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泣橫刀抵擋,雙腿夾住馬腹,轉身就是一刀下劈。

    兩聲精鐵的撞擊聲只是開始,隨着兩人連續交手幾招,馳遠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想跑?

    馳遠哪裏會放跑倉泣啊,他此刻就是要對方的性命留下,畢竟這首戰之功,他要定了!

    “撤!”

    倉泣再次抵擋馳遠的長槍,好在馳遠單挑能力不足,要不然,倉泣真就招架不過來。

    “軍陣掩殺!”

    雖然雙方兵卒只剩幾百人了,但誰要先撤逃走,那就要抱着必死逃脫,畢竟軍陣血雲潰散,還能如何抵擋住掩殺一方的軍陣氣勢啊。

    倉泣趁着血雲潰散之際,立即打馬潰逃,至於剩下的兵卒,聽天由命吧,畢竟帥將有令,無論如何他不能死!

    就在血雲消散時,倉泣胯下的馬被對方血雲鎖定,嚇得老馬前蹄上撩,接近着就要匍匐在地。

    倉泣早有準備,雙腳踩住馬背,一個縱躍直接翻滾了下來,接着他一把撕開身上的戰甲,再次一個縱躍,直接來到一名驍騎背後。

    還沒等那名驍騎反應過來,他就被倉泣一拳砸落馬下。

    搶過戰馬的倉泣,雙腿熟練地夾緊馬腹,勒住繮繩打馬便跑……

    還沒等大炎兵卒的血雲鎖定倉泣,對方就已經逃出了血雲範圍。

    “該死,給我追!”馳遠憤怒,手持長槍腳踢馬腹。

    他都沒料到,這老將逃跑技術居然這麼熟練,就好像練習過無數次一般……

    “小兒,你爺爺這次失算了,來日後我必斬你狗頭!”

    隨着倉泣聲音飄過來,馳遠更是氣急,打馬的頻率都比倉泣快了一倍有餘。

    但就是這樣的追擊,還是讓倉泣逃了回去……

    “倉泣你的老匹夫,有膽子回來再戰啊!”

    馳遠的聲音雖然傳到了倉泣耳中,但換回來的卻是倉泣的哈哈大笑聲。

    ……

    北邙軍營

    當倉泣回來時,他就跪在了帥帳前。

    聽到倉泣老將軍居然跪在帳前,烏蓋達立即跑回大帳。

    “老將軍這是作甚?”烏蓋達連忙攙扶起倉泣。

    “帥將,末將之罪,還請責罰。”倉泣沒有起身,反而雙膝壓得更重了。

    “老將軍何罪之有啊?”烏蓋達笑着說道:“不就是兩千新兵嘛,您沒事就是大功一件!”

    “末將雖活着,但……”

    還沒等倉泣把話說完,烏蓋達再次笑着說道:“老將軍之勇勝過達百倍,軍陣交鋒死傷屬於正常,再說了,我之前可是告訴過老將軍自己活着回來就行。”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倉泣還是沒有起身:“還請帥將治末將之罪!”

    看到這老將執拗的樣子,烏蓋達笑了,笑得非常猖狂。

    一衆兵卒都有些懵,完全不懂帥將爲何大笑。

    烏蓋達狂笑過後,收斂笑容地看向倉泣:“老將軍可曾記得我派出去的四路兵馬否?”

    “末將記得!”倉泣回答。

    “你可知道這四路兵馬去往何處?”烏蓋達再次問道。

    “末將不知帥將之謀,不敢妄自揣測。”

    烏蓋達就喜歡倉泣這一點,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我讓老將軍作爲先鋒試探南豐城,其一是給他們造成一個假象,其二,我讓老將軍活着回來,就是因爲老將軍無論怎麼打,您這一場都是輸,其三,我說你有功無過,就是因爲你打得好,打到一兵一卒都不剩!只有這樣,南豐城的李長峯才能相信我是奔着他來的……”

    而就在烏蓋達打算繼續說下去時,三隻靈鴿接連飛了回來。

    看到靈鴿飛來,烏蓋達的笑着接過靈鴿,但卻沒有打開,然後繼續說道:“其四,這就是我爲何不派遣別人攻打南豐城,而是偏偏讓您去的原因。”

    烏蓋達拿着三封沒拆開的信件遞交到倉泣面前,晃了晃手中信件,示意老將軍可以親自拆開查看。

    倉泣看了一眼烏蓋達,他深吸一口氣,直接拆開第一封信。

    信件是騰馬這位年輕人寫的,內容也很簡單,臨縣城破,末將已經佔領了臨縣城!

    看到第一封信後,倉泣倒吸一口冷氣,這纔多久啊,這小子居然佔領了臨縣城?

    於是倉泣連忙打開了第二封和第三封信。

    這兩封信上的內容也很簡單,和騰馬寫的都差不多,只是縣城不同,分別是北戶縣城和元徑縣城……

    這……

    看到老將軍倉泣表情出現了遲疑,烏蓋達輕輕地攙扶起了這位老將軍。

    “老將軍可明白?”烏蓋達笑着問道。

    “帥將之才,乃是我北邙之興,末將愚鈍,還望帥將不要嫌棄!”倉泣抱拳鞠躬一禮。

    “老將軍纔是我北邙之寶,如果沒有老將軍這一戰,其他四城定會互相求助。”烏蓋達笑道。

    其實烏蓋達還真就說對了,如果不是他這麼做,估計今天頂多拿下一個臨縣城,至於其他兩城,那可還不知道何時能拿下呢。

    “帥將,那另外一個城池是哪裏?爲何此刻還沒有送信回來?”倉泣這時候有些替烏蓋達着急了。

    “不急,想要拿下孟城,並非易事。”烏蓋達思考片刻說道:“這是馬關星和張鋒退出兵道口的老窩,聽消息說,他們還在南面山上建立了一個軍營。”

    “帥將,派末將去吧,這次定當幫北邙再拿下一城。”倉泣抱拳道。

    “老將軍啊,您可不能去。”烏蓋達笑着拍了拍倉泣肩膀:“您若是去了,誰人幫我攻打南豐城呢?”

    “帥將,您不打算直接攻伐南豐城?”倉泣疑惑問道。

    “還沒到時候,所以,我希望老將軍代我出戰。”

    聽到烏蓋達這麼一說,倉泣立即明白過來,抱拳重重一禮。

    ……

    在蒼茫的大地上,夕陽的餘暉灑在無盡的黃沙之上,染上一層淡淡的金黃。這是戰場的一角,充滿了肅殺的氣氛。士兵們的呼吸和心跳聲彷彿是唯一的旋律,他們目光兇狠地盯着上前的敵人。

    在這片戰場上,這支軍陣被命令執行斷後的任務,他們揹負着死戰的命令,面對着如潮水般涌來的敵人,沒有任何懼怕之色,他只有麻木地舉起武器與對方軍陣廝殺。

    他們的身影在落日的餘暉中顯得格外高大,他們的鎧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每一次劍的揮舞,每一次盾的撞擊,都帶着決絕和悲壯。在這激烈的戰鬥中,時間彷彿凝固了,只有刀劍相碰的聲音和士兵們的喘息聲在空氣中迴盪。

    “堅守!”一名被斬斷左臂的將軍喊道。

    他此刻大腦中沒有懼怕,也沒有恐懼,唯一有的就是死戰斷後!

    就在這位將軍話音落下時,北邙大軍中響起了號角聲音。

    原本還衝殺上去的士兵立即停止前進,接近着,就聽到怒喝。

    “放!”

    突然,一陣淒厲的箭雨從敵方陣地傾瀉而下,劃破空氣的聲音像是死亡的預告。但士兵們並沒有退縮,他們咬緊牙關,用盾牌和身軀擋住了這致命的攻擊。他們的眼神中沒有恐懼,只有堅定和無畏。

    箭雨停了,能站起來的士兵沒有幾個,他們渾身插滿了箭矢,但依稀能看到他們眼神中的堅定。

    “撲哧……”

    隨着一名騎兵掠過,一名大炎士兵的頭顱就被高高地拋起,接着又是一名大炎士兵倒下,至死他們眼神中還是那種無畏感!

    “北邙必勝!”一名將軍高舉戰刀吶喊。

    隨着他的聲音落下,三萬多名北邙士兵齊齊喊道:“北邙必勝……”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