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我的老天爺呀,秦家又出了一個童生。”

    “我秦家村何愁不興旺,我要開食堂,告慰老祖宗!”

    老頭子激動地吩咐侄子。

    要知道,大寧國科舉制度規定,只有通過縣考試的人才能被稱爲童生,纔有資格參加院試成爲秀才。

    早知道縣裏每年錄取的童生雖多,我從來沒有這麼小的童生,有的甚至七老八十了,也只是一個童生。

    秦家這小子叫啥來的,看起來也就八九歲吧,就已經是童生了。

    年紀這麼小的童生啊,這簡直是神童啊,他日何愁考不上秀才。

    看着三叔爺激動的樣子,秦令文眨巴着大眼睛更是疑惑。

    “童生很厲害嗎?我們家除了五叔不是童生,其他都是啊。”

    秦老四就是捂着他的嘴都來不及了,秦令文眨着大眼睛無辜的話,讓三叔公差點沒暈過去。

    什麼叫除了五叔不是童生,其他都是?

    他們家……他們家八個童生?????

    三叔公掐着手指頭算了一下,這下徹底坐不住了,掙扎着要回去開祠堂。

    要知道一家出一個秀才,一個人入仕當官,就是整個家族的榮耀,更何況他們家有八個,而且看起來年紀最小的秦令安安也才六七歲的模樣。

    他們八個童生生,再差也有一兩個能考上秀才,到時候秦家村何愁不興旺!

    “三叔公馬上開席了,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先喫好喝好,再想說其它的。”

    秦老太看着老頭子激動的樣子,連忙出聲喊道,害怕這老頭子,萬一激動過頭背了氣就麻煩了。”

    “對對對,我先喫飯,我要先喫飯““老頭子激動地在原地轉了兩圈。”

    他現在一心只想回去開祠堂,告慰老祖宗,他們老秦家出了八個重生。”

    “對了對了,喝酒喝酒,鐵柱再去我牀底下搬一罈酒過來,我今天要跟秦家兄弟喝高興了。”

    老爺子高興地跟孫子說道。

    秦老二連忙說道:“三叔公儘管放開胃口喝,菜雖然簡陋,但酒和飯是管夠管飽。”

    不一會,菜就上桌了,首先上桌的就是今天的添頭菜,紅雞蛋,接着豬肉做的各種菜式、白切肉,悶排骨,溜肥腸,滷豬蹄等。

    在接下來就是魚、什錦青菜、冬瓜骨頭湯。

    等到全部飯菜端上桌後,客人們都驚訝了。

    誰也沒想到人家會如此大方,有魚有肉,有青菜,足足有十來道菜。

    這樣的大魚大肉,哪怕是他們過年也吃不了這麼豐盛。

    不過想想他們全家供出了八個童生,想來家底也一定不薄。

    衆人心裏想着,手下的筷子可一直沒停。

    這邊嘴裏的東西還沒吞下去,那邊會計已經夾了東西上來往嘴裏塞。

    都是肉啊,他們一年也喫不上幾回肉。

    甚至有用過早飯過來的人,悔得腸都青了。

    早知道他們就不應該吃了再過來,留點肚子裝,這是好東西,不比什麼強。

    這時,秦老四又開了幾壇酒。

    一口肉,一口酒,一時間,院子裏更加熱鬧起來。

    三叔公更是眼珠子不斷在人家幾個小子身上打量,惹得秦令安他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楚這個三叔爺到底要幹嘛?

    秦家村男女老少都聚集在秦老太家喫喝,全然不知道,村尾那間破爛的茅草屋裏,少了一些東西。

    更沒有察覺到,有一道惡毒的目光,惡狠狠地盯着樂妞兒。

    次日,村裏的老少爺們都各自開始秋收了,忙得腳不沾地。

    秦家人沒有莊家可收,可秦老太也不是個能閒的住的人。

    一大早,她就揹着秦夭夭,招呼許秀英和石海棠往山上走。

    也沒叫馮小花,大概是知道她叫了也是白費口舌!

    可馮小花這次卻出乎意料地自己,拿着籃子跟了過來。

    惹的秦老太和許秀英她們疑狐地看了她好幾眼。

    這人真的變性了?

    另一邊,秦老四他們,一大早就帶着家裏幾個小子去幫村裏孤寡或者行動不便的老人秋收了。

    秦老四他們直奔村尾張奶奶家。

    張奶奶今年五十多歲,早年喪夫,中年喪子,晚年又喪孫,一個人孤孤單單住在村尾。

    如今又疾病纏身,是這個秦家村秋收最艱難的一個。

    “張奶奶我們來幫你秋收啦!”

    令平令安人小淘氣還自來熟,一進來就高聲喊着。

    “張嬸子,你身體不太好,我們家沒有莊稼可收,就過來幫你收啦。”

    秦老四笑着跟張嬸子打着招呼,也沒等張嬸子說話,他們就直接穿過張嬸子家的後院,到地裏割水稻。

    水稻要把穗割下來,裝袋子揹回去晾曬,水稻稈也要割下來曬乾,給牛當飼料。

    秦老二們負責幾個揮動鐮刀,秦老四負責扛袋子,最小的秦令平和秦令,則在後面撿遺漏的穗子,順帶逮田雞。

    張嬸子燒好水晾涼,拎着蒸好的野菜餅子,一步一咳地來到了田裏。

    令平和令安樂顛顛的好像接過去了。

    秦老四他們幾兄弟,也只是喝了幾口水,那些野菜餅子一個也沒有動。

    “張奶奶,你看我逮了一隻好大的田雞。”

    秦令平舉着他爹給他用水稻杆子綁好的田雞興奮地向張嬸子說道。

    張嬸子紅着眼爲了摸他的小腦袋:“我們令平最厲害了!”

    之後又看向秦老四他們說道:“你說我該怎麼感謝你們一家纔好啊!”

    “我娘說了,鄰里鄉親就是要互相幫忙的,等來年我們家春種了,張嬸子可要指點一下,我們怎麼種哦。”

    秦老四咕嚕咕嚕喝了幾口水後,低頭繼續忙活了。

    張嬸子家地不多,只有一畝水田,半天功夫不到就被秦家收完了。

    張奶奶留人喫飯,秦老四他們誰也不肯,一溜煙地跑回家了。

    走到半路,秦老四又返回來,囑咐道:“那些水稻穗子先曬一日,趕明兒我在幫你脫,你身體不好,可千萬不要逞能自己脫啊。”

    張奶奶正想說話,秦老四已經一扭頭不見蹤影了。

    張奶奶倚在門口望着秦老四,他們的背影感慨道:“也難怪秦家的日子如此紅火,他們一家子都是心善的,都是有大福報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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