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太赤紅着眼看着四處亂噴糞的男人,抱着秦夭夭的手不停在顫抖。

    秦夭夭看着奶奶赤紅的眼,那表情像是要把那兩個男人生吞活剝了一樣,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奶奶不太對勁。

    果然她的第六感還是準的,她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等她穩住心神一看,自己已經到了她孃的懷中了。

    她趕緊轉過頭找奶奶,舉健康奶奶瘋了一樣撲上去,伸着手不要命一般撓着馮牛。

    馮牛想還手,被老二和秦老三一人抓一個胳膊,將她死死抓住。

    一旁的馮大軍想上前幫忙,被早就在一旁死死盯着的石海棠一扁擔撂倒在地,可見,石海棠下手有多猛。

    馮大軍爬起來就想去抓石海棠,秦家村的其他村民合力制服壓在地上。

    開玩笑呢,他們雖然不清楚秦家的人爲何會對這般對待親家,可他們也不能看着秦家人被欺負。

    更何況,自從秦老太一家搬到這裏來,對待他人都是熱心和藹的,尤其是秦家幾兄弟,幫秋收收幫、修房子,前不久安頓了村裏孤寡老人。

    他們不上去補兩腳就不錯了,還想在他們眼前欺負人。

    “啊,秦春蘭,你這個潑婦,快給我住手。”

    “你這個小賤蹄子,你有什麼資格打我?”

    “啊,好痛!”

    一時間,院裏慘叫連連,院子外面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村民,他們想進去看熱鬧,卻被秦福林一把關上了門,徹底斷絕了他們想要看熱鬧的心。

    秦夭夭張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不是,那個跟潑婦一樣的,是她奶奶?

    那啥,三伯母,你腳往哪裏踹呢?

    你這麼做考慮過三伯的感受嗎?

    他日後留下陰影怎麼辦?

    秦夭夭轉頭看向下孃親,企圖從她就知道。孃親這裏得到一絲絲真相。

    可是當她看到自家孃親也是張着嘴巴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的時候

    好吧,她娘也不知道。

    也許是母女之間心有靈犀,許秀英突然低頭,正好對上閨女的眼睛。

    看着閨女眼中閃着八卦和求知慾,她嘴角一抽。

    “啊!”

    秦夭夭對着她叫了一聲,小手指着化身爲戰鬥雞的秦老太。

    “別問我,你娘真不知道。”

    “好了好了,春蘭姐,差不多行了,別真把人打死了。”

    村長手一揮,幾個婦人上前將秦老太拉開。

    秦老太一脫力,直接癱軟在地上,捂着臉失聲痛哭起來。

    秦老二他們也是一臉悲憤。

    周圍的村民看了一眼正在悲傷中的秦家人,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那兩個人,集體打了個寒顫。

    我的天,好凶殘,幸虧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與他們爲敵。

    也有的村民眉頭皺的老高,他們認爲秦老太一家太小題大做了。

    不就是被偷了一張虎皮,還有一堆野菜嗎,何至於要將人打成這樣?

    他們不是親家嗎?

    “啊啊!”

    秦幺幺眼看奶奶哭得如此傷心,但心裏也不好受,伸着手想要讓她抱。

    以往,秦老太恨不得將它放在心窩上疼着,抱在手上不撒手,可這一次,秦老太卻推開了她的手,踉踉蹌蹌,跑進廂房拿出老煙桿抱在手上痛哭不已。

    “啊?”

    秦夭夭不敢相信,一向十分疼愛自己的奶奶會推開她的抱抱。

    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企圖用哭聲喚回奶奶的抱抱。

    可她哭了有半盞茶的功夫了。秦老太的房門還是緊閉的。

    這下她是真委屈了,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他就是癟着小嘴,不肯讓它落下,看起來可憐死了。

    石海棠餘光看到馮大軍還想往門外爬,拎起一旁的木桶,直接扣了上去。

    嘶!

    在我瞬間想起一片倒吸聲。

    “侄媳婦,輕着點打,要真把人打死了,你們家可要背上官司了啊。”

    秦福林出聲勸道:“該怎麼說?他也是海生的岳父,秦家的親家,對於來這麼一點小事,給他們一個教訓就可以了也沒必要下手這麼重。”

    石海棠上前一腳踩着他的手,狠狠碾壓,嘴裏惡狠狠的說道。

    “要不是他們,我公爹就不會死,我爹就是被他們害死的。”

    話一出,周邊瞬間安靜了下來,原本還想勸說的村民們,瞬間閉嘴了。

    “你放棄,血口噴人,你爹自己病四的了,跟窩有神馬關係?”

    馮牛抻着脖子模糊不清的大喊。

    “各位鄉親,各位貴人,她就是血口噴人在冤枉窩啊。”

    “他們就是冷血無情的人啊,有糧食也不知道救濟一點我們,我要不是走投無路了,我也不會去偷他們的東西呀。”

    馮牛爬過去抱着秦福林的腿大喊,哭的鼻涕全糊臉上了有臉上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無比噁心,讓人看了反胃不已。

    秦福林看着臉腫的跟豬頭一樣,臉上還有某種不明液體,滴答滴答,順着臉往地上滴的馮牛,莫名的心生厭惡還用力甩了甩大腿,想把他的手甩下來。

    卻不料耍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同村的兩個村民見狀,趕緊上前一人拉一條胳膊把他扯開了。

    “你當年做的事,你不敢認嗎?你就不怕老天爺一道雷劈了你?”

    石海棠氣憤的上前,擡起腳狠狠踹了他兩腳。

    “海秋媳婦,你冷靜一下,別衝動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你說出來。”

    許秀英也抱着秦幺幺掙錢,拉着徐海棠說道:“是啊,三嫂,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爲啥說爹爹的故去與二嫂的父親有關,爹不是病死的嗎?”

    石海棠用手抹了一把眼淚,抽咽的說道:“好,既然你們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們,請你們評評理,我們下手重了嗎?”

    “想必你們都知道我公爹會醫術吧?”

    周圍年紀大的人,紛紛點了點頭:“知道,他的藝術還是跟五叔公學的呢。”

    石海棠接着開口。

    “當年,村裏鬧天花,羽哥兒和明哥兒也染上了天花,公爹原本以爲是常見的那種天花,便帶着村民們上山採藥給他們熬製湯藥治病。”

    “可一連幾副藥下去,沒有任何好轉,公爹再次仔細觀察了孩童們的症狀,卻沒有看出有不同之處,無奈,只能將孩子們集中在一起,每天用熬好的草藥水給他們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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