怕她聽不懂,竟又補了一句:“阿妧,你記着,人在,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

    一直到清妧離開怡紅院,她的思緒還停在卿流景的最後一句話裏,她怎麼覺得,他似乎知道些什麼?

    可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清妧帶着司巧出了怡紅院的後門,她在蹬上車馬前,瞥見隔街巷子口悄悄探出一顆腦袋,看模樣似是嫡母身邊的金鑼。

    “司巧,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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