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隱武事,修文道,我以詩詞亂萬法 >第185章:聖家詩脈杜先生
    會試第二日清晨,徐缺從文廟會館中走出,他先是在南豐城內慢跑了一圈,然後又在淒涼的街道中游走。

    就在他返回文廟會館時,西城中一個清幽小築吸引到了他的目光。

    奇怪,這裏怎麼會有一個小築呀?

    徐缺很是疑惑,因爲他來南豐城的時候,到處都能看到戰事後留下的痕跡,但唯獨這裏,不僅沒有受到戰火留下的痕跡,反而別有生機地存在着……

    就在他極目四望之時,小築內傳來悠悠的讀書聲,似乎在讀《詩經》,又似乎是《論語》,很雜,但卻不亂。

    就在徐缺想聽仔細時,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公子既然來了,何不進來一敘呀?”

    徐缺驚訝回問:“您在和我說話?”

    那中年男人聲音打趣道:“難道除了小公子外,這外面還有別人?”

    徐缺尷尬地撓了撓腦袋,踏步便向清幽小築走去。

    起初徐缺邁步進入時,還沒察覺到什麼,但走着走着就發現了不太對勁,因爲好端端的天氣,居然起了一層薄霧,緊接着,面前又豁然開朗了起來。

    徐缺定睛看去,小院中,一位身着錦繡儒衫的中年男人,正手持書卷看着他。

    小院很清幽,亭中除了幾碟小菜和一壺酒外,再無其他特殊之處。

    再看那中年男人,好似在哪見過,但又記不起來,倒是像個隱士。

    中年男人輕輕吟誦:“清風盡退引子來,幾回因醉幽深靜。誰料平生狂酒客……”

    直到徐缺走近,他還在重複“誰料平生狂酒客”,怎麼也吟不出最後一句……

    徐缺笑着補充道:“如今變作酒悲人。”

    “如今變作酒悲人!妙啊,實在是太妙了!”中年男人合上書卷,笑着看向徐缺,幾乎沒察覺到徐缺居然這麼快就走了進來。

    等徐缺終於與中年男人對視後,他纔看清楚這中年人的長相,說儒雅吧,卻帶着幾分灑脫,看面容也就四十來歲的相貌,突然間,徐缺好似想到了什麼!

    “見過先生!”徐缺輕輕一鞠躬。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他從考場出來時遇到的那個中年男人,也是高老口中的聖家詩脈行走,杜先生!

    杜先生微微一笑:“小公子這是起來晨練?”

    “嗯。”徐缺笑着點點頭:“鍛鍊身體,有益身體健康。”

    “有益身體健康嗎?”杜先生喃喃,隨後便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讓徐缺摸不着頭腦,有啥好笑的?

    “這彩詩文士,不,應該叫彩詩狂魔纔對。”杜先生自言自語了一聲,然後看向徐缺:“你這出口一句,堪稱點睛之筆,果然夠得上這個‘狂魔’二字啊。”

    徐缺尷尬撓了撓腦袋……

    杜先生道:“清風盡退引子來,幾回因醉幽深靜。誰料平生狂酒客,如今變作酒悲人……這詩能入千年彩詩否?”

    “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那你覺得是何品級?五彩還是七彩?”

    “入品詩集,但,卻達不到百詩之前,應該是五彩。”

    “爲何?”

    徐缺有些猶豫,因爲這詩給的人感覺,類似於勸酒,所以他纔給補了一句。

    看到徐缺猶豫的模樣,杜先生笑着說道:“但說無妨。”

    其實杜先生這首詩反覆吟誦,總覺得差在哪裏,而且以此景爲何要作這首呀?

    徐缺想不明白,但還是微微一鞠躬:“先生,請恕小子孟浪,此詩其實已經甚好,但卻存在一些遐思,小子斗膽爲先生改上幾個字如何?”

    “請!”杜先生微微回禮,這是一禮,可是用的平等探討學問的,這倒是讓徐缺很喫驚啊。

    徐缺道:“首句,清風盡退引子來,‘子’字是對小輩之意,改爲‘朋’字,更爲恰當。”

    清風盡退引朋來……

    杜先生眼前一亮,微微點頭,內心有了很多的感慨啊,確實,如果是換成了“朋”反而更有深意。

    幾回因醉幽深靜,有些瓷實,反而沒有了那種意境,改爲“幾回醉酒幽深處”如何?

    幾回醉酒幽深處……妙啊,真是妙哉!

    杜先生“哈哈”大笑,右手輕輕扶起,兩人瞬間出現在小亭之內。

    這招可給徐缺看傻了,這是“乾坤大挪移”嗎?人明明在小亭之外,結果人家輕輕一揮,他們居然就轉移地方了?

    這是個啥境界呀?這是半聖嗎?還是亞聖呀?

    杜先生並不知道徐缺內心所想,拿起酒壺就倒了兩杯,隨手便放到徐缺面前,然後拿出金紙……

    看到大清早就喝酒,徐缺真是佩服至極啊,可就在他聞到酒味時,徐缺眼前一亮。

    臥槽,這不是對月仙嗎?……

    隨着杜先生龍飛鳳舞寫下剛纔的那首詩:清風盡退引朋來,幾回醉酒幽深處。誰料平生狂酒客,如今變作酒悲人!

    詩成,七彩霞光瀰漫,幽靜小築好似被萬千霞光點亮了一般,映照如同彩虹。

    “來,同飲此杯!”杜先生心情大好,舉起酒杯便飲。

    徐缺只能尷尬陪飲,他到現在還沒明白,這杜先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呢?

    此刻杜先生顯得快慰無窮,心裏的陰雲就好似被清掃乾淨一般。

    “這首奇妙的萬古七彩之詩,是你我二人合力之下完成的,也是我們的緣分,再飲一杯!”

    隨着杜先生又灌了一杯,徐缺也只能無奈又一次酒。

    就在徐缺放下酒杯時,杜先生那笑容突然收斂:“今日之見,實屬我之安排。只是沒想到,遇到了知己啊。”

    徐缺沒有說話,其實他也能猜到一二,就是不知道對方是想找他談酒呢?還是做什麼呢?畢竟對方都拿出了對月仙,很明顯這酒是高老有意爲之。

    看到徐缺那充滿智慧的眼神,杜先生問道:“我有一言相詢,你能否直言相告?”

    “您說!”

    “你文道之基,既於諸聖之賜,可選好了路?”

    路?

    徐缺有些沒反應過來,他也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

    修文道,參加科考,這不是他的路嗎?徐缺內心果斷搖頭否認,對於別人來說,這可能是路,但對於他來說,這只是一個開始。

    考中進士,入朝爲官?就以現在大炎這個官場,這條路適合他嗎?而且目前還有個昏庸皇帝在位,他幫助這個昏君治國理政嗎?開什麼國際玩笑,他沒直接動手就已經阿彌陀佛了。

    用自己一堆創意來賺錢?讓百姓們富足?別開玩笑了,就在這個封建社會里,如果不改換皇帝,立一個明主爲君,百姓壓根就別想富足,能喫飽就已經偷着樂了……

    造反肯定是不行的,畢竟他壓根就沒有那些想法。

    如果不這麼幹他還能幹嘛?

    磨鍊武道?行走天下,劫富濟貧?小說看多了吧,就憑他現在的武道,估計還沒跑出浙陽縣,就會被一羣江湖俠士弄死……

    徐缺自顧自地托起酒杯,飲了一口,然後搖了搖頭道:“沒有,因爲我始終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也許是想妻妾成羣?或者安穩度過一生吧……”

    “妻妾成羣?安穩度日?”

    杜先生笑了,他的笑聲很大,甚至帶着肆意的狂笑。

    徐缺撓着腦袋,一臉的問號,難道有何問題嗎?還是說,這個簡簡單單的路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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